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一百一十二 情敌对峙
怎么厌恶的？
沈缇眼前一黑，往事不可追，他压根不想去回想的。可陆序非要他说。
“指挥使弄错了，我并不厌恶阿意。”
“闭嘴，阿意，不是你叫的。”陆序打断沈缇的话，“别让我动手。”
沈怀风站在一旁，似乎知道了什么事情，是为林识意来的。陆序当真喜欢林识意，他便开口：“指挥使，犬子对阿意，确实一片真心。”
“真心就是逼她做妾？你别玷污了真心两个字。”陆序狠狠嘲讽，旋即看向沈缇：“说来我听听。”
陆序坚持，沈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指挥使是想来侮辱我？”
“侮辱你？让你说实话就是侮辱你，看来，你这个人以说实话为耻。”陆序幽幽说了一句，站起身，负手走到沈缇面前，“你这个样子，可真让我恶心，我想，阿意也是这么认为的。你将一个诚心喜欢你的姑娘，调教成了不嫉妒不怨恨的性情寡淡之人，我该感激你。”
沈缇面色苍白，陆序怒到伸手将他缇提了起来，吓得沈怀风开口求情：“指挥使、指挥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阿意在我们府上，并未受到委屈。”
“镇国公，我们在说男人间的事情，与沈家无关，你最好别插口。”陆序警告沈怀风，提着沈缇就丢在了地上，“说，是怎么教的。”
沈缇阖眸，极大的屈辱涌上心口，陆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是看一条丧家之犬。
“指挥使是来替她鸣不平的？”
“错了，我只想知道，她以前怎么受委屈的。”陆序态度可明确，就是让他说。
沈缇憋着一口气，奈何腿脚不灵活，半跪在地方，道：“我并未薄待她。是她自己揪着小事不放。”
他对林识意，哪里不好，以至于她这么决绝地不回头。
“什么样的小事，比如你与你的表姐花前月下？”陆序讥讽一句，“是吗？”
“那时，我与表姐干净，是她揪着不……”
“哪里干净了？”陆序打断他的话，“什么是干净？我告诉你，干净就是你不见殷莳，见面不过点头之交，殷家将她嫁出去，而不是寄住你家，日日等着你。”
“殷家摆明了就是将女儿留在你的身边，要嫁给你。这是肮脏。”
陆序肆意嘲讽，沈缇面色越来越差，他继续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占了一半，但你与殷莳，也算是父母之命，这就是你说的一片真心？两头都要占着，选择来选择去，最后，选择了殷莳，让她做妾，这就是你的一片真心？沈缇，别玷污了‘一片真心’这四个字。”
“沈缇，你真让人我恶心，如今又来扮演深情，不要殷莳就显得你对她一片真心？沈缇啊沈缇，你比外面的浪荡子还要差劲。”
陆序负着手，神色凌冽，虽说没有动手，但一句话，如一把刀插进沈缇的心口。
一旁的沈怀风静静的听着，神色同样难看。
“我本来是要娶她的，可是你看她的身子，三日小病，七日大病。哥哥死后，我必须肩负起府中职责，世子夫人，乃至于国公夫人怎么可以病恹恹的。”沈缇痛苦极了，“她一再说我这里不对，那里不对，日日烦着我。”
那时只有表姐懂他，安慰他。
比起林识意，表姐更加温柔，善解人意。
陆序笑了起来，道：“你怎么那么贱呢。”
沈怀风深吸一口气，不插话，因为陆序没有动手。这是男人之间的对话。
“我对她，也是有真心过，是她不懂事……”
“是她不该搅和你和殷莳的事情，对吗？”陆序算是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我说你贱。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的是闺阁之女，知书达理，而不是一味纵着你的解意女。”
“她喜欢你，多看你一眼，你却觉得是累赘，沈缇啊沈缇，你如今扮演深情，给谁看呢？”
“我喜欢她，从未改变过……”沈缇为自己鸣不平，“我从小就知道会娶她，可她的身子一直不见好，大夫说过，她难以有孕……”
话没说完，陆序抬脚踢了过去，“沈缇，你真不是东西。”
“指挥使，高抬贵手。”沈怀风立即挡在了沈缇的面前，“指挥使，好好说，你为阿意而来，也不想让她曾经喜欢的人的没脸。”
“曾经喜欢的人！”陆序咀嚼一句，笑了起来，“沈缇，你听到了吗？你父亲说你是她曾经喜欢的人，如今，她不喜欢你了。”
沈缇面目憎恨，死死地盯着他，而陆序大笑一句，抬脚走了。
一番羞辱后，陆序心口的郁闷消散了，畅快地离开沈家。
沈缇呆坐在原地，断骨处的疼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他像是丧家之犬般坐在地上，满怀怨恨。
“父亲，你满意了吗？”
沈怀风面如死灰，心情也不好，陆序就是一个疯子，跑到沈家来折腾。
“如今沈家的危难，就是因林识意而来，你心里还惦记她？”
闻言，沈缇欲从地上爬起来，可断腿无力，怎么爬都爬不起来，他奋力去站，可一条腿用不了劲，别说站起来，连挪都挪不动。
沈怀风心中不忍，试图去搀扶他，没想到，他伸手拂开了。
“沈缇，你清醒点，林识意已经过去了，待沈家熬过这一关，我给你……”
“我只要林识意。”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沈怀风也怒了，“是你自己造成的。”
“是我造成的吗？”沈缇冷语反驳，“是你说她身子不好的，是你纵着母亲换了她的药，父亲，母亲只是她的舅母，没有血缘，而你是她的舅父，怨不得母亲，只能怨你。”
林识意入沈家后，他的母亲去照料，看似是她的亲人，可那不过是明面上的。
真正操纵这一切的人是他的父亲。
“您若有半点不快，母亲也不敢妄为。”沈缇仰面直视父亲，“归根究底，都是你的错。是你毁了沈家。”
沈怀风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在怨怪我。”
“对，怪你。”沈缇双手撑着地，靠着一条腿站了起来，与父亲平视：“怪你，是你的错，你才是她的亲人，我母亲，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