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烧洗澡水
秦浼不搭理他,掀起他的衣服,捻着银针往他腰间的穴位扎,数枚银针入穴,解景琛只觉剧痛慢慢减轻,最后不痛了。
解景琛暗想,秦浼还真有两把刷子。
半小时后,秦浼收起银针,见解景琛还保持趴着的动作,眉头一皱。“我饿,去给我热粥。”
“自己去,我动不了。”解景琛拒绝,闭上双眸,抱着枕头趴着,完全没有想动一下的意思。
秦浼想发火,她给他针灸,他给她热粥,很合理的安排,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解景琛。”秦浼咬牙切齿瞪着他。“我不会。”
“不会可以学。”解景琛睁开眼睛,冷睨她一眼。
秦浼不会做饭,他信,秦家所有人都宠着她,十指不沾阳春水,没让她做饭,只是热饭,生火总该会吧,烧火又没什么技术含量。
“就算是学也要有人教啊!我愚蠢,没有自学成才的本领。”秦浼揉了揉疼痛的膝盖骨,晕倒前她记得自己是双膝跪地,膝盖骨留下后遗症了。
“你去叫我妈教你。”解景琛话音未落,重新闭上双眸,腰已经没那么疼了,不影响他下床,去厨房给秦浼热粥,他不愿意,并非什么君子远庖厨,而是单纯的不愿意。
秦浼咬牙,夜深人静让她去惊动婆婆,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婆媳本就难相处,为了一己之私去打扰公婆睡觉,婆媳的隐患就此埋下。
“厨房在哪个方位?”秦浼妥协,决定自食其力。
以前家里有保姆,一日三餐安排得明明白白,穿越到这里,孙母看在解景琛十块钱一个月的生活费上,一日三餐也安排得妥当,去魔都照顾……他,一日三餐去医院的食堂买,若非饿极了,她宁愿少吃一顿,也不会自己动手。
虽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可她是真不会。
“堂屋左边。”解景琛没睁眼。
“……”秦浼,堂屋在哪个方位她都忘了。
算了,不指望从解景琛口中得到有价值的信息,人生地不熟,又黑灯瞎火,他说得清楚,她听不明白。
秦浼起身,朝门口走去,借着屋子里的灯光,秦浼勉强能看清楚院子内,站在院中的树下,双手环胸,这么多间屋子,只有解景琛的屋内亮了灯,她还真判断不出,哪间是厨房。
最终,秦浼放弃了,反正都饿了这么久了,多饿几个小时又不会饿死。
秦浼回到屋里,关上门,爬上床,解景琛躺在外面,秦浼躺里面,越过解景琛时,秦浼忍无可忍,在他的小腿上踩了一脚。
“秦浼。”解景琛睁开眼睛,怒瞪着她。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秦浼说着抱歉的话,脸上的表情却是一副我就是故意的样子。
解景琛挑眉,见秦浼躺下,抱着被子一滚,背对着他,被子也被她卷走。
凉意袭来,解景琛很无奈,揉搓着眉心,低声问:“你不是饿吗?”
“饱了。”秦浼语气很不友善,抱着被子转身,两人面对面,秦浼盯着解景琛这张妖孽的脸,又补了一句。“刚刚出去喝西北风喝饱了。”
“喝西北风?”解景琛低沉的嗓音弥漫着一丝无力,一抹笑意却沿着唇瓣开始蔓延。
“是啊,味道好极了,你要不要也出去尝一尝?”秦浼一本正经的说,脸上那无辜的表情,霎是惹人怜爱。
“你没找到厨房。”解景琛不是问,而是肯定。
秦浼默认,抱着被子一滚,又给解景琛看她的背影。
解景琛妥协,起身,穿上鞋和外套,睨了秦浼的后背一眼,转身迈步离开屋子。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秦浼抱着被子坐起身,自我反省是不是太过分了。
解景琛没受伤,她还能心安理得接受,可解景琛是伤患,按理说,是她照顾他,而不是他照顾她。
羞惭又心虚,秦浼揭开被子下床。
厨房的电灯亮了,秦浼迈步,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一手扶腰,一手往锅里加水的解景琛,顿时,羞惭地有些无地自容。
“我来吧。”秦浼走进厨房。
解景琛一愣,将水瓢放到灶台上,退后一步,扶着腰站在一边,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还真让她来,秦浼硬着头皮上前,拿起水瓢,目光落到一旁的水缸上,好家伙,这是用一块完整的石头掏成的水缸,孙家也是这样的水缸,只是比这个水缸小很多。
秦浼舀了一瓢水倒进锅,直到舀第四瓢,解景琛忍不住出声。“你是热粥,还是烧洗漱水?”
秦浼盯着解景琛,一脸认真的问道:“水多了吗?”
“你说呢?”解景琛反问,秦浼是厨房白痴,白痴成她这样,也是极少见。
偏偏她还一脸认真的样子。
秦浼想了想,又舀了几瓢倒进锅里。“两三天没洗澡了,浑身难受,都有味儿了,是该洗个澡。”
解景琛如星子般深邃的眼眸,露出一抹不自然之色,他感觉秦浼在内涵自己,她只是两三天没洗澡,而他近半个月没洗澡了。
她很爱干净,即使是在医院,她都会想方设法洗澡,而他呢?小刘照顾他时,他不好意思麻烦小刘帮他擦身子,轮到她了,虽说他们是夫妻,可他们毕竟不熟悉,尤其是她,失忆了将他忘了个干净,他也不好意思跟她提帮他擦身子的要求。
回到家里,他提了,妈不让。
“多加点水。”解景琛说道。
“你想洗?”秦浼问,见解景琛点头,秦浼眉心一拧,脱口而出。“谁帮你洗?”
解景琛脸都黑了,提醒道:“我是伤了腰,不是残废了,你只需要帮我把水桶提进厕所里。”
秦浼又往锅里加了好几瓢,大半锅水烧烫点,兑半桶凉水够两人洗澡。
大半夜在厨房折腾烧水,属实有些让人遐想。
盖上锅盖,两人开始大眼瞪小眼,秦浼开口。“烧火啊!”
“我伤了腰。”解景琛言下之意,让秦浼烧。
“我不会。”秦浼摊了摊手,她是真不会,孙家烧得是柴火,解家烧得是煤炭,柴火都不会,更别说煤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