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这是一座钢铁与彩玻璃相接的城市，坐落在一处峡谷正中，高耸的峡谷上方只能看到昏暗的一线天，天空中翻涌的浓雾将上方的天空遮盖的严严实实，整个城市都弥漫着一股化工的刺鼻气味儿。
周围有很多人闻到这股味道都时不时的咳嗽两声，脸上充满着难以忍受的痛苦之色，偶尔会有几个有着求生欲望的人，知道找点湿润的衣物还捂住口鼻。
只有少数的一些人，脸上带着完备的呼吸机，同时用着几许恶意的眼神打量着服饰装扮明显不属于这里的三人。
看着一旁水沟里绿油油的冒着泡泡的工业废水以及废水散发出来的恶臭气味，卡莎和塔莉垭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眼眸中满是惊愕。
“这里...就是祖安？”
这里的景象与卡莎记忆中的样子完全不同，小的时候，在她的家园还未被虚空吞噬的时候，父亲可没少从双城带东西回来。
这里的每一种工业造物都令幼时的卡莎充满了兴趣。
直到她来到了祖安，来到了这座存在于峡谷内的城市，她才意识到自己脑海中的对于祖安的幻想都多么不贴近现实。
和她看到的皮尔特沃夫完全相反。
章许一行三人拜别了墨菲特后重新踏上了旅途，乘坐着希娜很快便来到了与以绪塔尔毗邻的双城——皮尔特沃夫和祖安。
降落在祖安之前，卡莎清楚的看到了这个坐落在祖安上空的城市。
到处都是科技和工业的影子，一个繁华的贸易中心。
卡莎本以为祖安应该和皮尔特沃夫差不多，却没想到这里的环境居然会恶劣到这种程度。
“按道理来说，祖安的环境是差，但是应该还没差到这种地步。”
章许皱了皱眉头，四下张望着。
这种程度的废气污染对他们几个人都造不成什么伤害，顶多就只是觉得气味刺鼻了一些。
“呆在这种地方，感觉自己身上都快要臭了。”
卡莎默默的吐槽着，她能忍受虚空那种暗无天日的环境，能够忍受鼻腔里充斥的血腥气，但这种化工污染的臭味和刺激性气味真的令她有些难以忍受。
“都已经来了，那就随意逛一逛吧，总觉得这里的气味好像有些不太寻常的样子。”
塔莉垭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视线落在了一旁的工坊林区。
因为这里弥漫的刺鼻性毒气，工厂明显停工了。但值得注意的是，工厂附近的小巷子的转角处却是与外面截然不同的一幅景象。
与臭水沟旁死气沉沉的景象不同的是，这里的景象足以称得上是热闹。
一个略显瘦小的男孩儿蹲在了小巷口，身上穿着很有朋克风的皮夹克，皮夹克有些大，穿在他的身上反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他的胸前背着一个很大的布包，脸上则是戴着一个很基础的呼吸面罩，完全挡住了面孔，看不清楚容貌。
而在他的身前则是排成了一条不长不短的队伍，似乎是在接受着他分发的东西。其中大部分排队的人都是街头巷尾的黑帮成员，不过神情和举止却又十分客气，并没有一拥而上的抢走男孩儿胸前的布包。
见状，卡莎顿时提起了兴致，连忙拉着章许和塔莉垭沿着泥泞的板路直走，走进了小巷之中。
巷子中时不时的传出一阵阵交谈声，几人仔细地聆听了一会儿，勉强从他们的方言中听到了几个关键词。
‘炼金工厂事故’，‘剧毒的烟雾’，‘数十年来最惨烈的灾难’，‘尊敬的烈娜塔大人’，‘无偿的基础呼吸装置和替换用的滤芯’，几个关键的字眼串联起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章许眼眸微凝，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头。
炼金男爵...烈娜塔？
在游戏里章许根本就没有玩过这个英雄，哪怕在极地大乱斗里也是如此。从前世章许肤浅的眼光来看，烈娜塔甚至比不上萨勒芬妮的一根毛，所以这个英雄自然也就被他抛弃了。
对于烈娜塔的背景故事，章许一概不知。
只记得这家伙好像是有着...某种野心？
记不起来了。
章许摇了摇头，并没有打扰男孩儿分发呼吸装置的举动，也没有试着上去攀谈什么。
“无偿的分发呼吸装置而且还有替换用的滤芯...听上去这个叫烈娜塔的人好像还不错啊！”
从这些人身上穿着的衣服也能看得出来，祖安人应该都挺穷的。
又或者说，有钱人早就搭乘塔楼升向皮尔特沃夫了，留在这座下城的居民绝对是不富裕的。
这种无偿赠送的举动，对于生活在祖安里的居民而言，绝对称得上是一种伟大的义举了。
这种程度的毒气弥漫，如果把呼吸装置拿出来卖的话，一定能大赚一笔。
可那个烈娜塔却并没有这么做，他放弃了大赚一笔的机会，却能让这些贫穷的人们继续健康的生活下去...
尽管还没有见到烈娜塔本人，但内心善良的塔莉垭心中早就已经充满了好感。
“还不错么？”
章许轻轻的摇了摇头，对此不置可否。
有些时候，免费的东西，才是更加珍贵的。
体恤这里的居民，无偿的分发大量的呼吸装备...
一个在祖安城中有着举重若轻地位的人会如此的好心，如此的善良？
这是一个到处都充满了混乱的城市，一个黑帮成员比普通居民更多的城市，一个阴影中存在着无数肮脏丑恶的城市。
这种人在祖安是活不下去的。
“炼金男爵，烈娜塔大人！”
“支持烈娜塔大人成为炼金男爵！”
“烈娜塔大人万岁！”
“是烈娜塔大人救了我们！”
“烈娜塔大人会引领我们走向繁荣！”
“向尊敬的烈娜塔大人致以诚挚的敬意！”
看着从小巷中走出去的黑帮成员们面色狂热的喊出支持烈娜塔的口号，章许耸了耸肩，手掌搭在了塔莉垭的肩头轻轻的拍了两下，语重心长道：
“塔莉垭，有的时候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而且这个价格...很有可能是你无法承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