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宗祠
“你没疯吧?”
张延惊愕的看向姜柏,他第一时间就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要知道,此地山路崎岖,日常通行都需要小心谨慎,更别提抬着棺材进山了。
而且,眼下只有张延和姜柏两个人,就是把他俩给累死,也无法将这口棺材抬入山中。更别提是在短时间内了。
“朋友,这棺材不属于这儿,不把它送回原来的地方,已经沾染上此地因果的你我,会遭受天地的惩罚!”
姜柏回过头,语重心长的向张延开口。
“可这种事儿也不是你我两人能完成的啊。你不从实际出发,而且还满口的因果、惩罚,不觉着这些很荒诞吗?”
张延吐出一口气,他心里不爽归不爽,但该发表的观点还是不能落下的,尤其是这种根本无法完成的事情。
“我知道,所以我才让村长留下,目的就是让村长出人。”
姜柏的视线移动,落定在旁边的村长身上,而这也让张延愣住了。
张延记得,村长在先前安排了那几个刺头村民后就离开了,对方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而且,这村长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看样子早就知晓该做什么事儿似的。
那村长在感受到张延的视线后,腼腆的笑着,然后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堆,晦涩难懂的方言让张延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倒是旁边的姜柏不住的点头,对老村长的这番发言持着肯定的赞许。
“好!既如此,那么现在就准备开始吧,赶在天亮前,将这棺材送到它原本的地方!”
姜柏大喝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把不知被他塞在哪儿的纸钱,向天空挥洒了一把,招呼着老村长叫上健壮村民抬棺!
这一幕看的张延目瞪口呆,只觉得脑袋里一阵迷糊,在看到老村长招呼了一群村民抬着棺材上山后,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坠在了众人的最后面。
夜间于山间行走本就艰难,更别提抬着棺材上山了。但奇怪的是,这群村民走的格外稳,如履平地的模样让张延对自身都产生了怀疑,如果没有看见旁边的陡峭山坡的话,他真认为是自己出现了错乱。
时间流逝,大家伙儿们抬着棺材于山林间行走,可迟迟没有抵达姜柏所说的归处,张延心底开始犯怵,甚至起了去质问的想法,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姜柏指着前方的一片黑暗,沉声道:“诸位,再加把劲儿,快到了!”
顺着姜柏所指的方向看去,不知为何,张延感觉那儿很是眼熟。
不仅是远处的那片黑暗很眼熟,就连周围的一切也格外熟悉,好似来过这儿。
张延仔细的回忆斟酌了一番,并没有在记忆中找到相应的画面,他不禁摇摇头,甩干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可随着不断深入,那熟悉感迎面而来,顿时让张延的手脚都冒出了冷汗!
“姜柏,这儿是村口吧?你所说的那个归处,就是指咱们绕着这座山转一圈,将棺材送回到村子里?”
张延快步上前,拦住了姜柏的去路。
随着看见的场面逐渐清晰,张延快速确定了他们眼下所在的地儿,不正是这个小村子的外围吗?
既然那棺材的归处就是那个村子,何必要折腾这么久,又是爬山又是喊人的。
“朋友,少说多看,这句话你没听过吗?”
姜柏突然蹙起了眉头,他又一次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纸钱,向空中挥洒出去。
虽然时间很短暂,但张延感觉到有一股阴寒恐怖的七夕从四面八方袭来,甚至包括老村长在内的所有村民,都在用一种充满敌意的眼睛盯着张延。那毛骨悚然的感觉还没等张延弄明白,便随着姜柏手中的纸钱撒出去而消散。
那一瞬间,纵使张延再想不通,也明白了!
“继续走吧,天快亮了!”
姜柏在撒了纸钱后,向老村长和村民们开口,他继续走在最前头带路。
望着姜柏的背影,张延停留在原地愣神了好久,等到人影模糊时才回过神。
他抿了抿嘴,快步追赶了上去。这次张延不再多嘴了,他静默的关注着姜柏的一举一动,期间也有去观察老村长和村民们的反应。
先前注意力都在别的地方,所以并没有发现到什么异常。可如今的观察下,张延发现这些村民的行动举止都格外的僵硬。
他们就像是被操控的木偶,一切行动皆靠着那根无形的丝线,按照着指挥,去做被安排好的事情。
没多久,在抵达姜柏所说的归处时,眼前那熟悉的
村子让张延直接愣住。纵使他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依旧被震惊到了。
只不过村子不再繁荣,也不见丁点儿的人气,且村子的房屋各种破败,完全是被荒废许久的样子。
姜柏依旧在指挥着众人,甚至这家伙不知何时已经换了身干练的宽松长袖和灯笼裤,步伐轻快的走在最前头,直逼村子最后头的一间不同于其他房屋规格的房子而去。
张延记得,那最后面的房子是村子的宗祠,是村子世世代代先祖们栖息的地方,之前他还在外面参观过。
如今见姜柏领着村民前往那儿,心里顿时有了答案,只不过他还没有验证。
“停!!”
于宗祠前,姜柏举手叫停,那些村民动作僵硬的落下棺材,直挺挺的如纸人似的站在原地。
姜柏回身看了眼周围,确定无误后才转身正面那宗祠,拱手行礼,念道:“姜氏子孙,姜柏,于今日归还姜氏之先祖所欠人情!两族之交好,柏铭记于心,望诸位放……”
呼~!!
大风呼啸而起,卷起尘埃砂砾木屑,直奔姜柏,甚至也有一部分直逼张延。
看到这一幕,张延瞪大了眼睛,他正要撒腿开溜,却见那老村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一张死人脸冷冷的盯着张延,吓得张延出了一身的冷汗。
“喂……”
张延正要喝斥那老村长,张口刚发出音,霎时说不出话了,就像有东西卡住了他的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