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一百零八 一起出游
赵春月惦记着陆序留下吃饭，让厨房多做了些菜，可到饭点了，两人不见了，都走了。
“出去吃饭不知道提前说吗？”
“做那么多菜，谁吃啊？”
“我吃啊。”东风从门外跳了进来，孩子气地挥着手，“我知道厨房做了羊肉，可香了，夫人，我们头儿领姑娘出去见识见识了，您别往心里气，我陪您吃饭。”
赵春月听到这里，也不生气了，只道一句：“怎么不带上我呢。”
东风疑惑：“都没带我呢，头儿说，他出门不用侍卫的，就两人加上车夫。”
赵春月：“……”
月色露出一角，春末的夜晚也不见凉意，街面上的人也不少，有些店铺门口灯笼高挂，一排排灯笼照得街上如同白日。
下了马车后，陆序给她介绍：“这是一条番街，本地的店铺也有，经营得晚，宵禁后才会关门。”
本朝有宵禁，但时间规定得很晚，因此，晚上还是有些人愿意出来走动。
林识意还是第一回晚上出门，一面走一面看，走走停停，忽而止步。
陆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些卖小玩意儿的。”
“去看看？”陆序询问她的意思。
林识意点点头。
货郎挑着担子沿街叫卖，高声吆喝，引了不少人前来围观，林识意压根挤不进去。
旁边就是卖杂耍的，表演胸口碎大石，引得林识意瞪大了眼睛，“不会死吗？”
“没人去寻死的，都是有些功夫在身上。”陆序给她解释，“前面还有看台，表演杂耍的。”
“去看看。”林识意已被勾起了兴趣，眉梢眼睛都是笑容，艳而不媚。
两人继续往前走，陆序停下来，买了两块糕，分开装，递了一块给她。
林识意没接，而是看了一眼做糕的摊子，陆序说：“很干净。”
“好。”林识意这才接了，咬上的一瞬间，五官灵动了起来。
陆序两口吃完了一块糕，忽而伸手，拉住她的袖口，但没有碰到她的肌肤。
林识意顺势就跟着他往前走了。
朝廷设了一处看台，晚上表演杂耍，客人不少，陆序要了一席，跑堂的人引着两人走过去。
“阿意。”
一句熟悉的呼唤，让林识意止步，她转身看过去，正是今年嫁人的三娘。
陆序也认了出来，站在原地没有动，沈三娘起身，上前拉着林识意的手，“你怎么出来了。”
“出来走走。”林识意淡笑一句，“你也出来玩啊。”
祸不及出嫁女，沈三娘已经嫁人了，沈家如何，如今，与她关系不大。
但镇国公府跌了脸面，她在婆家也不好过，见到陆序后，立即亲昵地拉着林识意，“一起坐，我们的位置靠前呢。”
陆序冷着脸，一旁的周家二公子，沈三娘的新婚夫婿看了一眼，轻咳一声，“三娘，表妹应该也定了席。”
“你们也定了。”沈三娘略为沮丧，只得松开她的手，讪讪道：“那你们去吧。”
林识意行礼离开，先走一步，等她走了三步，陆序抬脚跟上，挡住了沈三娘的视线。
周家二公子盯着林识意的背影，“我觉得你这个表妹，可比殷家的姑娘好看多了，你这个堂哥怎么想的？”
沈三娘收敛笑容，俯身坐了下来，道：“论美貌，我表妹自然略胜一筹，我这个哥哥心思大着呢，想要两人都娶，娶也娶了，平妻就是，非要作践人家，如今也是他的报应。”
周二的目光随着林识意走远了，两人走到席上，林识意先坐，接着，陆序坐下来。
他说：“这位指挥使对她，似乎是有几分真心。”
“是吗？”沈三娘好奇地看了过去，说：“我与你说，我这个表妹可不傻，出门一趟就搭上了陆家，若是没有陆家，我猜她就给我堂哥做妾了。”
她是不愿意，但能反抗吗？
可以说，是陆家让沈家落到如今的地步。
周二却说：“我看未必，她都去敲登闻鼓了。”
有这样的勇气，怎么会甘心做妾呢。
他又说：“沈家做了什么，将一个孤女逼到这种地步。”
“我也不清楚。”沈三娘故意摇头，“那是大房的事，二房不管的，那可是沈家的宝贝。”
周二又看向林识意，嘲讽一句：“沈缇可真是个蠢的。”
他不明白，论美貌，林识意胜过殷莳，论家财，林家曾是江南首富，
母亲是安平县主，殷家拿什么比呢。
沈三娘听后，心里不满，不管怎么样，她还是沈家的人，便道：“什么蠢不蠢的，那是真心喜欢，是爱呢。”
“是、是、是，是爱。”周二笑着握住妻子的手。
远处的陆序扭头看了眼，眼中闪过厌恶，林识意敏锐地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在沈家时，三娘对我不坏。”
“是吗？”陆序笑了起来，“周二在考科举，周家的人脉都是哥哥的。”
所以，周家选择了同样二房的沈三娘，因为三娘的出身，无法做长媳。
“她接近你，不是因为沈家的旧交情，而是为她自己交集，哪怕你此刻不是林识意，她都会与你说话的。”陆序直接说了出来，丝毫没有遮掩。
“我明白你的意思。”林识意抿了口茶水，“汲汲营营，为的都是利益。”
灯火朦胧，身边人说话时，唇角染着笑，明媚如朝阳，与初见时大为不同。
这样的林识意，如同枝头上的一轮明月。
陆序微怔，林识意悄悄侧身，靠近他，悄悄说：“我与你说，沈家二房想要爵位。毕竟沈缇，烂泥扶不上墙。”
她悄悄说着话，眼睫如蝶翼，肌肤更是胜雪，娇俏中带着娇媚，陆序凝着她的侧脸，很快，又挪开眼睛。
“我知道，所以，你用了离间计。”陆序看向看台上的杂耍。
可他的眼睛还是忍不住挪过去，再看一眼，少女嫣然一笑，“是啊，陆指挥使，我不是善人，我也不想做善人。”
人善被人欺，所以，她不想做善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说道，“陆指挥使，所以，你得看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