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对不起,误会你了

解景珊看在眼里,秦浼帮她打扫屋子,没有一句抱怨,也没有嫌弃之意,更令她动容,秦浼被她抓伤,咬伤,没有愤怒的将她弃之不管。

秦浼来到树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解景珊,寒声问道:“还咬不咬我?”

咬别人,她不管,咬她,就不行。

解景珊望着她,说不了话。

“不咬,你就摇头,要咬,你就点头,不咬,我就让你的下巴复位,要咬,你就继续保持原状。”秦浼说道。

解景珊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秦浼冷哼一声,小样儿,还治不了你。

秦浼刚准备帮她将下巴复位,解景琛就回来了,回来得很及时,在她将屋子打扫完之后,又在她要将解景珊的下巴复位之前。

“景七。”

见到解景珊在院子里,解景琛很震惊意外,自从她十岁那年伤了双腿,他又在部队上,听景五说,景七几乎没出过屋子,那年他特意请假回家探亲,他也说服不了景七,退役回来的几个月,无论他如何哄骗,都无济于事。

景七的性子很倔,她不愿意做的事,谁也逼迫不了她,有一次,他不顾景七的意愿,强行将她抱出屋子,她的反应很激烈,对他又是抓又是咬,疯狂的他都吃不消。

她不是伤人,便是伤己,他们都放弃对她用强的念头。

“景七。”解景琛又叫了一声。

景七?秦浼一愣,眼前这个大姑娘是解景琛的妹妹,秦浼望天,冻龄婆婆和公公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啊?他们生了七个孩子,婆婆的身材完全不像是生了七个孩子的样子。

秦浼这才认真打量着解景珊,她很白,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病态白,解景珊和婆婆长得很像,比解景琛更像婆婆。

同样是婆婆的女儿,为何大姐不像?景七却很像呢?

解景珊背对着解景琛,他没看到她的下巴被秦浼给卸了,解景珊又说不了话,告不了状,压下心中的激动,解景琛看着秦浼的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你没事吧?”

秦浼错愕的望着解景琛,她的伤在手背上,不易发现,解景珊的状况很明显,解景琛却先关心她的状况。

夫妻情深胜过兄妹亲情吗?

胡扯,他们之间有情吗?

解景琛先关心她,可见他对他这个妹妹是很了解的。

“你先看看你妹的状况。”秦浼指了指坐在轮椅上,正怒气冲冲瞪着自己的解景珊。

解景琛嗅觉很灵敏,尤其是对血腥味儿。

视线落在秦浼受伤的手背上,解景琛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浑身都散发着愠色的气息。

“景七,她是你四嫂……”声音戛然而止,在看清楚解景珊的状况时,解景琛幽邃的眸子里盛满惊讶。

他们呵护备至,捧在手心里宠爱的小公主,居然被卸了下巴。

解景珊委屈极了,想要告状却又说不了话,屈辱悲愤交织,大颗大颗的眼泪涌出眼眶,瞬间就泪流满面,从鼻孔里发出呜呜声,好不可怜啊!

情绪过于激动,瘦小的身子压抑不住的颤抖。

“景七。”解景琛满眼心疼,蹲下挺拔伟大岸的身体,手上的东西放到地上,手指微颤,指腹小心翼翼擦拭着解景珊脸颊的泪水。

解景珊从屈辱和悲愤慢慢变成委屈,哭得愈加伤心。

“秦浼。”解景琛抬头,冷若寒冰的目光凝视着秦浼,带着些许嗜血的凶狠,让秦浼清楚地看到了里面的盛怒。

“她抓我,咬我,我没有对她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已经很仁慈,只是卸了她的下巴以示警告。”秦浼扬高了音,回瞪着解景琛,并没告诉他前因后果。

她们算是两败俱伤,即便如此,解景琛眼中怒意不减半分。

“我了解景七,你不去招惹她,她绝对不会攻击你。”解景琛言下之意,秦浼是自找的。

强者和弱者交锋,无论对错,大多都会偏向于弱者。

秦浼深吸一口气,冷哼一声,自嘲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听到响动就心生好奇,我更不该同情心泛滥,我就该听而不闻,我就该漠视一切,她又不是我一母同胎的妹妹,摔倒在地,打碎粥碗,打翻尿盆,我就该冷眼旁观嘲讽。”

解景琛瞬间听懂了,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原本的怒潮已经被感激取代,显然,这样的状况很常见。

“对不起,误会你了。”解景琛歉意的开口。

“哼!”秦浼高傲的冷哼一声,他倒是个明白人,对错分得很清楚。

秦浼不怎么温柔的将解景珊的下巴复位,转身迈步回屋,大力将门关上,仿佛在发泄心中的愤懑。

她原本就没真生气,但是姿态还要端着。

没一会儿,解景琛回到屋里,见秦浼在收拾衣服,将包里的衣服放进柜子里,她的东西很少,解景琛考虑着,带她去百货大楼买衣服。

“秦浼。”解景琛叫道。

秦浼不搭理他,看着衣柜里少得可怜的衣服,什么时候能将衣柜塞满?又考虑到囊中羞涩,默默地关上衣柜的门。

她没赚钱,解景琛又在家休养,她都不好意思伸手向他要钱。

看来她要想方设法赚钱,只是,钱有那么好赚吗?

以前的她,也没赚钱,却不缺钱花,穿越到这里,她就成了穷光蛋。

“还在生气?”解景琛问。

“没有。”秦浼是真没生气,落入解景琛耳中就是气话。

解景琛叹息道:“秦浼,景七的状况,你也见到了。”

秦浼黛眉轻蹙,斜睨着解景琛,没什么情绪地问:“什么状况?我眼瞎,没看到。”

“秦浼。”解景琛脸色一僵,幽邃的眼眸里纠结着复杂的情绪,不觉得她听不懂他话中之意。“秦浼,你是聪明人。”

“现在变笨了。”秦浼没好气的说道。

“秦浼。”解景琛很无力。

秦浼凝视着他,斟酌良久,才妥协开口道:“解景琛,她现在的状况,顺从溺爱,只会害了她,纵容她躲在屋子,无论是身还是心都会不健康,解景琛,扪心自问,她能待在她的龟壳里一辈子吗?你们又能护着她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