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再下江南
在家又陪了穆念慈两日,到了八月初二,杨康再次踏上去往江南的路途。
这一次,他没有带任何人,只带着一马一剑,独自再下江南。
这一次的目标也很明确:击杀完颜基。
完颜洪烈虽然死了,但完颜基领的却是完颜洪烈的剧本,很多事情因为自己的穿越改变了,但也会以新的人物替代。
八月十五日中秋,将在嘉兴烟雨楼举行一场大比武,完颜基必将会出现。
因此与其到处去寻他,还不如守株待兔,直接去烟雨楼等待。
他自己一人出行,速度要快了许多,八月十三日就进入了两浙西路,此时离嘉兴府已经十分近了,当晚就地寻了客栈歇息。
第二日一早,又行了一个多时辰,就进入了嘉兴城中。
哪知刚进城中,就听前方人群呼喊喝彩之声甚大,不由心中好奇,当即牵着马儿往那声音发出之地走去。
走的近了一看,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身穿道袍,身后负着一把长剑,左手持拂尘,右手却是拖着一鼎大铜缸正大步而行,大铜缸内偶尔还有酒水荡出,不是丘处机却又是谁?
杨康回忆射雕中记叙,知道丘处机这是正在筹备明日中秋比武,今日先行到醉仙楼准备宴请江南六怪。为了怀念往事,一大早还专程跑去法华寺将十九年前那个大铜缸又给端了过来。
此时大街之上熙熙攘攘,丘处机此举更是吸引无数人群争相围观,是以丘处机并未发现杨康,只自顾自的托着那大铜缸往醉仙楼而去。
杨康心道:自己这个师父丘处机的武功,如果不算五绝以及裘千仞等人,这江湖中能够稳胜他的人也真不多了,光看这一手托铜缸的本领,只怕加上缸内酒水也不下六七百斤了。
围观之人均是随着丘处机向那南湖之畔的醉仙楼行进,杨康也在人流裹挟之中跟着一起过去。
行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醉仙楼门前。
杨康夹在人群中抬头望去,但见飞檐华栋,果然好一座齐楚阁。
店中竖立着块大木牌,写着“太白遗风”四字,楼头匾额黑漆已有剥落,苏东坡所题的“醉仙楼”三个金字仍擦得闪闪生光。
丘处机到了门前也不停留,托着大铜缸就往二楼上去,边上楼边大声道:“掌柜的,今日贫道包了这酒楼二楼,给我置办九桌酒席,一桌放八副碗筷酒杯,其余八桌各只放一副碗筷酒杯!”
杨康知道他这是模拟当年醉仙楼比武谈判时的阵仗,要与江南六怪把酒叙旧。不禁想道:自己穿越而来,并未如原著中那样背刺郭靖,也未和欧阳锋前往桃花岛行凶,也不知现如今江南六怪是否都还活着?
如此想着,丘处机已然上了二楼,将那大铜缸往靠近湖边窗户的屏风处一放。
只听“咚”的一声,声震四方。
那醉仙楼掌柜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小步跑上了二楼,站在丘处机身旁唯唯诺诺道:“道长,小的这就安排人准备,只是……”
丘处机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大笑道:“当年贫道在你这醉仙楼比武,坏了你很多桌椅器具,这次倒是不会了,既便是坏了桌椅,贫道双倍赔偿!”
那掌柜听了,还待再说,但一看丘处机眼睛瞪来,想到这道士一身厉害本事,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忙道:“好好好,小的这就下楼安排了。”当下灰溜溜下楼去了。
杨康见了不由心中好笑,心道这丘处机十多年前与江南七怪还有焦木大师在此谈判,把人家好好一个酒楼砸的七零八落,这多年以后又再次回到这里,难怪人家老板愁眉苦脸,如同见了瘟神一般,但又敢怒不敢言。
此时丘处机已坐在窗前出神,显然是在回忆当年往事。
杨康便自人群中退了出来,先到附近寻了处客栈住了下来。
一路奔波赶路,杨康也饿了,中午在客栈要了好酒好菜,在二楼雅座自斟自饮起来。
一边吃饭一边心中回忆射雕中的记叙:丘处机包下醉仙楼二楼后,郭靖当是今天午后自桃花岛回返至嘉兴,然后紧接着其余各路人等纷纷到达烟雨楼,再然后……
“杨小友?”
一声传来,杨康思绪被打断,抬头一看,赫然见一五十岁上下年纪的青衣老者立于桌前,竟是桃花岛主黄药师。
杨康心中一惊,心道难道自己方才回忆太过专注,还是这黄药师轻功如此神奇,自己竞对他的到来丝毫没有察觉。
“原来是黄岛主,晚辈有礼了!”杨康也是片刻愣了一下神,但很快就恢复常态,起身向黄药师行礼道。
黄药师笑道:“小友竟有此雅兴在此自酌。”
杨康手一指对面椅子,笑道:“斗胆请前辈入座共饮几杯。”
黄药师哈哈一笑:“好!恭敬不如从命。”说罢欣然入席。
他对杨康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武功造诣很是欣赏,也更感谢当日在归云庄杨康为梅超风出头,是以对杨康的观感很是不错。
杨康也没想到黄药师竟爽快答应自己的邀请,当下也是十分高兴,当即又喊小二点了几样精致菜肴,再上了两壶美酒。
一老一少就此面对面把酒言欢。
杨康原本以为黄药师心情孤傲,定是很难说话,哪知道却并非如此,黄药师只是多看不上庸庸碌碌之人,而一旦遇上翘楚之辈,也还是很有话题的。
二人这一顿饭吃了快一个时辰方才结束。两人都是内功深厚,是以哪怕喝了不少酒水,也并不头晕醉酒,反而更显精神抖擞。
“杨小友,老夫带你去一个地方。”黄药师道。
杨康知道他定是要带自己去那醉仙楼,当即笑道:“愿随前辈同往。”
说完二人也不迟疑,下楼出了店门就朝南湖边的醉仙楼而去。
黄药师有心试杨康功力,一出客栈立即施展轻功飘然远去。
杨康一见,自也不甘人后,也想试试与黄药师的轻功差距,当即施展凌波微步瞬间窜出。
二人身影飘忽,自人群中飞越而过,引起行人又是不断惊呼。
此处客栈离那醉仙楼不过四五里远近,二人都是轻功绝顶,只要片刻功夫均到了醉仙楼门前,却是同时到达。
但黄药师先于杨康起步,因此这么算下来,杨康的轻功已然胜过了黄药师。
“行走如冯虚御风,杨小友,你这轻功真乃神技也,黄某佩服!”黄药师见杨康竟与自己同时到达,不仅不生气而且大为赞赏:“不知这轻功有何名称?”
杨康也不隐瞒,道:“前辈过奖了,在下这轻功唤作凌波微步。”
“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黄药师轻轻念道,继而点头击掌道:“妙啊妙啊,好一个凌波微步!”
说罢此话,黄药师率先登楼,杨康则紧随其后。
哪知黄药师前脚刚刚踏上二楼,就听一声:“老贼,拿命来!”
杨康听出那是郭靖的声音,继而就看见郭靖一掌朝着黄药师冲击过来。
黄药师身子微微一侧,左手悠的推出,将郭靖掌势往楼下一卸。
只听得喀喇喇几声响,郭靖收势不住,身子穿过板壁,向楼下直堕摔下,正好跌在碗盏架上,乒乓乒乓一阵响,碗儿、碟儿、盘儿、杯儿,也不知打碎了几千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