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抢景七的屋子

“宛儿。”张姨妈听到女儿的呼救声,立刻冲进景七的屋里。

解景琛和秦浼交换了一下眼神,紧跟其后,他们不着急,呼救的不是景七,景七的杀伤力有多强悍,秦浼领教过,有人不怕死去挑衅,活该!

“妈,景七妹妹要杀我,呜呜呜,妈,我好怕,妈,救我。”胡宛儿一见张姨妈,立刻扑进她怀里寻求安慰。

“宛儿,别怕,别怕,景七是跟你闹着玩的。”张姨妈安抚,有解景琛在场,她不好收拾景七。

“妈,她手里有匕首。”胡宛儿身子颤抖,无论她如何挑衅,如何嘲讽,解景珊都不搭理,好不容易激怒了,怒吼了两声就拔出匕首,胡宛儿被吓得不轻,解景珊身上怎么会有匕首?

听到匕首两个字,张姨妈浑身一震,看向解景珊,见她双手握着匕首,表情凶神恶煞,张姨妈也被吓着了。

解景珊的变化真的很大,原本的她脾气暴躁中透着自卑,刺激之下轻而易举就会暴跳如雷,此刻的解景珊是暴躁的升级版。

凶狠却不自卑,杀气腾腾中透着几分理智。

“景七,不能玩匕首,会弄伤你自己,乖,听我的话,把匕首给我。”张姨妈克制住内心里的恐惧,声音温柔地对解景珊说道。

张姨妈咬牙,心一狠,手朝解景珊伸去。

解景珊握住匕首的手一挥,张姨妈吓了一跳,急忙缩回手,难以置信的看着景七。“景七,我是照顾你,给你端屎端尿的张姨妈,你连我也要伤害吗?”

闻言,秦浼翻了个白眼,刚刚道德绑架解景琛,现在又道德绑架解景珊。

解景珊看着张姨妈,心生畏惧,求救的目光望着秦浼。

秦浼没继续冷眼旁观,推开解景琛,迈步走进去,来到解景珊面前蹲下,指了指解景珊手中的匕首。

“景七,你四哥给你匕首,不是用来伤人的,是用来防身的。”秦浼停顿一下,在解景珊错愕的目光下,抬手,当着众人的面,食指在解景珊的脖子上划了一下。“景七,谁要是欺负你,直接用匕首划她的脖子,切记,你要一击毙命,绝不能给她反击伤害自己的机会。”

解景珊愣住了,张姨妈和胡宛儿也愣住了,解景琛眸光微闪,抿唇不语。

“景七,我的话,你记住了吗?”秦浼笑着问。

“记住了。”解景珊愣愣地点头。

秦浼冷剜一眼张姨妈,又笑着对解景珊说道:“记住了就把匕首收起来,张妈有一句话说得对,匕首不能随意玩,会弄伤自己。”

“好。”解景珊很听秦浼的话,将匕首收起。

又叫她张妈,张姨妈很窝火。“景四媳妇,景七还小,你怎么能教唆她杀人,这是犯罪,轻者坐牢,重者枪毙。”

面对张姨妈的指控,秦浼冷笑一声。“张妈,冤枉,我没教唆她杀人,杀人犯罪,我们是良民怎么能干犯罪的事,匕首是给景七防身,景七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若是不一击毙命,丢命的人就会是她。”

张姨妈没反驳,看着秦浼的目光变得尖锐,胡宛儿见景七收起匕首松了口气,从张姨妈怀中退出,余光瞄见门口的解景琛,眼前一亮,妈说得对,景四的确长得好看,是她喜欢的类型。

景五也长得好看,她也喜欢,只是,景五给人的感觉太花心了,这样的男人只适合处对象,不适合结婚,景四不同,全身散逸着矜贵倨傲的气质,尤其是他琥珀色的眸子,睿智通透。

妖冶逼人,矜贵魅力,令人心动,令人激情澎湃。

“妈,我头晕。”胡宛儿往后,脚下几个踉跄,算准时间闭上双眸准备倒进解景琛怀中。

没有预期的温暖怀抱,胡宛儿重重地后仰躺在地上,后脑勺还磕碰到了,发出惨叫声。

“啊!”

秦浼看着这一幕,瞬间明白过来,胡宛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不是要跟景七抢屋子,真正的目标是解景琛。

稍不留神,当着她的面,勾引她的男人。

解景琛见胡宛儿朝他倒来,想也未想,迅速让开,冷漠地看着她摔倒。

胡宛儿的目的太明显了,心生厌恶和排斥。

“宛儿。”张姨妈心疼地将胡宛儿扶起,眼中满是担忧。“宛儿,有没有摔着?”

“妈。”胡宛儿幽怨地看了解景琛一眼,扑在张姨妈怀中委屈落泪。

“宛儿,别哭,告诉我,摔伤哪儿了?”张姨妈急切的问道,胡宛儿依旧不说话,只是委屈的哭泣,张姨妈瞬间明白过来,这是没事,松了口气,看向解景

琛,脸色很不佳。“景四,宛儿是我的女儿,也算是你的表妹,她被景七吓得头晕,眼睁睁看着她摔倒不扶她,你怎么能这么冷漠?”

“抱歉,我对异性敏感。”解景琛说着抱歉,眼中却没一丝抱歉,曲指弹了弹衣袖,仿佛衣袖上染上了什么脏东西,满眼的嫌弃。

听解景琛这话,秦浼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声。

“妈。”胡宛儿气得跺脚。

张姨妈也不是省油的灯。“景四,我记得你跟林老师……”

“张姨妈。”解景琛冷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冷凝的眸子寒霜尽染,仿佛也要把张姨妈冻成冰雕。

这样的解景琛让张姨妈惧怕,吞了吞口水,立刻改口。“你结婚之前对异性可不敏感。”

“结婚后就开始对异性敏感了,怎么?张姨妈有意见吗?”低沉声音带着阴森的寒栗气息,解景琛冷睇张姨妈一眼,目光落到秦浼身上。

秦浼有些意外,许春艳总是利用他跟林老师的关系来挑衅她,解景琛听而不闻,今天是怎么了?张姨妈才提起他和林老师,解景琛就厉声打断。

秦浼不知道,以前解景琛听而不闻,是因为他不在乎,由着许春艳造谣,现在他在乎了,绝不允许张姨妈当着他的面瞎造谣。

“妈,我头晕,浑身痛,我想睡觉。”胡宛儿拉扯了一下张姨妈胸前的衣服。

“我扶你去床上休息。”张姨妈扶着胡宛儿转身,朝解景珊的床走去。

张姨妈的意思太明显了,尤其是地上放着的行李,秦浼只觉得很刺眼。

秦浼起身,从解景珊手中拿走匕首,快步挡住她们的路,当着她们的面,拔出匕首,指腹在匕首上轻抚着。

“往哪儿扶啊?”秦浼冷声问。

“宛儿累了,需要休息。”张姨妈表情隐忍,咬着牙说。

秦浼眸光一凛,讥笑一声。“张妈,屋子是景七的,床是景七的,你让你女儿睡景七的床,适合吗?”

“她们都是女孩子,睡一张床怎么了?何况,景七残疾,我安排宛儿和她住一个屋子,方便照顾景七,你婆婆回来了,看到我这么安排,她也不会有意见。”张姨妈将解母搬出来,婆媳很难处,儿媳妇见到婆婆如同老鼠见到猫,畏惧感仿佛是与生俱来的。

“景七才十四岁,是女孩子,至于你女儿……”秦浼上下打量着胡宛儿,长相不是倾城倾国,也算是清丽可人,标准的黄皮肤,脸上没有风吹日晒的痕迹,想来在乡下也是娇养。

只是,胡宛儿的年龄应该满了二十,乡下人结婚都很早,年满二十未结婚,这其中的隐情不言而喻。

“孩子应该能打酱油了吧?”

“景四媳妇,你胡说八道什么?我闺女还没说婆家,你这样污蔑她的清白,你存的是什么恶毒心思?”张姨妈怒不可遏质问。

秦浼一脸的震惊和错愕。“还没说婆家?真的假的?你闺女看着有三十了吧?三十了还没说婆家,是身体有什么隐疾吗?看你闺女长得也不差,按理说这样的长相,十里八村早就有媒婆踏破你们家的门槛儿说亲了,难道是你闺女不能生?农村人思想观念比较守旧,娶妻就是为了传宗接代,你闺女就是貌似天仙,不能生育也让人望而却步,理解,理解。”

“你……”胡宛儿当场准备发飙,却被张姨妈阻止。

“景四媳妇,造谣中伤是会被抓的,我女儿才二十一,身体很健康,至于你说的隐疾,根本不存在,我们家的门槛儿早就被十里八村的媒婆踏破了,我闺女这么优秀,农村的那些小伙子根本配不上她,算命先生说了,我闺女是富贵命,未来的丈夫是城里人。”张姨妈在说这句话时,目光看向解景琛。

秦浼不屑的冷笑,就差没直接说,胡宛儿要嫁的人是解景琛了。

“才二十一岁啊!看着像三十岁了,张妈,你闺女长得真显老。”秦浼故作震惊的说道。

“秦浼。”胡宛儿怒吼一声,面对秦浼的挑衅,她忍无可忍。

“呵呵。”秦浼露出恶魔般的冷笑,在匕首上弹了一下,发出清脆声,匕首也闪烁着银光。

胡宛儿想到秦浼教解景珊的话,尤其是抹脖子的动作,胡宛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妈。”胡宛儿急切的跺脚,张姨妈在她腰间掐了一把,换来胡宛儿痛叫出声,张姨妈向她使了个眼神,顿时会意,白眼一翻,晕倒在张姨妈怀中。

“宛儿,宛儿,你怎么了?”张姨妈急切的叫道,拍了拍胡宛儿的脸颊,又故作紧张的掐她的人中,胡宛儿才一口气上来,

睁开眼睛,在张姨妈怀中委屈又虚弱的哭泣着。

这母女俩还演上了,秦浼看着极品的两人,张姨妈是解父前妻的亲妹妹,解父的前妻也是这样吗?

想到解父前妻所生的三个孩子,除了解景玮,秦浼都觉得很正常,三观很正,解景玮是受了许春艳的影响,假如,解景玮但凡娶了一个明理的妻子,解家都不会有这么多事儿。

“景四,帮我把宛儿抱到床上去。”张姨妈对解景琛说道。

解景琛听而不闻,秦浼怒了。“老巫婆,你在恶心谁呢?”

想霸占景七的屋,霸占景七的床,还想让解景琛抱,真把解景琛当她的女婿了吗?

“你叫谁老巫婆?”张姨妈也不忍了,秦浼叫她张妈,她都觉得逆耳,现在又叫她老巫婆,她在解家几年?秦浼才嫁给解景琛多久?

别说这些晚辈,就是解建国和乔言秋对她说话都要客客气气地。

“叫你,怎么?没听见吗?”秦浼眸底凶光乍现。

“你……”张姨妈气得浑身颤抖,怒火中烧,看向解景琛,颤抖的手指着秦浼。“景四,你就放任她对我不敬吗?”

解景琛双眸微凝,语气深冷。“张姨妈,你是仆,她是主。”

他这话将两人的身份表达得很明确,张姨妈是仆,秦浼是主。

张姨妈的脸色很精彩,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春艳信中有提醒,景四这个媳妇很厉害,不可小觑。

张姨妈能在解家住下,懂得审时度势,不会与解景琛硬碰硬。“是我的错,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

“妈……”

“闭嘴。”张姨妈斥喝一声,怀中的胡宛儿识趣闭嘴,张姨妈温柔的目光看向解景珊。“宛儿,景七不愿意你与她住一个屋子,不屑你的照顾,算了,景七有亲嫂子了,疏远我了,没事,走,宛儿,去我的屋睡。”

秦浼见张姨妈能屈能伸,没多说什么,收起匕首还给解景珊,提起地上的行李,在张姨妈扶着胡宛儿出屋前丢了出去。

“秦浼。”胡宛儿怒吼一声。

张姨妈扯了一下胡宛儿的胳膊,看着秦浼讽刺道:“好大的主人架势。”

解景琛那句,你是仆,她是主,很有杀伤力。

“仆就是仆,主就是主,别妄想鸠占鹊巢。”秦浼声音冷冽,一丁点面子都不给她们母女。

张姨妈没接她的话,意味深长地看秦浼一眼,放开胡宛儿,提起被秦浼丢出去的行李,带着胡宛儿去她的屋子。

张姨妈的屋子,在解母和解父屋子的右边,左边是堂屋。

“景七,没事吧?”秦浼看着解景珊,眼底染上一抹忧色。

解景珊摇头,勉强朝秦浼挤出一抹微笑。“四嫂,我没事,别担心,对了,四嫂,你的眼睛没事吧?”

“没事,滴几天眼药就好了。”秦浼的左眼有些睁不开,刚刚只顾着输出怼人,将受伤的左眼抛之脑后。

解景珊松了口气,看了一眼秦浼有些红肿的左眼,说道:“四嫂,我累了,想要休息。”

“那你休息。”秦浼没多问,走出屋子,关上屋门。

秦浼也累了,回屋倒在床上,解景琛先洗手,给秦浼滴眼药。

秦浼左眼睁不开,需要解景琛掰开才能将眼药滴进去,没有在医院查检时那么红了,药性起了效果,解景琛松了口气。

“秦浼,对不起。”解景琛愧疚地道歉。

凉意减轻了疼痛感,秦浼闭着眼睛,滴进去的眼药有些从眼角流出,秦浼抬手,擦了擦,开口道:“下次别戳我眼。”

“好。”解景琛点头,不敢玩她的睫毛了,玩睫毛有危险,一个不小心就戳眼。

“解景琛,你张姨妈的女儿喜欢你。”秦浼话锋一转。

解景琛一愣,想到胡宛儿倒向他的一幕,目的太明显了。“我妈是独女,没有姨妈。”

“张姨妈是你爸前妻的妹妹,是你爸的小姨子,你是你爸的亲儿子,她就是你姨妈。”秦浼没睁眼,许春艳已经够极品了,现在又多出两个极品,往后解家热闹了。

秦浼不担忧,她们不招惹她,大家维持表面现象,一旦招惹她,绝不留情。

他们不熟,本就没什么情面可讲。

“姨妈也分亲疏,更何况,她和我没有一点血缘牵扯。”解景琛划清界限。

解景琛的话,秦浼没有反驳。

想到了什么,秦浼眯着左眼,睁着右眼,滑稽地看着解景琛。“总听你们提起张姨妈,她的女儿一次也没听你们提起

过,怎么回事?”

“张姨妈也是第一次带她来解家。”解景琛说道,张姨妈回来,带着她的小女儿,他也很意外。

“真的假的?”秦浼信,却故意这么问,张姨妈的女儿一看就是在乡下长大。

“今天之前,我没见过。”解景琛说的是实话,张姨妈第一次带胡宛儿来解家。

“她对你一见钟情。”秦浼直言不讳,胡宛儿看解景琛的眼神,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

解景琛眼底闪过一抹嫌弃,神情微滞,薄唇微微上扬,噙了丝笑意。“太老了。”

秦浼被噎到了,眼皮跳了跳,凝视着解景琛,提醒道:“人家才二十一岁,还是一个黄花闺女。”

解景琛二十五岁,嫌弃二十一岁的太老,他哪儿来的自信?

解景琛眸光里不免浮上淡淡的嘲讽,说道:“看着像三十岁。”

至于是不是黄花闺女,解景琛并不上心。

“哪儿像三十岁了?我是故意气她们的。”秦浼停顿一下,单眼打量着解景琛,这男人眼光很高,怎么可能看得上胡宛儿?

秦浼就想灭灭他的威风,故作嫌弃的说道:“你二十五,我十八……嗯,算十九吧,解景琛,你算算自己大我几岁,三岁一个代沟,我们之间至少有两个代沟,你才是老牛吃嫩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