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香油煎鸡蛋

萧问剑发现只有一双筷子，给苏梦倒了一杯茶，同时说：“姐，你先垫点，食堂的大锅饭。”

苏梦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炒面，把筷子扔到茶几上，生气地说：“我都被你气饱了，我不吃！”

萧问剑捡起筷子，尝了一口炒面，咽下之后说：“确实比较难吃，我再去给你做一份，姐，你喝点茶。”

萧问剑说完，端着煎蛋和炒面出去了。沈圆圆进来给苏梦添茶，和苏梦聊起来。

萧问剑很快端着一碗面条进来，苏梦看到是方便面做的，中间有几片火腿和青菜，嫌弃地说：“方便面？我不吃。”

萧问剑苦笑：“姐，这里是食堂，不是西餐厅。”

苏梦想想也是，不再为难萧问剑，接过面条，尝了一口，点点头说：“还不错，为难你了。”

萧问剑见苏梦能够接受，高兴地说：“姐，你想吃什么，我去买点菜。”

苏梦翻了一下白眼：“你是为你后妈准备的吧，不要打我的旗号。”

萧问剑苦笑，发现这女人，不讲道理起来，都一个样，以前一直觉得苏梦是温柔体贴的大姐。连忙说：“那六百万，你一定要，有多的，投资到剑风，我们把中药厂和西药厂都搞起来。”

“然后呢？”

“然后我们把美容产品也做起来，肯定比林志远赚得多，你快点和林志远这个渣男离婚吧，天下好男人多的是。”

“天下男人一样渣，我才不找男人了，你也一样渣！小曼才死几天，你就换了女朋友。”

萧问剑解释：“我和屈诗诗并没有实质性的关系，她不想相亲，我不想被钟家村的村干部和地痞骚扰，我们是互相利用，不，互相帮助。”

苏梦突然摘下萧问剑的口罩，看着萧问剑烂脸，笑着问：“刚才圆圆说，你昨天吓出事了？”

萧问剑继续苦笑：“是，这个烂脸真要处理一下。”

苏梦看着萧问剑烂脸，开心地笑了：“叫你骗我，这是报应，刚才我替你约了李闲的号，你明天早上九点半，你别忘了。”

萧问剑心头一暖，感谢地说：“姐，还是你对我好。”

“滚，渣男的话，不要说，我又不是你女朋友。”苏梦嫌弃地说。

“晚上我去看看小夕，前两次准备看小夕，都出事了。”

“你这傻孩子，小夕在家时，你随时去，我不是给你加了指纹锁吗。”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闲聊，对萧问剑来说，这是难得的放松。

萧问剑的手机响了，是钟潇潇的：“萧问剑，我们三人都没有吃早餐，你给我们准备点。”

“好，我给马上给你们准备。”萧问剑挂断电话，对苏梦说：“云老师和钟潇潇马上过来，我去给她们准备早餐，你慢慢吃。”

苏梦继续鄙视：“你去尽孝吧，不用管我。”

萧问剑到了外间，对沈圆圆说：“圆圆，你等会开门接云老师到食堂。”

沈圆圆圆盘：“我知道，开车的就是我介绍的大学同学铁梓宁。”

萧问剑到了食堂，发现皮文峰不在，问正在刚吃完早餐的邱小青：“小青，皮蛋呢？”

“他好像去晾床单被子去了，你有事？”

“来了三个客人，我来吧。”萧问剑说完，走过去打开冰柜，找到一颗大白菜、一颗莴苣、半袋油炸花生米、三颗皮蛋，邱小青问：“要帮忙吗？”

“帮我把莴苣削皮，皮蛋去壳。”

“好！”邱小青答应了。

萧问剑切开大白菜，简单冲洗一下，做了一个清炒大白菜，除了油和盐，没有加任何调料。用皮蛋做了一个醋拌皮蛋，只放醋。用莴苣做了一个清炒莴苣丝，也只放了油和盐。加上花生米，很快搞出四个小菜。煎鸡蛋时，发现花生油没了，也不知道到哪里找，从香油瓶里倒了一点，煎了四个鸡蛋，找到一把挂面，做了一大盆鸡蛋挂面，再从炒面盆中，捞了一盆鸡蛋炒面，放到桌子上。这时一名穿保安制服的女孩，推着云思容进来了，后面跟着钟潇潇和苏梦。

苏梦看到桌子上的四个菜和两盆面条，笑着说：“小剑，后妈来了就是不一样，亲自做四菜一汤，哪像我来了，只有一碗方便面。”

萧问剑尴尬地笑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梦姐，一起吃点。”

女保安推着云思容的轮椅到了饭桌边，邱小青拿着餐具放到了餐桌上，和众人打招呼：“潇潇，好久不见！苏医生坐，萧董的父亲走了这么多年，真是萧董的后妈？”

女保安认真地给萧问剑敬礼：“萧董好，我是铁梓宁，沈圆圆的大学同学，请多关照，圆圆可讲了您不少传奇故事。”

苏梦好奇地问：“有没有讲我们萧董，昨天晚上冲冠一怒为后妈的故事？”

云思容拿起筷子，抽了抽鼻子，好奇地问：“香油煎鸡蛋？”

萧问剑点点头说：“云老师，我们这里是员工食堂，条件简陋，请多包涵。”

邱小青客气地说：“我们都吃了，这是我们萧董亲自做的，请尝尝。”

苏梦坐到云思容旁边的座位，拿起筷子说：“潇潇，梓宁，都坐吧，我们尝尝萧董的手艺。”

萧问剑站到云思容对面，盛了一碗挂面，再加了一个煎蛋，正要递给云思容，苏梦伸出手，就要抢走碗，萧问剑闪开，小声说：“姐，云老师是你的老师。”然后双手端碗，放到云思容面前的桌子上。

苏梦抢过装面条的碗，右脚踩了萧问剑一脚，指着油炸花生米，对云思容说：“云老师，您最爱吃的油炸花生米，多吃点。”

萧问剑差点叫了出来，忍痛盛了第二碗面条，加了一个煎蛋，双手放到云思容面前的桌子上，铁梓宁抢过萧问剑的筷子，客气地说：“萧董，不用您麻烦了，我们自己来。”

说完接过萧问剑筷子，盛了一碗挂面，钟潇潇说：“我不吃鸡蛋！”铁梓宁双手递给钟潇潇，然后给自己盛了一碗挂面，加了一个煎鸡蛋。

云思容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煎鸡蛋，感叹道：“我好久没有吃香油煎鸡蛋了，上次吃，还是2008年春节前，我到小剑爸爸的单身宿舍时。”

苏梦怒由心生，狠狠地踩了萧问剑一脚，萧问剑差点叫出来，连忙走开。

苏梦笑着客气地说：“果然父子同心，连鸡蛋的做法都一样的，云老师可要多吃一点。”

说完，用筷子夹着煎蛋，送到云思容碗里。

“谢谢，苏梦，你也吃，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小剑，你不坐下吃点。”云思容抬头发现萧问剑走开了。

“小剑，过来过来，你后妈叫你呢，听话，你这孩子，越来越不听话。”苏梦说完，站起来，拎着萧问剑的耳朵，将萧问剑拉到自己右侧的座位上。钟潇潇、铁梓宁、邱小青偷笑。

萧问剑苦着脸坐到椅子，客气地说：“姐，你先吃，我去给你们再煎两个鸡蛋！”

苏梦使劲踩了萧问剑一脚，萧问剑咧着嘴，差点叫了起来。

“别煎了，够了。”云思容说完，慢悠悠地吃起煎蛋和挂面，满脸幸福地回忆：“我小时候，和太奶奶住在乡下，那时刚刚分田到户，乡亲们刚刚吃饱，我们乡下是产水稻的地方，面食非常罕见，我爷爷每次回乡下看望太奶奶和我，会带许多挂面和方便面，和别的孩子不同，我更喜欢挂面，上小学时，如果赶上农忙，没空做饭，太奶奶就下两碗挂面，滴两滴香油，我们两人吃完，一个去干活，一个去上学，我在上学的路上，都会满嘴流香。香油和鸡蛋在乡下都是奢侈品，只有贵客到了，才会有香油煎鸡蛋，这一晃，都快四十年。”

萧问剑躲了一下苏梦的脚，向铁梓宁那边靠了一下，客气地说：“那时云星老爷子是不是回国创业了？”

“没有，那时爷爷和大伯在香港只是普通的医生，反倒是大妈家里，也就是余董家里还有点积蓄，能够回乡下办免费小学。”

钟潇潇问：“那时香港一个医生，一年是不是比国内一个人一辈子赚得多？”

云思容笑着说：“别的我不知道，我小学毕业第一次到香港时，我爸爸的工资是每月两万多。”

邱小青笑了：“那时乡下一个万元户，都是十里八乡的人才，一万元是一个家庭一年的收入。你爸爸妈妈后来怎么回南都了？”

“没有回，一直在香港工作和居住，只有我在内地生活和居住，他们来看周佩玉和我时，遇到车祸。我们在一台车上，被渣土车撞了，我父母和司机当场死亡，路过的小剑送我到了医院。”

钟潇潇问：“那时香港比内地好太多，您为什么没有去香港？”

“开始时，是没有证件，我到了小学毕业时，才拿到村里的户口，办旅行签证去香港，高中毕业时，我才拿到香港的证件，但那时我的脸刚刚治好，完全没有自信，不敢和人打交道。太奶奶身体又不太好，我舍不得离开太奶奶。后来上大学又遇到小剑爸爸。”

萧问剑问：“云星老爷子什么时候回国创业的？”

“九四年，那时他退休了，太奶奶身体不好了，他回来照顾太奶奶，开了一个小诊所，就是我们昨天吃饭的地方，一楼营业，二楼住人。诊所做起来之后，他一个忙不过来，大伯云展鲲才辞职回国。”云思容慢慢讲述云家的故事，已经吃完一碗蛋挂面和两颗香油煎蛋。

萧问剑连忙站起来说：“云老师，难得您胃口这么好，再加一点。”

云思容不雅地打了一个饱嗝，笑着说：“吃饱了，我很久没有吃两个鸡蛋了，谢谢你，苏梦。”

苏梦笑了：“谢我什么，云老师，这是您的乖儿子给您做的，要谢也要谢乖儿子！是不是。”苏梦说完，使劲了踩了萧问剑一脚，却踩了一个空。

云思容继续笑着说：“时间真快，一晃都这多年了，孩子们都长大了，苏梦，你女儿几岁了？”

苏梦笑着说：“四岁。云老师，您也还年轻，才四十四岁，现在找一个男人，说不定能生二胎。”

云思容笑着说：“苏梦，你准备和林志远生二胎？”

“我不生了，已经在和林志远打离婚官司，男人这东西，靠不住。”苏梦说完，又使劲地踩了萧问剑一脚，萧问剑大叫一声。

苏梦拎着萧问剑的耳朵，笑着说：“你啊什么，你是不是又看上哪个美女了，姐姐我给你介绍介绍。”

萧问剑哭笑不得，众人又闲聊几句，云思容看到大家都吃完了，突然严肃地说：“小剑，听说土石方公司是用苏梦父亲姓名命名的，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啊？”萧问剑看向苏梦，苏梦点点头说：“里面也有令尊和令堂的灵位。”

“小剑，我们走！”云思容恢复了精英高管的干脆果断。

萧问剑带人到了望月楼，苏梦下车，看到望月楼三个字，对云思容说：“云老师，萧问剑同学还是比较纯情的，用两个女朋友的名字，命名两个楼。”

萧问剑尴尬地笑笑，带着众人进了一楼大厅，苏梦突然发现照片都没有了，改成办公室和会议室，怒道：“萧问剑，我爸爸的照片呢？”

办公室主任丛众小跑过来，对苏梦说：“苏医生，不好意思，我们找风水先生算过，风水先生建议我们，请苏老师的照片和灵位到地下室，请跟我来。”

众人坐电梯到了地下室，萧问剑发现电梯已改为直达了，不用到二楼转，地下室的赌具都撤了，改为展厅，一楼的照片都搬下来了。云思容找到自己养父养母的照片，默默地上香、祈祷。苏梦也找到自己父亲的照片，上香、祈祷。

云思容在一个叫楚涛的人照片面前停下，默默地上香、祈祷。萧问剑好奇地问：“云老师，这个楚涛，您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