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猜测属实
秋月那个暴脾气，知道自己这是仗着不懂食材被忽悠了以后当即就要回膳房去讨个说法。
“真是仗着是厨子就欺负门外汉了，走走走，我们一起找他去。”
“那头许也不是故意的，这个时间点大伙儿都忙呢，我留一小块做证据，晚些时候再去？”
银杏有些无奈地想要安抚，这鸡肉虽说赶不上活鸡，但是也不至于不能吃，只是口感上会稍微差一点点。
这时候哪个院子不是在筹备膳食，她想着总要喂饱了惜君再去讨要说法。
碧水台拢共就那么大，两个人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里屋的春堂和惜君。
“你们姐妹两素来交情好，怎么了这是？”
惜君有些好奇的发问，银杏是个性子软和的，配上有些风风火火的秋月刚好能够互补。
她还真是第一次见两个人不是一条心的时候。
“主儿，那膳房拿死鸡换了咱们的活鸡，银杏还不让奴婢去找。这种事情不就讲究快准狠，有些翻脸的，出了那个门都不一定认事儿呢！”
秋月快言快语，一股脑的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倒腾明白了。
惜君闻言微微沉吟，膳房主管这个人，她还有些印象，是一个擅长观察风向的投机者。
自己应该算是府中得宠的，手里又握着掌家权，这样的聪明人不会轻易得罪自己，势必事出有因。
“主儿，没有死鸡那么严重，只是寻常我们院子里用的鸡都是活的，回来了现杀，这鸡该是早上就杀了的。”
银杏生怕惜君误会自己的食材选材不当，连忙开口解释。
而春堂显然也从这件小事剖析出了更深层的利益关系，她笑眯眯的自动请缨。
“这鸡今天横竖也是要死的，早死万死都是死，主儿不是死板的人。不过李代桃僵终究不好，奴婢去找主厨问问。”
春堂可比起秋月要稳重的多，她出马惜君自然是放心的，索性就点了点头。
而眼看着惜君已经拍板，这事情也有了负责的人，秋月也没有揪着不放，收敛了脾气后乖乖的来到了惜君身。
“奴婢只是气不过，怕有一有二就有三，并没有给主儿添麻烦的意思。”
惜君歪了歪脑袋，伸手拍了一下秋月的手背，表情颇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味道。
“知道你是一片好心，突然变得那么懂事煽情，我都有点儿不习惯了。”
这好像是夸赞吧？秋月咧嘴就笑，笑完才发现有些怪怪的，难道以前的自己就不懂事儿吗……
与此同时，膳房这边，主厨正在颠勺，按理说秋月已经有了有一段时间了，没找回来应该是蒙混过关了，但是他这心里怎么有点慌慌的呢？
正想着呢，有院子里忙活的厨娘一溜烟小跑的近了主厨的身，小声提醒。
“主厨不好了，碧水台的春堂姑娘来了，您是躲一躲还是？”
春堂？那可是惜君的贴身大丫鬟，这人一来，主厨就知道自己刚才的心慌从哪里来了。
他好似解脱一般长叹了一口气，随即叫人直接接手了自己正在做的菜式，净了净手后直接快步走了出去。
进院子的春堂面容很平和，一点看不出火气，而主厨也没指望能从这类精明人的脸上得到反馈。
光是春堂来一趟，其实就已经表明了惜君的态度了。
“春堂姑娘这边说话吧……今天那鸡的事儿确实是我们膳房考虑不周，那活鸡被折月居的人给要走了，说是王爷今晚在那头留膳。”
主厨引着春堂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说话，他面色诚恳上来就先承认了膳房的错误，第二句就道明了原因。
春堂微微点了点头，心道果然如此，能够让底下人越过有管家权的惜君，十之八九就是和王爷挂钩的事儿。
但是折月居？这个答案有些意外。
“我们主儿是个好脾气的您也知道，一时调动不过来不打紧，只是以次充好的风气不可取，再有下次，实说便是。”
春堂不吭声，主厨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那脸上的反应，春堂就看在眼睛里，调人胃口的差不多，她这才温声开口。
“是是是，我们这边确实是乱了阵脚，还是惜主儿心善，绝对没有下次了。”
主厨见春堂的态度温和，连忙顺着给的台阶就下来了，直到彻底送春堂出膳房大院之前，他嘴上都在夸赞着惜君的好。
回到碧水台的时候，银杏这个手脚麻利的已经让院子里饭菜飘香了，那香味闻起来都馋人。
“回来的正好，边说边吃吧。”
惜君招呼着春堂抓紧来桌边坐下，她没有急着问事情的结果，因为春堂进门时候的神态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她不问，总有心急的人，比如秋月。
“春堂姐姐，膳房的人怎么说，那鸡是暴毙了吗？”
秋月的心性还是单纯，以为膳房那边没有这个胆子刻意而为之，银杏却抿着唇。
她早上是亲自见过活鸡的，那鸡眼睛明亮有神，脚掌皮薄，羽毛紧密而油润，翅膀有力，绝对不是会突然暴毙的病鸡。
“王爷晚膳要用，所以被折月居给调走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刚才才和谐的氛围似乎有一瞬间的凝固，惜君这个做主子的反而不受影响，该喝汤喝汤。
她隐隐能够猜到一二的，叫春堂去也只是为了验证猜测。
至于得宠的对象居然是吴姤，确实有些在意料之外。
但转头想一想，如今的时局动荡，吴家三品出身确实也是值得安抚的对象。
“主儿……”哪怕是安静的夏荷，这会儿都有想要开口安慰惜君的冲动，但她张了张嘴，却没有想好措辞。
惜君从思维里抽离这才发现除了春堂，其他丫鬟都是眼带担忧的看着自己，显然是怕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她心里一暖却又觉着有些好笑，在这些丫头们眼睛里，自己竟然是那么脆弱的人么？
“你们啊，一个瞎操心，该吃吃，该喝喝，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