第1304章 直面永恒真魔，何为永恒？

　
沼泽之眼已经被姜七夜全部收回，化为他体内的一个个分子。

每个沼泽之眼内部，都是一个天域小世界。

这些小世界天高六千里，方圆六千里，里面没有大地，只有一个空荡荡的空间，以及一些吞噬漩涡。

此刻，大部分小世界中的天魔已经被清空，重新化为神力，成为姜七夜的一部分。

有些小世界中的永恒天魔，还没灭杀干净，但也坚持不了多久。

此外，还有一个小世界极为特殊，里面竟然捕获了一头高达六千里的恐怖巨魔。

六千里的高度，并非是巨魔的极限。

而仅仅是因为巨魔刻意压缩了体型，不想撑爆这枚沼泽之眼。

它蛇头人身，背生一双巨大的肉翼，拖着一条长长的蛇尾，全身肌肉虬扎，表面遍布细密的蛇鳞，漆黑的身影在魔雾中若隐若现。

它的脑袋上有着六颗猩红眼睛，能无死角的观察四面八方。

它身上的毛孔，自然而然的吞噬着一切能量，在周围形成一片片恐怖飓风，为它增加了无尽魔威。

它的三双眼睛，正冷静的审视着这个天域小世界，魔眼中浮动着玄妙的魔纹。

它似乎在解析这个小世界的结构，乃至推算这个小世界幕后主人的一切。

这一切都昭示着，它绝非一头无脑天魔，而是一头具备超高境界和超绝智慧的十四阶天魔。

姜七夜的心神，仔细的关注着这头十四阶天魔的一举一动，脸色阴晴不定，心头有些迟疑。

其实若只是这一头十四阶天魔，他倒也并不担心。

在这虚无宇宙中，他不惧怕任何同阶强者的挑战。

他有些担心的是，既然出现了第一头十四阶巨魔，那会不会出现第二头，第三头？

又会不会引来永恒真魔？

如果不小心捅了马蜂窝，他恐怕坚持不到三百年后宇宙毁灭，必须考虑提前跑路了……

“特么的，大意了，没想到永恒天魔中竟然也有这般强者！”

“但无论如何，今天也躲不过去了，必须弄死它！”

姜七夜隔空看着这头天魔，渐渐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他不禁猜测，这头十四阶天魔很可能具备某种特殊的神通，正在窥伺他的底细。

沉吟片刻后，他毅然决定，先干掉这头天魔。

“可惜没来得及对降临之环升级，否则完全可以移祸江东，将麻烦丢到本源宇宙。”

“干吧！进了老子的地盘，不朽天魔也得跪！”

姜七夜牙一咬，心一横，果断出击，目标直指十四阶天魔。

狮子搏兔亦施全力，更何况是同阶厮杀。

姜七夜没有任何试探，上来就是大招连击。

他迅速凝结印诀，将自身所有的强大神通手段，全都凝聚在那枚虚无沼泽之眼中，对落入网中的十四阶天魔，发动全方位无死角的多重打击。

因果囚笼！

不朽剑气！

虚无天击！

虚无封印！

天道至暗！

阴阳灭世大轮盘！

宿命诅咒！

时间静止！

空间无限！

生死轮回！

……

在短短百万分之一瞬的时间内，姜七夜通过沼泽之眼，向天魔发动了三百三十项神通打击。

一时间，他身周彩光绽放，五彩缤纷，却又杀气腾腾。

这些神通手段，每一道都足以轻松灭杀一百个巅峰状态的紫命，就连同阶天尊挨上了，也不会好受。

此刻三百多种神通同时集火，其杀伤力自然无比恐怖，估计就连本源宇宙的太初天尊也得退避三舍……

此外，吞天神鼎已经倒扣在上空，将姜七夜纳入玄黄天域之中，足以让他保持绝对的主场优势。

他以这种方式，向那头十四阶天魔，表达了足够的尊重。

但估计对方对这种尊重方式不会喜欢。

就在姜七夜发出攻击的同时，那头天魔立刻有了感应，也有了反应。

但它没有任何惊慌和愤怒，六只眼睛平静的一塌糊涂。

面对一道道恐怖的攻击，它竟然还有心情口吐人言，讥嘲的传音道：“姜七夜，过了这么多年，你的风格一点都没变，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无耻偷袭……”

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无尽神通淹没。

轰！

一片因果神光降临，斩断了天魔与外界的因果。

嗤嗤嗤——

百道不朽剑气袭来，将天魔斩成了数百份。

嗡！

一道无形的掌影降临，将天魔轰成了亿万碎片。

呼——

一片虚无之风吹过，一切天魔碎片，纷纷消失。

……

在一道道威力恐怖的神通攻击下，天魔没有做任何反抗，也没有逃走，或许也来不及。

它眨眼间就被轰杀至渣，打成碎片，神魂俱灭。

余下的一些魔体碎片，也被封印起来，彻底消失不见。

整个天域小世界眨眼间就恢复了平静，再也看不到巨魔的任何踪迹。

“咦！这么弱？”

姜七夜眉头微皱，心中有些惊疑不定。

他能感觉到，那头天魔已经死了。

就连仅剩下的天魔碎片，都被他以虚无大神通封印起来，再也不可能作妖。

但不知为何，他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

或许是太顺利了吧。

按理说，一尊天尊级别的老魔，不该这么容易陨落才对。

而且，这头天魔的来历，也有些可疑。

“我对此魔毫无印象，但它却似乎对我十分了解，此魔……很可能是曾经的某位故人的本体！”

姜七夜在心中将自己以往遭遇的对手，全都回忆了一遍，但却没有任何一个，能与这头天魔对上号。

这就很蛋疼了。

“哼！故弄玄虚！老子看你怎么死……”

姜七夜冷哼一声，将一些杂念抛开，继续施加手段，对天魔的碎片加强封印和灭杀。

但下一刻，他突然心生警兆，只感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唰！

他不假思索的横移千万里，并天人合一，化为虚无的一部分。

几乎同时，一只百万里巨爪扫过他原先所立之处，在虚无中留下五道长长的抓痕。

姜七夜显化出六百四十万里法身，冷冷的抬眸看去。

只见在黑暗的虚无中，一尊高达八百万里的恐怖魔影缓缓显化出身影，竟然比姜七夜的法身还高一大截。

看其蛇头人身、背生双翼的外形，正是那头被姜七夜碎尸封印的十四阶天魔。

看着那头巨魔，姜七夜内心无比惊讶。

他十分确定，自己的沼泽之眼中，仍旧封印着一头十四阶天魔的魔体碎片，如果拼凑一下，还是能拼凑出半个十四阶天魔。

这局面，太诡异了！

此刻，那天魔也正冷漠的看着姜七夜，六只眸子中闪烁着淡淡的讽刺之色。

一股股毁灭性的魔威，从巨魔身上散发出来，扩散亿万里虚无，慑人心魄。

“你，是如何做到的？”

姜七夜沉声问道。

天魔六只魔眼闪烁着诡异的魔光，它讽刺道：“姜七夜，你的低级出身，限制了你的认知。

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永恒吗？

真正的永恒。

不具备任何变化。

不为时间变化。

不为空间变化。

超脱一切，也驾驭一切。

你的确杀死了一个我，并封印了我的残躯。

但那是未来的我。

无论是未来的我，还是过去的我，都不是真的我。

因为我不需要未来和过去，我就是永恒。”

听着天魔的话，姜七夜微微一愣，脸上若有所思。

他大致明白了天魔的意思。

永恒，凌驾于时间之上，也凌驾于过去和未来。

过去和未来，只局限于非永恒宇宙。

也就是说，天魔无论是在虚无宇宙，还是在永恒禁区，它都是真实唯一的。

当它来到虚无宇宙中，衍生出来的过去身和未来身，都属于它，却不是它，只能算是它的附属品，可有可无。

这一刻，姜七夜不禁想到了四个字——降维打击！

相对于存在时间变化的宇宙来说，这尊天魔的出现，就是妥妥的降维打击。

只要存在时间变化，就不可能杀死它，甚至连击中它都不可能。

突然，姜七夜心头一震，眼神微微眯起。

他知道这尊天魔是谁了！

它一定就是永恒真魔！

因为普通的天魔，不可能掌控永恒法则。

这个发现，令姜七夜心中又惊又喜。

惊的是，永恒真魔竟然打上门来了！

喜的是，永恒真魔也才区区十四阶？这特么的……找死啊！

姜七夜暗暗提高了十二分警惕。

他一边做好搏命的准备，一边冷冷的问道：“你……就是永恒真魔吧？”

天魔冷沉一笑：“呵呵，错，我不是永恒真魔，我是永恒之主！”

“永恒之主……”

姜七夜眉梢一动。

永恒真魔，和永恒之主，或许一样，或许不一样。

不知为何，姜七夜此刻有种特殊的感觉。

他感觉有些不对。

就仿佛，眼前这头魔，本不该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的命运线甚至为此发生了一些偏移。

他摇摇头，将几丝杂念压下，沉声问道：“永恒之主，你找我有何目的？”

天魔：“我找你只为一事。”

姜七夜：“什么事？”

天魔：“吃掉你。”

姜七夜微微一愣，上下打量了巨魔几眼，傲然一笑：“吃掉我？呵呵，你确定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