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有人,快跑!
今晚的经历,真是让林承嗣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
也让他觉得,以后他要好好吃饭,要早点好起来了,不能再这样自暴自弃下去。
刚刚要不是自己卧病在床,这个沈玉莲根本就靠不近他的身!
他要是好好的,一个女人而已,他一巴掌就能扇晕她!
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林承嗣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烦躁,特想把这个女人抓起来打一顿!
沈玉莲快步走到院门口。
双手一拉大门,这才吃惊地发现,林家老太太那个恶心的老太婆,居然从外面把门给她上锁了!
“嗨!”
这可真是气坏了她!
就说这老太太都是什么人呀,这不是存心败坏她的名声吗?
让她出去是为了帮自己收回名誉的,也没让她把门锁上啊!
她想干嘛?
想生米煮成熟饭,让自己嫁给她儿子?做梦呢?一个窝囊废家暴男小门小户的穷光蛋也想高攀她?
一连着用力拉了好几下,没有拽开门,沈玉莲差点气炸了肺。
陆川耳朵紧紧贴在卧室墙上,直到再也听不到西院的邻居有任何动静,他才站直了腰。
陆川和林承嗣两家是邻居。
两家房屋只隔了一条小胡同,他的卧室刚好和林承嗣的卧室相连。
那边稍微有点大动静,他这边就能听到。
刚刚听到,那边有争吵声。
是林承嗣与沈玉莲的声音,两人说话声音小的时候他也听不到,但声音一旦提高,他就能偶尔听到一些。
他好像听到,两人在提夏红旗的名字。
这对狗男女真是一对不要脸的,老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灯啊,人不在家,还把房门给他们锁上了。
这是听说沈知青是京城名门家的千金大小姐,想攀龙附凤啊。
只是,把孤男寡女关在一起,他们不怕吗?
要说,现在的人都这么胆大了吗?这事也不怕传到大队长和社员们耳朵里!
不过,他们为啥要提夏红旗的名字,想干嘛?
男人双手环臂靠在墙上,一双好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难不成,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敢打他陆川女人的坏心事?
呵呵,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呐!
我倒是很想看看,你们想把我的女孩怎么着。
想到了什么,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危险。
……
“驾,驾,驾!”
“落叶它静静的铺满了这条街,蓦然回首才发现人已到中年,往日的一切啊仿佛都在昨天,这一转身就是岁岁年年……”
毛驴车嗒嗒嗒,已经快到了村子。
夏红旗开心地赶着毛驴车,心情不错地唱着歌。
夏建军四肢爬叉地仰面躺在毛驴车上休息,看着头顶上漫天星光,他也幸福地笑着。
“红旗,你说,咱是不是做梦啊?”
“有钱了,咱们家终于有钱了。”
“红旗,你说,等咱们回到了家,咱娘要是看到了这么多东西这么多钱,会不会一高兴过去了?所以,红旗,你回去后,可千万不能一下子让她看到这么多好东西啊!”
“哈哈,知道啦,二哥。”
小马鞭愉快地在手里转着圈儿,夏红旗扭头看着躺在毛驴车上的夏建军,眯着眼睛笑。
“红旗,建军,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夏红军远远地就看见了毛驴车,一直坐在马路边等着他们呢。
见毛驴车走近了,他站了起来。
“大哥?”
“你咋来了?”
夏红旗一勒缰绳,毛驴车停下来。
夏建军也侧了一个身,冲着大哥嘿嘿地咧嘴傻笑起来。
夏红军走过来,一把揪着他的耳朵,将他提溜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笑?”
“咋?瘫了?一个大男人,让女孩子赶车你躺着,你还要点脸不?”
夏红军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揪弟弟的耳朵,他揪得很用力,夏建军嗷嗷叫。
“干嘛干嘛?”
“哥,你啥都不知道干啥揪我耳朵,我跑道跑得腿都快断了,才躺下歇着。”
“啥?”夏建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揪着他耳朵的手放下了,“不是有毛驴车,干啥要跑道?”
“还不是因为陆川那小子,他诡计多端,扔我肉包子,抢我毛驴车……”
夏建军委屈地正要控诉,突听到远远的,有声音在喊:“呦,那是谁呀?是建军回来了吧?”
突来的一嗓子,把夏建军和夏红旗吓一跳。
两人一抬头,就看见正前方,远远地走来好几个人。
“糟糕!”
是生产队人!
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车里东西啊。
这个年代,捡到金子是要上交的,如果突然让他们发现毛驴车上有这么多好东西,那可就说不清了。
夏红旗和夏建军同时一惊,两人不由地对视了一眼。
夏红军不知道车里有多少东西,但是见弟弟妹妹如此,他也紧张了起来。
“怎么办?”
夏建军紧张地看向夏红旗。
夏红旗突然灵机一动,“二哥,快,你快点趴到车上去,装作中邪了,谁也别让靠近就是了!”
“大哥,你跟在后面跑,记住,护住咱东西,千万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毛驴车,其余的,交给我。”
夏红旗话语未落,夏建军就四肢大张,面朝下,猛地铺到毛驴车上。
然后扯着嗓子,装神弄鬼。
“谁?”
“谁?不要过来,我不怕你,我不怕!”
“哈哈哈,什么牛头马面妖魔鬼怪,我才不怕……,嘿嘿嘿,呦呦呦,妈咪妈咪哄……”
“驾!”夏红旗一甩马鞭,冲着小毛驴屁股就是一鞭子。
小毛驴撒开四蹄,就飞奔了起来。
夏红军反应了过来,连忙跟在马车后面就拼命跑。
“建军,建军,你忍忍,再忍忍,回到家,我去给你折桃条,专门打鬼的!”
小毛驴车,嗖嗖嗖往前冲。
惊得迎面走来的几个人赶紧往路边躲闪。
其中一个人吃惊地问:“咋啦?红旗,你二哥咋啦?”
夏红旗拼命地往小毛驴屁股上抽鞭子,“我二哥,我二哥他好像是中邪了,不久前去道边尿了一泡尿,可能被什么上身了。”
“啊啊啊啊,妈咪妈咪哄哄哄,啊呀啦撒哈~!@#¥%……%……”
夏红旗的惊呼声,混合着夏建军胡言乱语的声音从几人耳边一晃而过,然后,毛驴车就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