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一百一十五 连个瘸子都不放过
晚上接到府上，能做什么事情？
陆序没说，道：“我走了。”
“您去哪里？”
“找地方吃早饭。”
陆序打马去了县主府，府上刚好用早膳，他熟练地一路小跑进去，将马鞭丢给婢女，“添副碗筷。”
婢女行礼，立即去办。
林识意放下筷子，嘱咐婢女一声：“让厨房添些吃的来。”两人的饭都不够三人吃的。
赵春月咬了一口油煎，囫囵吞枣般吞进去，纳闷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路过。”陆序拿起一块油煎放进嘴里，余光不忘扫了一眼，道，“昨晚，沈缇去了云安公主府。”
“昨晚？”赵春月先惊，“是我想的那样吗？”
陆序嘴角勾了勾，林识意也顿住了，“那么快吗？”
她知道云安看到了沈缇，但没想到，云安的动作会那么快。她愣了愣，道：“沈家的事情，会有改变吗？”
“不会。云安不插手朝政。”陆序心情尚可，嘴欠地问一句：“你心里难过吗？”
林识意闻言，看了陆序一眼，“我与他的事情过去了。”
“我以为你至少还是会难过的。”陆序懒洋洋地又说了一句。
赵春月听出不对劲，“你来吵架的吗？沈缇的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你应该感谢沈缇，有了他，云成公主最近不会来找你的麻烦了。你还阴阳怪气什么？”
陆序吃了一个油煎，又去吃饺子，没有再说话了。
林识意却没食欲了，放下筷子，她的动作让陆序也跟着看过来，“你想什么？”
“沈家的事情。”林识意坦然，“你能让户部抓紧时间吗？”
“沈家一再拖延，户部日日登门，沈怀风的名声都已经丢光了。德妃一直没有表态。”陆序回答。
德妃不管不问，在林识意的意料中，德妃那么精明，也发现了沈家的路走尽了，怎么会搭上她和三皇子呢。
她以为沈家走投无路了，没想到云安出来插手。
她凝眉，陆序喝了口茶，解释给她听：“陛下一味纵容云安，那是因为她再怎么胡闹，也只放在男女之事上，不会涉及朝政，云安风花雪月爱男人，但不会管这些男人的事情。”
两人对视一眼，林识意眼眸明艳，而陆序眼中沉着万千，两人似乎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
就在这时。赵春月发出雷霆一问，“沈缇不是腿断了吗？晚上能干什么？”
林识意眨了眨眼，当做没有听到，陆序深深地看向乳母，然后，默不作声，低头吃东西。
赵春月疑惑，“我问错了吗？云安想干什么？连个瘸子都不放过吗？”
这句话，太露骨了。
林识意闹了个脸红，摸摸自己的耳朵，烫得惊人，她吞了口汤，站起身，道：“我吃饱了，先回去了。”
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哪怕活了两世，她也是未出阁的姑娘。
“怎么走了？林姑娘啊，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你们猜来猜去，可你们忘了，沈缇腿不行啊……”
“夫人！”
“乳娘！”
赵春月下意识就不说了，可她说的都是实话呀，她是过来人，腿断了，确实没法做呀。
“吃饭、吃饭，我不说了，林姑娘，你再回来吃两口。”
“我不吃了。”林识意回身坐了下来，等着陆序吃完。
赵春月真的不说了，一句话也不说，静静吃饭。
她吃完就走了，留下两人。
陆序放下筷子，对方静静地等着她。越相处就会发现，她的话不多，就这么静静地等着。
这种相处方式，并不逼仄，有一种岁月缓慢的滋味。
陆序也是沉闷之人，可在林识意面前，他的话显得多了些。
他想起沈缇说的话：她无法有孕。
念此，他将碗里的粥一口喝完了，并说道：“我先走了，沈缇的事情，你心里有数就好了，陛下已下旨，不会更改的。”
说完，他匆匆离开。
林识意坐在原地，深吸一口气，捂着心口，沈缇放弃殷莳了吗？
她以为，沈缇深爱殷莳。
可如今看来，沈缇对殷莳的爱，也不深，甚至比不上他对林家东西的执着。
她站起身，走出屋子，迎着晨光，她的心口渐渐平缓下来，沈缇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她要过自己的日子。
接下来，她便会得到一片艳
阳天。
此刻，陆序将南风招来。
“林姑娘身子如何？”
“在调养，保持好心态，日日吃药，就没问题。”南风据实回答，“她已经很久没犯病了。”
“我问的是……”陆序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南风等着头儿的话，等了半晌，没等到后话，她疑惑：“您是担心林姑娘的身子吗？”
陆序本是想来问的，可左右一想，有没有子嗣都无妨，并无影响的。
他自顾自摇头：“你照顾好她，务必保她长命百岁。”
“这是自然的，属下的医术，您不相信吗？”南风觉得奇怪，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照料林姑娘，林姑娘的身子也日渐好转，怎么感觉头儿的话音里还有其他的话呢。
陆序并没有去问，回官署去了。
＊＊＊＊
昨夜，沈缇确实被公主府的侍卫接到了公主府。
沈缇的相貌是京城有名的，但沈缇知晓云安的名声，一直敬而远之。昨夜，公主府的人突然上门，邀请他去府内饮酒。
但云安的名声太差了，他是拒绝了，但侍卫蛮横无理，他若不去，对方不肯离开，沈缇如今是与往日不同了，没有叫板的资格，忍气吞声地跟着侍卫走了。
到了公主府一看，哪里是宴饮，不过是云安公主坐在屋内，一人独酌罢了。
他转身想走，侍卫按住他的轮椅，将人推至公主面前。
云成已过了花信之年，比起沈缇，都要大上几岁。男人喜欢自己比自己年岁小，沈缇几乎不去看云成。
“沈二公子。”云成眉眼轻挑，上前挑起沈缇的下颚，将酒水倒进他的嘴里。
沈缇何时受过这般侮辱，立即将云成推开，酒水呛得险些说不出话来，他愤怒道：“我与殿下是初见，殿下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