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会撒娇才好命
春堂显然也认出了吴老的身份,知道此人医术不一般,她挡在了惜君的身前,拦住了吴老的去路。
“王妃的好意心领了,但您毕竟是外男,从前主儿这一胎也不是您在看,倒是白叫您跑这一趟了。”
安胎保胎一事讲究从一而终,吴老本就是被请来的,算是个中立派,跑这一趟都是耐不住国公府三番五次的上门请。
如今惜君拒绝而且言之有理,他一个有头有脸的人也做不出厚着脸皮非要给人诊断的事情。
“既是如此,那老朽便告辞了。”
吴老往后退了几步,对着惜君拱了拱手,周全了礼仪后就打算先行离场。
吴老有多难请,凌月自然是知道的。
她鼓了鼓腮帮子,气的跺了跺脚,上前就打算利用自己一身蛮力把春堂给拉开,嘴里还不忘留人。
“吴老,您别走!惜主子肚子里的这一胎对王府、国公府都至关重要,您多少看一眼再走!”
春堂脑子在线,这力气确是比不上凌月这个蛮横的,好在秋月站的近,当机立断就拉开了凌月的爪子,示意春堂赶紧扶着惜君站远一些。
假孕的事,除了春堂和惜君便是夏荷、秋月这两亲近的丫鬟都是不知情的,她们是当真以为惜君的肚子里有了孩子,维护起来更加不遗余力。
好好的出诊变成了拉拉扯扯的现场,吴老看着面前乱的这一锅粥,抬袖掩住了视线。
非礼勿视不过如此了,便是医闹也没有这般热闹。
“凌月姑娘且住手吧,王妃好心不假,但凡事讲究你情我愿,更何况老朽不可能常住王府,惜主子这一胎还是交还给原本的大夫吧。”
秋月不敢伤了凌月怕落了口舌,所以只是蛮力的抱住了凌月的腰使她不能前进半步。
凌月听了吴老这话却是发了狠,一胳膊肘就毫不留情的击打在了秋月的脑袋上,响声闷闷。
“原本的大夫算什么东西,王妃叫你来的对你医术的信任,你当真要辜负了王妃不成?!”
凌月连尊称都不用了,吴老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他都一把老骨头了,用什么辜负不辜负的词语。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欠了什么感情债。
而惜君虽说站的远了些,看着也难免有些心惊。
她是心疼挨了揍的秋月,要知道凌月明显是怒火中烧的样子,力气不会小。
“好一个撒泼的丫头,我看是你呆在王妃身边久了,学了些坏脾性,没规矩的东西!”
一声洪亮的呵斥从碧水台的大门处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风袭来,眨眼间就将秋月给解救了出来,而来人是琬雁。
院子里的丫鬟就属夏荷最机灵了,趁着场面混乱,她贴边溜了出去求援。
因为此时已经近黄昏,掐指算算萧臣毅差不多也该回王府了,她的运气不坏,虽然没有遇到萧臣毅,但是半路就和琬雁撞了个满怀。
“琬侍卫这是什么意思,奴婢是奉了王妃的命令带人来给惜主子请平安脉的。一个侍卫的手,什么时候都能伸到王爷的王府后院来了?”
琬雁的出现确实是让凌月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一下,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裳,挑衅的看向琬雁。
“府中有府医,何必请旁的大夫入府?王妃是叫人来请平安脉?你这般只怕是有意惊了惜主子的胎气吧?”
琬雁在这个问题上不好回答,春堂倒是快速地接过了话茬,三言两语就转移了重心,反手就给凌月扣了一个帽子。
“伶牙俐齿!奴婢要是包藏祸心,天打雷劈,是惜主子吃错了东西,但不配合在先,只要请完平安脉,奴婢现在就带着人走!”
凌月哪里敢受着这一顶谋害王府子嗣的帽子,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举起四根手指就当场发了誓言。
世人对神明可都是敬重的,轻易的不会发誓的。
这是她难得脑子灵光的时候,可也正是这誓言反倒是叫惜君不好做了。
请平安脉顶天了也就是十多分钟的事情,再三推诿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场面陷入僵局,就连琬雁在听凌月说惜君吃错了东西时,心态也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这可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这桌上的菜式看着也没动多少,真要是误食了什么不该吃的,这会儿就是最佳的挽救时间。
“荒唐,我萧王府是市井菜场,纵容你们在这里吵吵嚷嚷。”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还没见着人,萧臣毅的声音就先一步到了。
而紧随其后的就是气喘吁吁,跟不上萧臣毅步伐的夏荷。
“王爷,您可算来了,婢妾这心里慌慌的,再不来怕是要被一个丫鬟骑到脑袋上去了……”
惜君在听见声音时,脚步就已经有意识的往大门方向靠了,众目睽睽,萧臣毅又近在咫尺,她不相信凌月敢撒泼到萧臣毅的眼前。
而萧臣毅一进门看见的就是小脸发白的惜君,衣衫有些狼狈的春堂和发髻都被打散了的秋月。
碧水台的这些丫鬟里,除了一个看着呆住了的银杏,模样最不凄惨的居然要数来找自己的夏荷。
萧臣毅的眼眸里腾起了一丝怒意,看向凌月的眼神带着不加掩饰的杀气,端叫人一眼就胆寒。
“萧王回府便好,今日闹剧一场,老朽可否先行离去?”
吴老看见萧臣毅的时候反而是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卸任太医院院首一职之间与萧王是见过的,想来不会难为自己。
“王爷,吴老是好心,放他离开吧。”
惜君轻巧的依偎进了萧臣毅的怀里,温声软语的求情。
且不说吴老确实是局外人,单单是他那一身医术留在这里就对自己不利,早早放出去反而是最好的。
哪个男人抵得住娇妻在怀的耳边风?更何况吴老一走,平安脉一事自然就了了,何乐而不为呢?
萧臣毅点了点头,示意吴老离开,自己则是将惜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遍,确认她只是脸色白,这颗心才勉强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