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重返长安

当晚,呼延岳全家均被下狱,府邸被抄家。

第二日,商州刑场被围的水泄不通。呼延金城亲自监刑,呼延岳一家七岁以上男丁尽皆处死,一时间杀的人头滚滚。

其余未到七岁的男丁和女眷立即发配边关。

其实发配边关,能最后走到的十不存一,基本也是个死路。

这一次,穆念慈对于杨康的做法非常不理解,第一次和杨康爆发了争吵。但杨康并未像之前那样顺着她的意,而是坚决要求执行命令,并要求呼延金城亲自监刑。

之所以让呼延金城亲自监刑,目的也是为了断掉他的后路,从此他只能全力向自己效忠,因为他将整个呼延家族都得罪了。同时也是在震慑其他还有妄想的、未被发现的残余势力。

这边事一了,杨康三人立刻启程返回长安,同时带走的还有从呼延岳家中搜出的来往书信,这里面除了呼延岳与太子完颜基的,还有与孟罕、郑汴的。

商州治所离长安并不太远,当天下午申时不到,三人即赶回了秦王府。

一回王府,让穆念慈回后院歇息,立即召集张境严、灵智上人、倪韬以及李莫愁议事。

着倪韬带兵火速包围孟罕、郑汴二人府邸并搜集更多证据,证据确凿后以谋反罪将孟罕、郑汴下狱。

同时让李莫愁领一队人马带着自己的都总管令,前往耀州召淳于庆来长安。

杨康已经考虑过,淳于庆被自己种了生死符,又是最初一批反水马生魁的人,想反抗自己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此次如果淳于庆听从召唤来长安,说明他没有参与太子完颜基和呼延岳的阴谋,那就就地扣留改任京兆府闲职。如果不来,只能直接格杀。

一系列安排下去,大家快速行动起来。

到了傍晚时分,孟罕、郑汴家中搜出一些还没有来及销毁的书信,里面有约定待商州事成,在京兆府夺权事宜。

至此两家全部下狱、抄家,等待他们的将是和呼延岳一样的结局。

到了晚上,淳于庆随着李莫愁风尘仆仆的赶到了秦王府。

一见面,淳于庆就给杨康跪下了,并哭诉自己并未参与孟罕、郑汴、呼延岳等人密谋。

杨康至此基本已能确定他没有叛变,但再让他继续当耀州防御史已不可能,当即以他知情不报为由进行严厉训斥,并免去防御史职务,改任京兆府少尹。

至于耀州防御史则由副史暂代,待后续等中书省批复后再做定夺。

对于这个结果,淳于庆虽然很伤心,但已是最好的结果,总算保住了性命,而且京兆府少尹也属平级调动,他赶忙千恩万谢的回了长安的府邸。

当夜,京兆六州的主官基本都连夜赶到了秦王府,并召开了一个机密会议。

“太子欺人太甚!”张境严首先发难:“竟然在咱们内部搞这种小动作!”

杨康摆摆手笑道:“可以想见,这也不稀奇。当初没有动孟罕、郑汴等人,也是考虑需要稳定的因素,现在他们狗急跳墙,正好彻底铲除。”

“王爷,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倪韬问道。

杨康站起身,在屋内踱步,走了一圈之后,道:“他完颜基想趁我不在长安挖我们的墙角,本王也可以学习学习。”

众人均不明所以,同时发问:“如何学习?”

杨康笑道:“境严,还是由你起草两份文书,第一份简要上报孟罕、郑汴、呼延岳谋反事宜及处置情况。”

张境严躬身道:“属下这就撰写,这第二份却是写什么内容?”

杨康斟酌片刻,道:“第二份上报中书省并枢密院,就称鉴于西夏日趋紧逼,本王申领京兆府路、凤翔路、鄜延路、庆原路、临洮路五路兵马都元帅,筹备军备,择机与西夏决战。”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均是大惊。

张境严犹豫道:“这个五路兵马都元帅,在以往还是没有先例的。朝廷能答应吗?”

“若在以前,朝廷肯定不会答应,但如今完颜基身在江南,朝堂基本由英王把控,有他和右丞相的助力,还是可以争一争的。”杨康道。

此时已是同州防御史的王德义进言道:“王爷,只怕如此,朝廷也不会答应。毕竟皇上还是要平衡太子和英王的势力的。”

王德义这话说的含蓄,但杨康明白,他还有下半句话不好说出来,那就是当朝皇帝对自己的态度,也很难同意这样的任命。

康看向在座的众人,这些人大部分均是多年摸爬滚打的老油子,但此次众人的眼神和神态表现的非常一致:那就是朝廷不会同意这样一份让自己做大的任命。

“那你们说说,在这么有利的时机下,朝廷怎样才会顺利通过这样的任命呢?”杨康并不是属于那种头脑一热的冲动。

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欲要割据关中,必须先将这几路收入囊中,而如今完颜基滞留江南就是最好的时机。

如果说张境严属于正才,那么王德义就属于歪才,他见众人此时均不说话,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襟,站起身来。

杨康见他站起,知他有话要说,便道:“德义,有话你直接讲,不必拘礼。”

王德义朝着杨康躬身行了一礼,缓缓开口:“王爷,只有一种情况可能有希望。”

王德义说到此处稍稍停顿了一下,众人眼光均是朝他看来。

王德义吞了口唾沫,继续道:“那就是,英王殿下成为太子。”

倪韬听了最先沉不住气,笑道:“王防御史,你这话不等于没说嘛!那太子完颜基此时好好的在江南……”

话未说完,却见杨康已抬手摆了摆手,倪韬立即就住了嘴。

其余众人均是屏住了声。

其实王德义说完那句话,在场之人中除了倪韬、灵智上人、李莫愁之外,其余众人均已经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完颜基如果死了,英王就可以为太子,而英王当了太子,这五路兵马都元帅就水到渠成了。

杨康哈哈一笑:“好!本王就送英王这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