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求欢
看到这个药方，何淑宴嫁入王府那么久却一直没有身孕的原因算是找到了。
只是如此单薄的体质怎么可能过的了检查那一关？王妃的择人虽比不上宫中后妃需要遴选，但也是经过重重考核的。
“我在想，京都的豪门大族或是官宦世家众多，何淑宴如此孱弱的身子如何入选。更何况国公府是武将起家，与萧臣毅该是同属竞争关系才是……”
惜君虽说不与其他小妾多走动，但对这些人的出身还是有了解的。
萧臣毅的妾室出身文官的比出身武将的要多一些，这也算是弥补了他势力上的空缺。
可正妃的位置完全足够他拉拢一个高位文官，何至于选择了国公府？
惜君想不明白，她虽有头脑，但手远远伸不到朝堂之上，那些对于她而言都太遥远。
“奴婢愚钝，不能为主解惑，王妃的过往许是要通过司主的力量方可窥见，主儿可需要奴婢代为上报？”
春堂虽答不上来，但也察觉到这是一条能够顺藤摸瓜的线索，她有些迟疑的建议道。
“可行，只是入府前我曾见过何淑宴的资料，其中过往寥寥几笔，想来背后有大手遮掩，不必强求，你我在府中多加观察，总会有所收获。”
惜君微微颔首，眉头紧锁未松，不是迫不得已她不想要依赖司主的力量。
尤其是这背后可能涉及到一些站在高位的人，她是怀着报恩的心，而不是想要给司主惹麻烦……
戌时，月上枝头，温柔的银辉洒满了王府的每一个角落，一向灯火明亮的蘅芜苑却显得格外的暗淡。
萧臣毅走到门房时就听见了里头的长吁短叹，丫鬟们的心情也随着何淑宴一同低落了下去：赏钱化作泡影了。
“王爷……”守门的丫鬟惊觉到萧臣毅存在时，他已走到了门口，她张嘴就想要叫人却被萧臣毅个眼神给制止了。
院门被轻轻打开，蘅芜苑内安静，丫鬟们早早就被勒令休息，就连何淑宴的厢房都是漆黑一片的。
萧臣毅缓步走到了门前，他今日一回府就听到了关于白日里王妃有孕的乌龙事件。
成婚多日，纵然相敬如宾，他也对何淑宴的性子有了一定的了解，清楚身为女子对子嗣的渴望。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萧臣毅不管是出于丈夫的义务还是合作伙伴的关切都应该跑这一趟。
“王爷怎么来了？王妃不在方中，眼下正在佛堂礼佛，奴婢斗胆请王爷规劝两句吧……”
凌月刚从佛堂的方向过来，看见萧臣毅她又惊又喜，随即就干脆利落的跪在了地上。
萧臣毅对凌月有印象，很大原因是因为她划伤了吴姤脸颊一事，如今看来行事跋扈大胆，但衷心为主也是真，难怪何淑宴要保。
“起身，领路。”言简意赅的两个字此时宛如天籁一般。
佛堂之中，供灯长明，何淑宴跪在送子观音香前，双手合十，背影挺拔。
凌月领路到门口时就自发的退下了，只剩下萧臣毅站在月色之下，凝望着佛堂之中清瘦的影子。
“本王倒是相信人定胜天，王妃以为呢？”
萧臣毅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但此时此刻他的声音却显得温和而坚定。
何淑宴猛地转过身，瞧见萧臣毅站在门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王爷怎么来了？”
萧臣毅瞥了一眼慈眉善目的送子观音，大步跨进了佛堂，走到她身边，轻而易举将人从蒲团上抱起。
“子嗣一事，求佛问神，不如求本王。你身子骨弱，该好好静养，今日之事本王已知晓，受苦了。”
宽厚温暖的胸膛随着说话声而起伏，何淑宴僵硬了一下，随即手臂好似水蛇一般环绕上了萧臣毅的脖颈。
萧臣毅在情事上并不热衷，下了床更是带着一种发乎情，止乎礼的疏离感，这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让何淑宴内心一热。
感受着萧臣毅的心跳，所有的委屈、失落与不安在这一刻仿佛都得到了慰藉。
萧臣毅的步子快，几个呼吸间就回到了厢房之中，可到了床榻临放下人之前，何淑宴的手却没有松开。
“臣妾只是…只是想为王爷延续血脉，想要王爷成为臣妾真正的依靠。”
面前的人秋水含波，双颊飞粉，言语之中暗示的求欢之意让她轻咬了嘴唇。
方才萧臣毅的那一句不如求他，何淑宴是真的放在了心上，她学的主母做派，一向温婉示人，何时有过这般放浪的言语。
“子嗣之事，不必强求，顺其自然便好。你的身子还需将养，哪里经得起本王折腾。”
明明是拒绝的话语，萧臣毅愣是说出来暧昧的感觉，何淑宴到底还是松开了环绕着他脖颈的手。
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床榻之上，何淑宴将头靠在萧臣毅的胸膛上，感受着此刻独属于她的安宁与幸福。
萧臣毅一直默不作声地闭着眼，直到身边的呼吸规律的此起彼伏，他才轻巧地拨开缠绕自己的手臂，起身下床。
夜里安静，房门的开关闭合本不明显，而脚步声消失后，何淑宴原本闭合的眼眸就睁开了。
她没有半点惺忪的睡意，昭示着其从头到尾都没有睡着：“凌月，出去看看，王爷往什么方向去了。”
不多时，房门外出现了人影，回复的声音透着满满的小心翼翼。
“启禀王妃，王爷武艺高超，奴婢不敢跟的太近，瞧着那个方向，应该是往碧水台去了。”
何淑宴脸上的狰狞之色一闪而过，她在怀疑自己有孕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要除掉惜君这个祸患。
好在当时谨慎没有动手，如今看来又不得不留着这个狐狸精一段日子了。
“王妃？”凌月没等到砸东西的声音，也没等到何淑宴的回复，她有些担心的唤了一声。
“本宫无事，你且下去休息吧，不用守着了。”
何淑宴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心中嫉妒也好，愤怒也罢，想起惜君的易孕体质都通通压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