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八十八 刺客醒了
东风办事很快,三日的时间,就将宅子敲定下来,地契、契书交到姑娘手里。
林识意看着三张地契还有,衙门里签订的契书,一应俱全。
东风解释说:“有了契书,等同过了明路,不怕日后有人找麻烦,就是交了些税钱。”
民间也有不过衙门,直接私下解决的,那样可以省些税钱的,但将来若是发生扯皮的事情,衙门是不管的。
你若在衙门里过了明路,朝廷就会管的。花钱就省事。
“自然是要经过衙门的,将来省事。”林识意赞同东风的做法,将这些文书都交给东风,道:“你管着,若是害怕丢了,那就去交给赵夫人管,还有,我再给你一百两银子,你去将宅子修缮一番。”
三座宅子都用最价买下来的,剩下不少钱。林识意想好门路,过个一年半载,对外出租,日后可以收租钱过日子。
东风拿了钱,面色红扑扑,眼睛里都是光,“您放心,属下给您办妥了。如今府里有锦衣卫的人,我们出去的路已经打通了,十分安全。”
“好,回头拿些钱给他们买酒买茶喝,别不舍得钱。”林识意眉眼弯弯,笑呵呵地嘱咐东风。
东风一听,心里也暖暖的,说道:“您真好,您放心,他们都会认真办事,不敢疏忽,不用给赏钱的。”
“还是要给一些的。给了,心里就舒服些,办事的时候更有劲,都是这么过来的。”林识意有经验,这些人讲究锦衣卫的规矩,可都背井离乡入了国公府,自然该些赏钱。
东风颔首,“都听姑娘的,我回头统计下人数再来和您要钱。”
“行,你去办,我放心。”林识意笑着鼓励东风一句。
东风被鼓励后,果然更加有劲。
三日里,小院子风平浪静,沈家的人也没有过来,林识意埋头做衣裳,累得脖子疼,时而抬头,眺望窗外,没有沈缇的日子,她过得很安稳。
不用为沈缇生气,也不担心他是否与殷莳有情。
她低头看着鲜红的衣袍,心也宁静下来,快了,她就要脱离沈家。
低头扎了两针,南风匆匆进来,手中拿着一张字条,低声说:“姑娘,刺客醒了。”
“怎么说?”林识意立即询问。
“就说醒了,已通知镇国公去认人了。”南风将纸条递给姑娘,“头儿让人来传信,让你有个准备。”
林识意扫了一眼字条上的字,“是我舅父想杀我?”
“目前不知,但锦衣卫不好随意召唤夫人去对质的,所以让镇国公先去的。且等结果,足够吓得他屁滚尿流。”南风得意道。
林识意将纸条递给南风,“去处理了,再等等消息。”
她好奇,她的好舅父会不会露出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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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风被锦衣卫‘请’到牢里,隔着一面木门,亲眼看到了刺客睁开眼睛。
而陆序坐在木门内,距离刺客不过五六步远,他正坐着稳稳喝茶。
“国公爷,让您受惊了,我本想请您夫人过来的,但您知道我们锦衣卫太脏了,所以先请您来。你若不认识,我再派人去接您的夫人来认。”
沈怀风背着书,后面跟着赵明,赵明嘿嘿笑了,道:“我查过你们府上,都说不认识她,可她穿着你们府上的婢女衣裳,衣裳还是新的,第二,我还问了府上的婢女,挨个问的哦,都说没有丢衣裳。她的衣裳从哪里来的呢?”
世家大族的衣裳都是提前预定的,统一去做,比如冬装,当年六月就开始做了。如今是春末,春装是去岁秋日里做的。
他还说:“我还对比过衣裳料子与针脚,与你们府上做的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她身上的衣裳就是你们府上做的。再进一步说,她与你们府上脱离不了关系。”
“国公爷,做人不能丧尽天良啊,连自己的嫡亲外甥女都敢杀,你不怕你妹妹半夜来找你吗?”
“赵明,你休要胡言乱语。”沈怀风又是一气,“就这么一件衣裳就说是我要杀自己的外甥女吗?”
“若不然呢,你解释解释她的衣裳怎么来的?她为杀林姑娘,亲自去做一件一模一样的衣裳吗?”赵明直接怼了回去,丝毫不惧,“我还问了你们给你们府上做衣裳的铺子,去岁冬日一共做了两百一十四套衣裳。我还问过管事,你们的春装是一人两套,也就是一百零七人,但你们府上登记入册的婢女只有一百零五人。”
“你们管事说
预备留了四套,以防万一,可去库房,库房里只有三套了,缺的这套就是刺客所穿。这个刺客可真是能耐啊,竟然精准地跑到你家库房去偷衣裳,穿上后,轻车熟路地摸到林姑娘的院子,再熟悉地翻过院墙进去杀人。”
“偌大的国公府竟然如此松懈,国公爷,你要解释下吗?”
赵明的声音,如一阵风般刮进沈怀风的耳朵里,让他烦不胜烦。
“赵副指挥使慎言,库房里丢了东西,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刺客提前防范,摸索地形,去偷衣裳,再去杀人,这不是杀手的常规操作吗?”沈怀风早就做好了准备,丝毫不乱地回答赵明的问题。
赵明气笑了,陆序这时站了起来,捧着茶盏踱步过去,对上沈怀风的眼睛,“国公爷,你可以辩驳,但刺客的话呢?”
“她说是我指使,就是我指使的吗?陆指挥使,你们断案就是这么草率吗?”沈怀风不客气道。
陆序笑了,“我已经将你们府上看守库房的人都带了过来,严刑逼供,总会听到些什么内容的。”
“你、陆指挥使,你眼里还没有没王法?”沈怀风气得横眉冷对。
陆续凝着他的眼睛,嘴角轻勾:“要王法?杀人的人都不顾王法,我一个审案的要什么王法呢?镇国公,你害怕吗?”
“我害怕?我为何要害怕?我沈怀风清清白白,怎么会杀自己的外甥女,陆指挥使,你偏偏要将这等罪名推在我的身上,究竟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