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推下山,杀了她

山坡上,风景如画。

夏红旗悠闲地走着,她戴着一顶大草帽,头顶上是一片片流动的云朵。

从沈玉莲这个视角看,走在山坡上的女孩子,美好,悠闲,让她嫉妒得发疯。

沈玉莲的手,一下子攥紧了。

凭什么,凭什么她在这里拉大粪,而夏红旗却能悠闲地在山坡上漫步。

还有……

如果实在找不到那块玉,她可不可以把她从山上推下去?

既然第一次没有弄死她,那为什么不可以有第二次!

如果弄死了她,即便是找不到那块玉,又如何?

只要杀了沈春晓,那沈家所有产业和陆川都将是她沈玉莲的,那时候,她沈玉莲就是真正的豪门千金大小姐!

对,引开荷香,把夏红旗从山上推下去,杀了她!

恶念一起,沈玉莲突然弯腰挑起两个大粪桶,冲着山那边走去。

大粪桶沉甸甸的,她走得很快。

随着扁担摇晃,有粪从里面洒出来,所经之处,一片臭气飘过。

“呀?”

“怎么回事?那破鞋怎么往山上走了?”

葛红霞几人正看着,见沈玉莲突然改变了方向,几个女人怔住。

吴桂兰也挺好奇的。

“沈知青,你要去哪里?”她手捏着鼻子,扯着嗓子问了一句。

“婶子,我先去山坡那边,把山坡那边的稻田先泼上粪。”沈玉莲扭头看了她一眼,甜甜地回答。

“大队长和我说了,山嘴子这边全归我管。”

“我怕待会儿干累了,山坡爬不动,趁着现在有力气,先干坡上的。”

听她这么一说,几个女人纷纷扭过头来。

葛红霞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算这沈知青有点自觉性,倒也是个不怕吃苦的主儿。”

“要是她知错能改,表现得好,以后咱也就不难为她了。”

说着话,葛红霞扔掉了手中烟头,继续锄草。

妇女主任是个泾渭分明的人,对待坏人坏事绝不姑息,但对待浪子回头诚心改错者,她也会宽宏大量,给重新做人的机会。

虽然,偷汉子这种人,她恨不得一锄头砸死!

女人们继续锄草,却没注意,不远处二混子和几个男人一起起身,冲着沈玉莲那边跟了过去。

……

山涧之中,男人扑腾一声跳入水中。

他健硕的身躯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曲线,美得连山间的蝴蝶都被吸引过来。

蝴蝶蹁跹,岸边花香阵阵,清凉的水波打在身上,让人舒服得不得了。

陆川仰面躺在水里,看着天空中云朵,他脑海里又浮现出女孩子的身影。

他的女孩,他可爱的小丫头,此刻在干什么呢?

有没有想他?

可陆川又想她了,好想把她娶回家,天天陪着。

视线盯着流动的云朵,想着那丫头,男人的心,一点点温柔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太思念媳妇儿了,陆川突然觉得,他好像听到小丫头的笑声了。

那声音顺着风声飘过来,在山涧中回旋,温柔好听。

男人的唇,微微勾了一下。

闭上了眼睛。

他想,一定是他太想她了,这个时候,晓晓她应该还在家里睡觉吧。

那个小懒虫,从小就喜欢睡懒觉的。

山涧那边,在一片绿荫之下,夏红旗和荷香并肩坐在一块青石板上。

“这里风景真好。”夏红旗说。

“是啊。”荷香笑,“喜欢,姐今天就陪你多待会儿,然后,我要回去了。”

“说真的,三天没回家,我还挺想念我家念香和忆梅的。”

“念香,忆梅,”夏红旗眸光微微一动。

表姐下午要回去了,也到了该提醒她注意林承良的时候了。

想着,夏红旗突然转头问她:“对啦,你家两个闺女名字谁起的?”

“我男人呀,怎么啦?”

“没什么,我就觉得,念香,忆梅,怎么听着像是怀念某个人似的。”

“啊?”荷香听了一怔,随即笑了,“我呀,我不就是那个香嘛,哎呀妈,我男人这么有心呢,你不说,我都没注意。”

“哈哈哈,我家承良可真是有心呢。”

荷香喜滋滋。

“那忆梅呢?”

“这……”荷香端庄秀丽脸庞上,露出一丝困惑,“这个,承良也没和我说过啊!”

“不过,我家承良是文化人,他起的名字肯定都是好的。”

说到自己男人,荷香声音带着幸福。

甚至连眼神也温柔了。

夏红旗心里,幽幽一叹。

如果她记得没错,那个女孩就叫梅香吧,还有,这几天应该是那个女孩的生日吧。

林承良肯定是跑去给那个女孩过生日去了。

“姐,那你们感情真很好啊?”

“当然啦,感情这事咋还能假,他这个人呢,对我可好啦,要不的话,我当时一个姑娘家能偷着跑到他家里去。”

想起当年,自己偷着从家里跑出来,生怕被家人抓着,她黑夜里从苞米地里爬了好一阵子,膝盖都磨破了。

为了这事,直到现在娘家人都嫌她丢脸。

不过也无所谓,她倒是不在乎。

毕竟,家里的爹是个重男轻女的,那个家她也不想回去。

但是那晚上的事,荷香想起来,自己都想笑。

也为自己的勇敢骄傲,她说,为了追求爱情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也值了,因为林承良对她确实很好。

这几年,他们两个非常恩爱。

荷香开始说起林承良的好。

说自从结婚这些年,在婆家,无论自己做什么,男人从不说她。

还说到,为了孩子,他能忍住半年不和她同床,“他就是太体贴人了,知道心疼人。”

“我还记得,怀我两个闺女的时候,那时候我身体还好,承良他在那方面可强了,总是想要。”

“自从生了两个闺女以后,我就常腰疼,这回……”

她摸了摸肚子,“我男人体贴我,他说,和那方面有关,于是自怀孕以后,他就没有再碰过我。”

夏红旗:“可是,无论你做什么说什么,他都不管不问,有没有可能,是他心里从来就没有你。”

“啥?”

荷香正说着自己的幸福生活,听了夏红旗这一番话,荷香气得一瞪眼。

“红旗你说啥呢,我家承良咋可能心里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