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夺权阴谋
将穆、李二女安顿好,杨康轻轻跃上房顶,往前面正院悄无声息的摸了过去。
现如今他有凌波微步和壁虎游墙两套轻功功法,这世间只怕轻功已无人在他之上,“来无影去无踪”也绝对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往前面翻过两个院落,就见院内其实并不像外面那种冷冷清清的模样,而是藏满了士兵。
基本每个院落里都是整建制的兵士半蹲在那里,只不过每个人都是不做声响,安静至极。
几个院落藏着的人数怕是有千人之多,这还只是自己已经看到的。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节度使府,怎么调进来这么多兵?”杨康疑惑的想到,但有一点已基本可以确定,这府内绝对是出大事了。
又摸过一个大院,忽然听到身下房间内有人说话的声音传了上来,杨康赶忙俯身贴于屋顶之上,仔细听那说话之声。
“……大哥,你为何还是如此糊涂,再不下决断,可就没命了!”这说话声音正是之前见过的呼延岳。
“老二,你把金城给弄到哪里去了?你们是不是杀了他?”
杨康一听,这道声音也是熟悉的,正是那原商州节度使呼延辉,也就是现任节度使呼延金城的父亲。当下心中一惊,轻轻揭开一处瓦片,向内观看。
这一看不打紧,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下面房间应是一处书房,座椅之上,呼延辉被紧紧绑在椅子之上动弹不得,而他的面前正是呼延岳。
再往靠门一点的位置一看,站着三人,赫然竟是火工头陀和他那两个徒弟突思巴和兀昊。
“金城如今还活着,但大哥你要是再这么犹豫下去,只怕很快就活不成了。”呼延岳回头看了一眼火工头陀。
呼延辉闭上眼睛道:“老二,说实话,我已经这个岁数,真的不想再折腾了。他们那些人在上面斗法是他们的事,我只想安度晚年。”
“大哥,金城当初将你软禁起来,夺了你的权,你就没有一点火吗?”呼延岳又道:“这些过去的就先不说了,现如今是太子要夺回京兆府路的控制权,大哥,你在害怕什么?”
呼延辉睁开双眼,盯着呼延岳道:“原来你与太子一直有来往。”
“不错,事已至此,大哥,我实话告诉你,我十日前收到太子传书,说秦王在江南未归,让我等赶紧行事夺权,我估计那孟罕、郑汴还有淳于庆都该收到了太子的传书。要不是金城那小子时时提防于我,何以会到今天才行事。”
呼延辉叹一口气道:“都是一家人,何至于此啊?如此行事,岂不是将一州大权等同儿戏?”
“大哥难道忘了,他秦王不就是靠着这种方式夺了你的权,夺了马府尹的权吗?”呼延岳见呼延辉依然不松口,冷笑一声:“不过今天倒是巧了,我们虽然行动的晚了,但秦王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一会晚宴,就将他们三人全部毒杀。”
呼延辉听了这句话,不禁怒道:“老二,你是被人下了迷药了吗?擅杀皇亲,这可是诛九族的重罪!你这是要将呼延家往火坑里推啊!”
呼延岳冷哼一声:“有太子作保,到时随便编个重病不治的由头,也就糊弄过去了。再说了大哥,难道现在朝廷里的传言你没听说过吗?说那秦王根本就不是赵王爷的亲生儿子!”
杨康听到这里,不由也是一愣,心道原来这金国朝堂倒是早有风言风语。
“疯了,你是彻底的疯了!你到底将金城给关到哪里去了?”
呼延岳正要答话,却听火工头陀向他出言道:“与他说这么多做什么?他既不愿意领头,现在就杀掉,你来当这个头。”
“额,这个,老英雄,只怕我的威望不足,难以服众啊。”呼延岳有些尴尬的表示,另外真要杀了自己的堂兄也确实不忍心。
他在火工头陀面前表现的十分小心和紧张,显然应该是火工头陀等高手的到来,迅速将呼延辉和呼延金城等人制服。
“那就先杀了秦王再说!”
“是是,一会晚宴必能毒翻他,老英雄放心。”呼延岳见火工头陀暂时不杀呼延辉,也是松了一口气,转头又开始做呼延辉的思想工作。
杨康在屋顶听到此处,已基本知道了节度使府发生的事情,刚想冲破屋顶下到房间将火工头陀等人制服,但转念一想又否定了这个做法。
如今呼延金城还有他的嫡系手下均被控制,院中调进来的兵士少说也有千人以上,这些兵士应当不知道实情
,但他们一旦乱起来,自己虽是秦王,所谓“县官不如现管”,自己没办法弹压住的,总不能将他们全部打死吧?
如此一想,就将已经抬起准备拍向屋顶砖瓦的手又放了下来,继而轻轻一跃,往穆念慈和李莫愁所在的那个小院而去。
一回到小院,杨康就发现这个小院已经被兵士给围起来了。
不过这倒难不住他,那些兵士根本就见不到他的身影,他就已经进了小院中的房间。
“果然有蹊跷。”杨康将所见所闻向穆、李二人讲述了一遍,讲完后道:“一会晚宴,念慈跟我一起参加,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莫愁你悄悄的去寻关押呼延金城的地方,当是就在这府内。”
如此分工完毕,过了一会,就见呼延岳笑吟吟的来请了。
杨康、穆念慈随着呼延岳前往前厅用餐,李莫愁则借口身体不适要早点休息留了下来。
呼延岳倒是没有怀疑,他只当李莫愁是个丫鬟,没什么打紧,杨康、穆念慈一走,连守着小院的兵士也撤的只剩下两人。
这一下倒是给李莫愁省了事,连发两枚冰魄银针,迅速解决了这两名守卫,她就偷摸摸的出了小院。
这边杨康和穆念慈参加晚宴,一坐到桌上,杨康就已经察觉到,自己所用的酒杯被淬上了毒药,穆念慈的酒杯应当也是一样,其余酒菜均未下毒。
这种下毒办法很是高明,哪怕别人怀疑在酒菜中下毒,但也不会想到自己的酒杯被动过手脚。
杨康学过《五毒密传》,对毒药非常熟识,此时又提前知道呼延岳的下毒阴谋,因此仔细辨别之下,立即就发现了端倪。
下的药也并不特别,是鹤顶红,毒性非常大,正常人食用后几乎无药可救。
此时杨康、穆念慈、呼延岳三人分别各坐一个小桌,每人桌上均是四菜一汤加一壶美酒。杨康居于正位,穆念慈、呼延岳则分别坐于下首两侧。
“王爷、王妃,金城尚未归来,就由小人先陪王爷、王妃用餐,待金城回来后再给王爷请安。”呼延岳端起酒杯敬酒道。
杨康端起杯子,微微一笑道:“王妃不能饮酒,就由本王代为聊表谢意。”
穆念慈一听,顿时就明白这酒杯定有问题。
呼延岳听杨康如此一说,当时脸色微微一变,但转瞬就笑道:“无妨无妨,王妃请多尝菜品。王爷请!”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杨康也是一杯饮下。
呼延岳盯着杨康将杯中酒饮下,吞了口唾沫,算是放下了心。
如此酒过三巡,又连续喝了四五杯,呼延岳感觉已基本可以将心放进肚子里了,于是慢慢的站起身来。
“王爷,你感觉如何?”
杨康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禁笑道:“怎么,老先生有何指教?”
“实不相瞒,我在王爷的酒杯上下了毒,只怕王爷现在已经毒入肺腑了。”
“哦?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中毒的感觉。”杨康故意装作手捂下腹,好似中毒的样子。
穆念慈知道他故意装模作样,不禁以手遮面偷笑。
“哈哈哈,秦王爷,好久不见啊!”一声大笑之后,门外走进三人,正是火工头陀、突思巴、兀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