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下旨禅位

欧阳雨墨正跪坐在殿中看着淑妃的灵柩发呆,看到他前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欧阳天青陪他跪下,拿出白云糕,欧阳雨墨瞬间就眼眶泛红:“太子哥哥,你还记得我爱吃这个。”

“先吃点垫着肚子吧!听宫人说这几日你都未曾好好吃饭,也未曾好好休息,这样下去你是支撑不住的,可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让御膳房给你准备。”欧阳天青在一旁把食盒递给了欧阳雨墨,欧阳雨墨拿着白云糕小口的吃着。

“不用了,太子哥哥,白云糕就很好。”欧阳雨墨淡淡的回着。

欧阳天青叹了一口气,看着在一旁小口咬着白云糕的弟弟开口说道“今后你有何打算?”

“等父皇调查清楚,看看外祖一族有没有参与这次母妃的事情,如若是没有参与,那我打算到处去走走。”

“你也要走?”欧阳天青听到欧阳雨墨的打算声音都拔高了几度。

“也,太子哥哥,这话是何意?还有谁也要出去走走吗?”欧阳雨墨任然咬着白玉糕,颇有些含糊不清的问道。

“唉,是父皇和母后。”欧阳天青无奈地回答着。

欧阳雨墨想起了往日里父皇催促太子哥哥登基的事情,这一次能够如此名正言顺地休息这么久,想必父皇早已按耐不住了,看太子哥哥这样子近日是要登基了吧?

欧阳雨墨咽下口中食物,轻声道:“太子哥哥即将登基,这自然是好事。”欧阳天青却苦笑着摇头:“你知道我并不喜欢这个位置,要承担的责任太大,我怕我处理不好。”欧阳雨墨放下手中糕点,握住欧阳天青的手:“太子哥哥莫怕,你向来聪慧果敢,定能处理妥当。而且,无论何时,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欧阳天青心中一暖,笑着开口道“这话刚刚囡囡也对我说过。”欧阳雨墨微微一笑继续道“那证明我和未来嫂嫂都相信你肯定可以管理好整个大安。”

“嗯,别忘了,你可是说过要帮着我的。”欧阳天青 继续说道。

而欧阳雨墨这个时候,眼神却有些躲闪,“太子哥哥,母后她还好吗?”

“放心,母后并没有怪你。你母妃是你母妃,你是你,更何况说这次的事情是我们先瞒着你在先,倒是不知老三,你有没有怪我们?”欧阳天青看出了欧阳雨墨话语中的未尽之意,赶紧回答他,生怕他在经过淑妃之死以后,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欧阳雨墨摇了摇头,“太子哥哥多虑了,我怎会怪你们。只是母妃之事太过突然,我一时难以接受罢了。”欧阳天青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欧阳天青就这么陪着欧阳雨墨在淑妃的灵柩前待了一晚上。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淡淡的金色光辉,照亮了整个皇城。朝堂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庄严肃穆的殿堂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期待的氛围。

欧阳楚雄身着一袭华丽的明黄色龙袍,那上面用金丝线绣制而成的五爪金龙栩栩如生,闪耀着夺目的光芒。他高大挺拔的身姿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散发着一如既往的威严与霸气。然而,今天他的步履却显得略微轻快,似乎心中怀揣着某种重大的决定。

欧阳楚雄稳步踏上丹墀,每一步都带着无比的庄重。当他最终稳稳地坐在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时,群臣纷纷跪地高呼万岁,声震云霄。

待群臣山呼万岁之声渐渐平息,欧阳楚雄抬起右手轻轻一挥,示意众人平身。大殿之中瞬间安静下来,连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众大臣们面面相觑,眼神交汇之间流露出丝丝疑惑。他们不知道皇上今日召集大家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这时,欧阳楚雄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殿下的众人。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坚定,犹如洪钟一般在每个人耳边回响:“诸位爱卿,朕今日有一事要向你们宣布。”说罢,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

大殿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皇上接下来的话语。终于,欧阳楚雄再次开口说道:“朕在位已然多年,这些年来,朕夙兴夜寐、兢兢业业,从未有过哪怕一日的懈怠。所幸上天眷顾,如今的大安在朕的治理之下也算井井有条,百姓们安居乐业,无需再忍受饥饿之苦,亦不必四处颠沛流离。”

说到此处,欧阳楚雄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道:“然而,自从上次朕决定封笔不再亲自处理朝政之事后,朕便时常感到力不从心。好在太子聪慧过人、勤勉有加,代朕处理国家政事以来,将一应事务皆打理得井井有条。朕对其能力深信不疑,相信他定能继承大统,管理好这偌大的大安江山。故而,朕决意禅位于太子,望日后诸位爱卿能够尽心辅佐新君,继往开来,保我大安江山永固!”

一语落地,朝堂顿时炸开了锅。有惊愕瞪大双眼者,有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者,几位老臣欲上前劝谏,刚迈出一步又犹豫停下。转头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太子殿下,欧阳楚雄目光冷峻,不容置疑,似已决心斩断这多年的帝王牵累,将江山社稷的重担移交,任那朝堂暗流涌动,他心意已决,只等新主开启新篇。

欧阳楚雄目光扫视全场,见无人提出异议,心中大喜,他猛地一甩长袖,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高声对众人说道:“既然诸位爱卿皆无意见,那么此事便就此定下。速速把此事传召于天下,同时传朕旨意,令钦天监速速挑选一个良辰吉日;同时,命织造局尽快赶制青儿的龙袍,不得有丝毫延误;礼部则需妥善处理其余所有与之相关的事务。”

“臣等遵命!”叫到的几位大臣跪下回令。

“哦,对了,近日若有事,尽可呈报于太子殿下裁决,不用找朕了。退朝!”欧阳楚雄赶紧加上几句。

随着话语落下,欧阳楚雄的情绪愈发高涨,说到激动之处,竟然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只见他双手叉腰,笑容满面,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卸下皇位重担后的轻松生活。

而此时,欧阳天青和殿内的一众大臣们目睹皇上如此兴奋、手舞足蹈的模样,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虽然他们早就知晓皇上一心想要退位,将皇位禅让给太子殿下,但这表现也未免太过明显了些吧?活脱脱像是急于甩掉一个无比沉重的包袱,如今终于如愿以偿一般。那快要咧到耳根的嘴角,更是让人不忍直视。欧阳天青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自家父皇这般毫不掩饰的欢喜,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恭送皇上!”随着众位大臣的恭送声欧阳天青与欧阳楚雄一道儿踏出了朝堂。

“父皇,你刚刚在朝堂上表现的实在是太高兴了,能不能收敛一点?您现在还没有退位呢?”欧阳天青略带鄙夷的说道。

“嗯,有吗,朕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欧阳楚雄说着还顺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摸,当他摸到自己往上的嘴角时,开口笑道“那又怎样,朕现在还是皇上,朕想笑都不能笑了吗,再说了,朕确实是高兴,总算要解脱了!”

“您到是要解脱了,马上就轮到你儿子,我,来承受了!”欧阳天青虽然说一张脸上面无表情,但是欧阳楚雄还是能从中看到欧阳天青身上的怨气。

他不但不安慰他,反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开口说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呢?你还有的受呢,要不你和那苏家丫头赶紧生个孩子,然后你把皇位让给他,这样你就可以出去玩了,怎么样,别说父皇没给你指明方向啊!”

欧阳天青就这么看着笑眯眯的欧阳楚雄,突然感到一阵恶寒,严肃的开口问着自家父皇“父皇,您和母后当时生我是不是就是这个想法?”

欧阳楚雄顿时笑容尴尬了一下,有点心虚,然后赶紧继续扬起笑脸,开口说道“怎么会呢,我们可是盼着你出生呢!”

“哦,是吗?”欧阳天青很明显的不相信。

“当然是的啦,不相信你去问问你母后呗,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看看你母后了,你去不去啊?”欧阳楚雄赶紧转移话题。

“哼,我哪有你这么好命啊,有个这么好的儿子,我现在要去西间给你处理奏折了,你自己去吧!”欧阳天青经过刚刚父皇脱口而出的话,到现在都还在怀疑他呢,继续调侃着他,欧阳楚雄自然是有些心虚的,听他如此一说,就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儿子,那你去吧,父皇先走了!”

第二日一早,京都就贴好了欧阳楚雄禅位于太子殿下欧阳天青的圣旨。

只见明晃晃的圣旨,贴在那皇宫门前的告示栏上,圣旨上写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天命,御极以来,兢兢于位,今朕体衰,太子欧阳天青,德才兼备,仁孝宽厚,朕决意禅位于太子,望其继往开来,率天下臣民共铸盛世……”

与此同时,宫廷侍卫快马加鞭,将誊抄好的圣旨送往四方。京城的大街上,传令官一路高喊“圣上禅位,太子欲登基”,引得路人纷纷驻足。酒肆茶楼中,消息迅速传开,食客们放下碗筷,议论不休。有人感慨新朝将启,有人揣测朝局走向。

各郡县闻风而动,府衙前聚满了民众。当差役将圣旨张贴于告示栏,识字的人轻声念读,众人皆跪地叩首,口呼“万岁”。一时间,“欧阳天青”之名传遍大江南北,整个天下都因这道圣旨而陷入了对新君的期待与猜测之中。

圣旨下达的消息,宛如一阵旋风,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集市上,原本喧闹的讨价还价声戛然而止,菜贩们停下手中的秤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讶与好奇。

“新皇要登基了!这日子是不是要变一变啦?”一位老者拄着拐杖,微微颤抖地说道。

年轻后生们则聚在一起,兴奋地谈论着:“太子殿下一向仁爱宽厚,说不定以后赋税能少些,咱们的日子会更好过!”

街巷中,孩子们不明所以,却也被大人们的情绪感染,在人群中嬉笑奔跑。

茶馆里,众人放下茶碗,纷纷议论着朝廷未来的政策和新皇的作为。有的担心局势动荡,有的则满怀期待,盼望着新君能开创一个太平盛世,让百姓安居乐业,衣食无忧。

虽说苏子衿早就知道皇上要禅位给欧阳天青,但没想到速度竟然这么快,当白芷跑到琼花阁,告诉苏子衿皇上禅位诏书已下。

苏子衿先是一愣,随后嘴角泛起一抹浅笑。“看来,很快就要改口称陛下了。”她喃喃自语。

白芷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含笑意地说道:“那可得恭喜咱家小姐啦,如果殿下成功登基称帝,那小姐您往后可就是尊贵无比的皇后娘娘喽!”

然而,苏子衿却轻轻皱起眉头,目光凝视着白芷,轻声斥责道:“事情尚未有定论呢,此刻言之过早,莫要在此胡言乱语!”

听到这话,白芷赶忙连连点头应和道:“好好好,小姐说得对,是奴婢多嘴了。不过依奴婢看啊,如果真的是殿下登上皇位,以殿下对小姐您的深情厚意,必定不会亏待于您的。”说着,白芷脸上又浮现出一抹笑容。

苏子衿听后,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即便他最终辜负了我,我也无所畏惧。这世间如此广袤而美好,我一直都想去外面的天地走一走、看一看。”她的语气平静如水,但其中蕴含的坚定却让人无法忽视。

白芷心里其实并不赞同自家小姐这番说辞,但见小姐神情自若、态度坚决,便也不再出言反驳,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心想也许小姐这般洒脱自在也是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