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少林败了
“师父!”火工头陀身后那名青年汉人男子见突思巴摔倒,惊呼一声,赶紧上前搀扶。
“我不碍事,这位大师手下留情了。”突思巴站起身来,向天鸣拱手施礼,道:“多谢大师,我输了。”
天鸣双手合十,点头道:“施主承让了。”
就在那年轻男子扶着突思巴准备回头时,杨康与他的目光正好对视了一下。
嗯?这男子的眼神好熟悉,当是在哪里见过。杨康疑惑想到,他回头看了一眼穆念慈和灵智上人,却见二人也是面露疑惑之色。
那名男子目光也是微微一愣,之后扶着自己师父退了回去。待他们回到火工头陀身旁时,那年轻男子在火工头陀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却用手向杨康这边指来。火工头陀的眼光也顺着那青年男子的手指看向了这里。轻微的点头之后,火工头陀并未说话,而是迈步走向场地中央,他要出手了。
“之前两场,咱们都是一胜一负,这第三场看来得由我们这些老家伙亲自下场了。心明,咱两打一场吧。”火工头陀朝着心明禅师道,“让我看看这三十年间,你的武功到何种程度了。”
心明禅师走上前,双手合十口宣佛号,道:“三十年前你武功已直逼苦字辈高僧,我是那场比武中你唯独没有出手重伤的人。”
“当年那些恶僧都对我指责打骂,寺中长辈也是不管不问,唯独你对我多加照顾,我那时未伤了你,也是为了报你的恩情。”
“今日比武事关少林数百年声誉,更牵扯到易筋经。说不得,老衲也要与你拼尽全力!”心明禅师双掌往前一伸,空气中隐隐有破空之声。众僧中发出惊叹之声,早有人悄悄说道:“般若掌。”
火工头陀轻哼一声,也是双掌一伸,破空之声较之心明禅师有过之而无不及,人群中再次发出惊叹:“他这用的也是般若掌!”
金刚门武功源于少林,是以招式在很大程度上是雷同的,主要区别在于内功,少林寺武功均辅以内功法门修炼,一些较为高深或者狠辣的武功还需要佛法进行同修。但金刚门的武功首重外功,只因火工头陀当年偷学武功,练的最多的是招式,却没人教他正统内功,饶是他天资奇绝,也是靠自己参悟内功修习之法,截止到现在虽然内功也可以用深厚来形容,但始终不能登绝顶之堂。也正是这个原因,他才会千里迢迢从西域回到少林,只为了参详那少林独一无二的易经筋。
一眨眼功夫,场中两位老者已经交手十五回合。般若掌大开大合,威势惊人,众人围得圈子比之前要大了一倍不止。天鸣禅师与火工头陀均是内力深厚,招数又是一样,是以一时半会谁也奈何不了谁。待双方战到五十多招,天鸣禅师率先更换武功,猛的变掌为爪,一招一式突然多了些猛烈、狠辣之势。
那火工头陀眼见自己掌力处处受制,往后一退,也是变掌为爪,同样的招数迎上天鸣禅师。口中兀自道:“你换龙爪手,我也换龙爪手!”
龙爪手对上龙爪手,一时之间二人的比斗登时白热化,只见二人的招数均是狠辣无比,招招皆取向对方的喉咙、胸口、腹部等要害,端的是凶险非常。
杨康在一边观看两人较量,不禁心惊肉跳。少林寺不愧号称武林泰山北斗,七十二绝技每一样都是厉害非常。说实话,以前自己还没有啥直接印象,这一次才有了直观的感受。只见场中二人先用般若掌,又用龙爪手,每一招都是精妙异常,根本不输于九阴真经中那九阴白骨爪和摧心掌。
这般又斗了许久,火工头陀突然一爪直取心明禅师胸口之处,正是龙爪手第八试“拿云式”。这一招快速绝伦而且出招角度奇异,眼看就要抓住心明禅师胸口要害,却见心明禅师不但没有马上回击,反而收爪回收,看那双手摆放姿势好似抱着一口大缸一般,但就是如此这般好似平平无奇的招数,却让火工头陀快速收回了方才已经攻出的那一爪。心明禅师这一招正是龙爪手中第三十五式“抱残式”,这一招看似普通,实则积蓄着很厉害的后招,看似防守,实则每一处破绽都暗藏陷阱。不过这火工头陀反应也是快速无比,一看心明禅师使出抱残式立即回身后撤。
转眼间两人用龙爪手已激斗七十余招,竟然是个伯仲之分。火工头陀不耐,扬声说道:“心明,如此反复将龙爪手翻来覆去的使用,你我对招数都知根知底,打到天黑也分不出胜负。你且再换一套绝技,看看我两谁先技穷!”
心明禅师听了不禁暗暗心惊,这般若掌和龙爪手都是七十二绝技,自己苦练一生,也
只练会了这两项绝技,已是少林近百年来唯一练成两项绝技的人,但听这火工头陀所言,竟好似还精通更多其余绝技。当下也不答话,继续施展龙爪手抢攻火工头陀,只盼凭着这龙爪手尽快将其击败,也好解除这突如其来的危急。
火工头陀见心明禅师既不答话也不换武功,心里就明白心明禅师只会这两项绝技了,于是哈哈笑道:“堂堂少林方丈,竟然只懂两项绝技,何以有颜面号令这众多僧众!且看我的大摔碑手!”言语一顿,已是变爪为掌,但使出来的掌法却与先前般若掌又大不一样。这手掌法一使出,空气中破空之声连连,明显属于外家功的顶级招数,每一掌击出都带着浑厚的内力和气势,就仿佛是在击打沉重的石碑一般。
这一变招,心明禅师明显就感觉气势弱了许多,原来双方属于攻防五五开的局面转眼就变成了三七开的局面。火工头陀给心明禅师反应的时间非常少,快速使出大摔碑手十五招后,一声吼道:“再看我摩柯指!”竟又变掌为指,一指直戳心明禅师脖颈下方。
心明禅师见状,只能再次使出“抱残式”应对,可这一次却有点不对症了。火工头陀冷笑一声,口中说了一声“着”,尚未看清他如何变招,已是一指点到了心明禅师右胸口处,然后飘然后撤。心明禅师中这一指,瞬间脸色一变,紧接着一口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