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该是爱的
谢珩露出邪魅的笑，泛着幽淡的光的琥珀色眼眸紧盯着她，像一只发现了猎物的豹子般，缓缓靠近。
每靠近一分，身上的衣衫就脱下一件，“还好朕来找了一下，不然都发现不了她们在耍朕！”
他咬牙切齿地道：“朕回头再收拾她们，如今，还是得先把你收入囊中。”
就在他准备以野兽之姿扑过去时，背后刺来一把长剑。
谢珩似有所觉，闪身避开，翻滚一圈后，捞起地上的软剑，对来人展开进攻。
谢宁莞一瞧见来人，欣喜若狂，连忙翻身躲到巨石后，双手扣着石面，视线紧锁正在打斗中的二人。
看到谢珩处于下风时，一颗心不上不下，既希望他被打败，又不希望他真的受重伤。
可依着眼前人的性子，谢珩怕是很难不受伤，饶是她一个没学过武之人都看得出，他们出剑的速度又快又狠，几乎是剑剑致命。
谢宁莞眼见着他们打得有来有回，一颗心被紧紧地揪起，就连指甲都被扣断了几根。
高度紧张之下，身体内的药效也被压制下来，越是清醒，越是心情复杂起来。
怔愣之际，山洞里响起谢珩的尖叫声，“啊，嘶！”
“赵靖瑄！朕奉劝你，莫要多管闲事！”谢珩捂着手臂上长长的一条伤口，抽痛冷声道。
然而，赵靖瑄不但没理会，反而拿下背上的金乌弓和羽箭，对准谢珩的胸口，用力一拉，再放手一松，箭矢像是被注上了神力，不偏不倚地朝着目标射去。
谢珩反应极快，艰难地举起剑挡着，但论起武功，他终究不敌。
砰的一声，软剑上的剑尖碎裂，谢珩也被逼得后退几步。
在此空档，赵靖瑄跑到巨石后，拉起谢宁莞就跑，走出了洞口也没停下，而是换为搂住她的腰身，纵深跃起，飞离了这个林子。
谢宁莞窝在赵靖瑄的怀抱里，不说话也不挣扎，一颗心砰砰直跳，感受着微风在脸上拂过。
直到双腿稳稳地踩在地上，她才退开身子，与他保持距离。
四周水声潺潺，手背不时传来凉凉的触感，低头一看，水珠顺着指尖滑落。
看到这个地方，她隐忍了许久的委屈顿时涌上心头，泪水如决堤般涌现，不到片刻，双眼已被泪水模糊。
模糊不清间，一只略带伤痕的手背拂过她的眼窝，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轻柔又温热。
赵靖瑄不知所措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她哭得梨花带雨，哭音隐隐有要盖过瀑布的水声的气势。
也不知怎的，见她这般难受，他有想要拥她入怀安慰的冲动。
这般想着，手便鬼使神差地往下移，在触碰到她的肩头时，一阵冲击力撞来，怀里冒出个毛绒绒的小脑袋。
谢宁莞双手环住他的腰肢，将不断掉落的泪滴都蹭在了赵靖瑄银白色的衣衫上。
此情此景，恍若隔世，明明一年前，她也在这儿对他做着相同的动作，可不知为何，心里总觉着好似是上辈子的事了。
赵靖瑄忽然不知要如何是好，僵在半空中的手放下也不是，推开也不是，意外的是，他竟不抵触她这般地搂着自己，甚至还期盼，她能抱得再紧一些。
过了片刻，谢宁莞推开了身前的人，抹了抹眼泪，侧过身去，一言不发地望着河面。
河面倒映着两个人的身影，她能清晰地瞧见赵靖瑄脸上的错愕和不知所措，而她的双颊渐渐泛红，脑子也有些发热。
赵靖瑄靠近了几分，站在她的身侧，与她一同望着河面的影子，朗声道：“阿莞……”
听到他的叫唤，谢宁莞愣了愣，要不是他后面的话紧随着响起，她都要出声回应了。
“我把她入土为安了。”
“你说的对，阿莞必然不愿被我捆绑，她向来都是恣意自在的。”赵靖瑄盯着倒影中的谢宁莞幽幽道：“你放心，我们的约定不变，私兵我一直都在操练。”
“你当真爱她吗？”谢宁莞莫名其妙地问道。
赵靖瑄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合上眼问自己，可过了很久，他都答不出来。
哪怕他闭上眼，脑海中闪过的面容都是身侧之人，这叫他如何回应。
他也不知为何，身心总会不受控制地想要思念她，有时盯着墙上阿莞的画像，他都会出神地想起她的一颦一笑。
“…爱…”赵靖瑄睁开眼，望着身侧之人，“我该是爱的。”
该是二字足以叫谢宁莞听明白，赵靖瑄分不清他爱或不爱她。
谢宁莞自嘲一笑，或许在他眼中，她只是一个责任，是因着长久以来的陪伴，他才对她生出了情感，而这个情感不是情爱，是亲朋好友之间的情谊。
他那灼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直视着他，颤声道：“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我好似看不清你了……后半句，谢宁莞没说出口。
有一瞬间，她想要全盘托出，告诉他，她是他的阿莞，为何他认不出她来？
突然，情绪波动起来，药效也逐渐增强，她眉头轻蹙，捂着心口，小脸扭在一起，缓慢地蹲下身子。
瀑布溅出的水珠滴落在手背上，脸颊上，冰凉的触感减弱了她体内的骚痒感，可很快，凉意便被体内的热气融化了。
她想要的越来越多，手，不自觉伸到水里，试图来降下身上的热潮。
看着她怪异的举动，赵靖瑄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起，“你在干什么！”
被他一喊，谢宁莞被热得神魂颠倒的脑子一个激灵，幽幽抬头看向他，迷离的双眼撞进星光点点的眸子。
她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手不受控制地伸向他的脸颊，指尖碰上微凉的肌肤，那柔软的触感和凉意激得她双眼倏然睁大。
“阿琰，帮帮我，好吗？”谢宁莞娇声喊道，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她慢慢靠近，身上散发的热气弥漫到了赵靖瑄的脸上，手掌还握住他的半个侧脸。
“我，想要你……”
喷洒出的气息钻到耳内，赵靖瑄耳尖泛起霞红，身子也有些发热的迹象。
可谢宁莞还不停地撩拨他，手越来越放肆，指腹轻滑过他的唇瓣，鼻梁，眼睫，光洁的额角。
赵靖瑄身体越来越热，理智濒临崩溃，在谢宁莞还想乱动之际，他一把拉下她的手，紧紧禁锢在身后，把她摁在怀中，合上沾染情丝的双眸，用力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