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疯了
张延凝望着那黑洞洞的后门,心底生出一股悸动,迫切激动的想要走进去,就像着了魔似的。
“张延?张延?醒醒!发什么呆呢!”
就在这时,陈靖的粗声叫喊响起。
张延看到眼前有人在挥动手掌,愣神片刻反应过来,错愕的四下看了眼,见众人都怪异的看着自己,不解的反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你还说呢。”
陈靖伸手在张延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指着一扇门窗,疑惑着解释道:“刚刚你对着这扇窗户发呆,我们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就停下等待你。结果你就像睡着似的,盯着那扇窗户一动不动的,我担心出现意外,所以就试着将你唤醒了。”
闻声,张延顺着陈靖指着的方向看去。
前殿的后面确实全是窗户,且都是封死的,别说是门了,连条缝隙都没有。
张延又怔愣了一下,他仔细回忆着先前,明明记的这位置上有着一扇敞开的门。
“嗯,没什么事,不用担心。”
张延露出一抹微笑,摇头向众人解释一番,但还是向窗户看去。
这种突然且毫无征兆的现象,立即提起张延的警惕。若是在别的地方,张延或许会认为是看走了眼,但这里是古墓,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机关陷阱,稍有不慎就会陷入困境中。
想了想,张延又向众人提醒道:“诸位多加小心,如果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随时说出来。”
一时间,那些考古研究所的人员们七嘴八舌起来,纷纷询问着张延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地面。
张延无力回答,他也不确定要如何离开。
退路回不去,城门外有大量的鳄人怪在蹲守着,在没有火力覆盖的境地下,很难冲出鳄人怪的包围圈。
唯一的办法便是继续深入,期盼能够找到建造这里的匠人们留下的暗道,可一般这种可能性很低,但也比死在怪物或机关之下要强的多。
前殿的后方又分成左右两座院落,院落间是一条幽长深邃的走廊,两侧高耸的院墙用蜃灰刷成白色,每隔两米便是一尊手持兵戈、腰佩青铜剑的陶俑兵士,不失大气、隆重的同时,又像极了一座不见天日的囚笼。
“接下来该怎么办?继续按照那种方式度过吗?”
陈靖提出疑问,只是此刻陈靖的脸色很难看,有气无力的模样,摇摇欲坠着,随时都有可能要跌倒。
见状,有人小声提出先休息,补充体力,之后再想办法,也有人提议先离开这个鬼地方,等出去后想怎么休息都可以。
如一盘散沙的队伍,张延远远看着,并不打算参与。
而文舒之的不作为也让很多人十分头疼,有人向文舒之寻求意见,但得到的都是文舒之的敷衍回应,或是‘你们看着做就好’的没头没尾的回答。
最终,先熬不住的陈靖瘫软的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的同时,偶尔重重的咳嗽着。
陈靖的反应立即引起不少人的警惕,纷纷与陈靖拉开距离。
这种事儿陈靖深表理解,但他并不是中了什么传染类的疾病,只是受伤没有处理包扎的原因,身体扛不住才倒下的。而如此反应让陈靖深感痛心,一言不发的舒缓着呼吸。
张延有些看不下去了,要来一些紧急包扎的药物和纱布,帮陈靖简单的处理过后,然后也找了个地方坐下闭目养神。
“咳……咳嗯……”
时不时的,微弱的咳嗽声响起,在这片空荡寂静的区域内回荡着。
这声音就像在抓心挠肝似的,很快就有人出声提起抗议,大喊道:“喂!谁在咳嗽啊!知不知道这很吵啊,就不能忍一忍吗!”
寂静中,依旧有微弱的咳嗽声响起。
众人的神经立刻被挑动,紧张的四下张望,寻找着是谁在出声。
然而,一圈环顾下来,并没有找到出声的人。
一时间,空气凝固了,众人神情凝重的围在一起,紧张的四下张望。
张延蹙眉张望,很快将视线落定在先前盯着的那扇窗户前。
虽说隔着窗户,但张延断定那声音的来源是从窗内传出来的,很微弱,断断续续的。
见陈靖费解的看过来,张延沉默片刻,最终指向前殿,小声道:“从里面传出来的。”
本就胆小的一群人,瞬间更害怕了,紧抱着身旁的人,瑟瑟发抖着。
陈靖无语的看了眼前殿后面的窗户,对张延道:“别胡说,那里面……”
“嗬……嗬……嗯~”
陈靖的话还没说完,那咳嗽声变成了困难的呼吸声,就像一位忍受肺病折磨的病人。而那声音恰恰正是从前殿内透过窗户传出来的。
这声动静,让还在辩解的陈靖立即闭上了嘴,一脸惊恐的看向张延。
张延点点头,起身向前殿的窗户走去,想着要不要尝试推窗时,却被陈靖和一众考古研究所的人员们给阻拦了下来。
“你们不好奇?”
张延回头看向众人,强行镇定的询问。
从先前看到门时,张延就好奇这座前殿内究竟有什么。
“……”
看着张延认真的模样,众人的好奇心生出,但又不好意思当着张延的面儿说出口。
“这座宫殿群的规制很高,虽说依旧是先秦时期的建筑材料和方式,但风格很像西汉初期的建筑风格。而一座先秦时期的古墓中出现西汉时期的宫殿,你们就一点没感觉到反常吗?”
张延犹豫片刻,最终决定将发现说出来。
“啊嗷!”
一直死气沉沉的文舒之,突然双眼放光,嚎叫一声激动的冲到张延的面前,双手紧抓着张延的手,亢奋道:“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
就像回光返照似的,文舒之的声音极大,甚至最后哈哈大笑起来,模样疯疯癫癫的。
不仅张延和陈靖被吓到了,就连其余人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大笑几声后,文舒之像是换了个人,拖着年迈的身躯走到前殿的后窗前,将手放在窗户上,目光却看向张延,激动道:“张延先生,你的话提醒了我,这里的很多地方都有着明显的时代错误的信息,而起初的抢救性发掘所获取到的信息,让我们误认为这是一座先秦时期的古墓。实际上,我们都走进了一个误区。”
“搞什么?神经失常?还是压力过大,导致彻底疯癫了?”
张延蹙眉着小声嘀咕,不理解是什么原因让文舒之变得疯疯癫癫的。
不过文舒之作为此发掘项目负责人,他能开口说话,张延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儿,比他和陈靖两人苦口婆心的又是解析又是讲道理要有用的多。
“要进去!必须要进入前殿!这里面一定有很重要的考古文献资料,可以颠覆我国的所有考古发现!所以,我们必须进去看一看!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文舒之如换了个人似的,大小眼儿的望着前殿的窗户,决绝的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