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付出代价
寒冰室中凝滞的空气，并未因季长的离开而有所缓和。
白晚晚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在苏然身上。
流芳则在一旁默默地煎药，不时地用浸了冰魄泉水的毛巾擦拭苏然额头上的汗珠，眉宇间满是担忧。
“苏然，你快点醒过来啊……”白晚晚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哭腔。
流芳叹了口气，将煎好的药递给白晚晚：“师姐，先让苏然师兄把药喝了吧。”
白晚晚接过药碗，小心翼翼地将药喂进苏然口中。药汁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染湿了他的衣襟。白晚晚心疼地用帕子擦拭干净，眼眶再次泛红。
“流芳，你说……苏然真的会没事吗？”白晚晚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流芳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师姐，掌门已经尽力了。雪莲丹和冰魄泉水都是疗伤圣药，苏然师兄一定会好起来的。”
虽然这么说，但她自己心里也没底。
苏然的伤势实在太重，就连掌门都束手无策，她又能做什么呢？
“可是……师父说苏然伤及心脉，还有残留的魔气……”白晚晚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流芳握住白晚晚的手，给予她无声的安慰。寒冰室中，除了药炉里偶尔传出的噼啪声，就只剩下两人压抑的呼吸声。
与此同时，季长并没有闲着。他召集了圣地内的长老和弟子，商讨对策。
“魔族此次来势汹汹，我们必须加强防御，以防他们再次来犯。”季长语气沉重地说道。
“掌门，我们是否应该主动出击，将魔族彻底铲除？”一位长老提议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季长摇了摇头，“魔族实力不容小觑，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能与之抗衡。”
“可是，如果我们一直被动防守，只会让魔族更加嚣张！”另一位长老反驳道。
“我知道。”季长“但是我们不能轻举妄动。现在苏然身受重伤，圣地内人心惶惶，如果贸然出击，只会让情况更加糟糕。”
“掌门言之有理。”一位弟子附和道，“我们应该先稳住内部，再徐徐图之。”
“嗯。”季长点了点头，“我已派人前往魔族领地打探消息，一旦时机成熟，我们便会发起反击。”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禀报掌门，魔族领地传来消息！”
“说！”季长立刻说道。
“探子回报，魔族内部发生了内乱，几个势力正在争夺权力。”弟子说道。
“哦？”季长眼中闪过精光，“看来这是一个好机会。”
“掌门，我们是否要趁机……”一位长老试探性地问道。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季长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必须先弄清楚魔族内部的情况，再做决定。”
“是，掌门。”众人齐声应道。
季长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他独自一人站在大殿中央，眉头紧锁，心中思绪万千。魔族内乱，对他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如果能够利用这次机会，重创魔族，那么就能为苏然争取到更多的时间。但是，他也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谨慎行事，否则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几日后，苏然的情况终于有所好转。他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的是白晚晚和流芳焦急的面孔。
“苏然，你终于醒了！”白晚晚喜极而泣，紧紧地抱住苏然。
“我……这是在哪？”苏然的声音虚弱无力。
“你在寒冰室。”流芳连忙说道，“你已经昏迷好几天了。”
“我……”苏然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别动！”白晚晚连忙扶住他，“你伤势还没好，需要好好休息。”
苏然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胸口处一道狰狞的伤口触目惊心。
他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师父……”苏然喃喃道。
“师父已经去处理圣地的事情了。”白晚晚说道，“他很担心你。”
苏然闭上眼睛，心中充满了愧疚。他不仅没有保护好自己，还让师父和师妹为他担心。
“我一定会好起来的。”苏然在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变得更强，保护好身边的人！”
苏然心中的渴望，远不止于此。
他日夜不停地修炼，几乎忘记了吃饭和睡觉。
寒冰室的寒气似乎也无法冷却他体内燃烧的火焰，他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周围的灵气。
“苏然，你这样下去不行！”白晚晚看着苏然日渐消瘦的脸庞，心疼不已。“你需要休息，你的身体承受不住这样的负荷！”
苏然却充耳不闻，双目紧闭，手中剑诀翻飞，一道道剑气在寒冰室中肆虐，冰屑纷飞。
“苏然师兄，听师姐的话吧！”流芳也劝道，“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
苏然猛然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红光。“不对劲？我感觉前所未有的好！我感觉到了力量，强大的力量！”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剑身发出嗡嗡的鸣响，仿佛一头即将挣脱牢笼的猛兽。“我要变强！我要保护你们！我要让那些魔族杂碎付出代价！”
白晚晚和流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担忧。苏然的执念太深了，深到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
“苏然，力量不是一切！”白晚晚试图唤醒他，“你这样下去，会走火入魔的！”
“走火入魔？”苏然冷笑一声，“只要能变强，就算走火入魔又如何？！”
他再次闭上眼睛，继续修炼。这一次，他体内的灵气波动更加剧烈，寒冰室的温度也骤然下降，就连白晚晚和流芳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不好！”流芳惊呼一声，“苏然师兄真的要走火入魔了！”
白晚晚脸色苍白，她不知道该如何阻止苏然。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深渊。
“苏然！你醒醒！”白晚晚冲上前去，想要抓住苏然的手，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开，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别碰我！”苏然的声音变得嘶哑而陌生，“我现在感觉很好！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
他身上的气息越来越狂暴，寒冰室的墙壁上开始出现裂痕。
流芳扶起白晚晚，两人都感到一阵绝望。她们知道，苏然已经彻底迷失了自我。
“怎么办？师姐，我们该怎么办？”流芳的声音带着哭腔。
白晚晚咬紧牙关，眼中闪过决然。“我去找师父！”
她转身冲出了寒冰室，不顾一切地朝着季长所在的大殿跑去。
大殿内，季长正与几位长老商讨魔族内乱的事情。
“掌门，魔族内乱对我们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位长老说道，“我们应该趁机……”
“报！”一个弟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掌门，不好了！苏然师兄走火入魔了！”
“什么？！”季长脸色大变，猛地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白晚晚也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师父！苏然他……他走火入魔了！您快去救救他！”
季长顾不得再理会长老们，立刻朝着寒冰室的方向飞奔而去。
他心中充满了担忧和自责。他明白，苏然之所以会走火入魔，都是因为他。
如果他没有让苏然去执行那么危险的任务，如果他没有给苏然那么大的压力，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必须救苏然！无论付出任何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