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下界我疯狂19

那是天魔、阴魔试炼场,那是天庭多少年来精心培育天兵天将的摇篮,无数英勇的战士从那里走出,成为守护天庭与人族位面的坚实壁垒。可如今,一切都没了,就像一阵狂风卷走了所有的希望,只留下一片荒芜和混乱。他眼中闪过一丝期望,随后是对失去的痛心疾首。

然而,命运似乎还没有完全抛弃他们。位面的变化像是在黑暗中闪烁的微弱星光,让天帝那几乎沉入谷底的心又有了一丝颤动。那些潜入的天魔神和阴魔神被困住了,这一消息如同一剂强心针,让他重新燃起了斗志。“还有机会,只要有时间,就一定能及时另建一处试炼场。”

他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重新燃起坚毅的火焰,那是为了天庭和人族位面不惜一切的决然。可这火焰中,仍有一丝隐藏不住的担忧,如同鬼魅般挥之不去,毕竟,未来的变数太多,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

事有先后缓急,抵御天魔的位面要率先选择完成,这涉及到的位面不能太小也不能太大,实力上要处于中下,又有坐镇的仙门和大佬,关键时刻可以兜底。这样的位面不好选,动了哪方的利益都要给予相应的补偿。

想当初,毅然决然地选择人族位面时,便已在无形之中削减了妖族原本可得的利益收成。如今,形势所迫,又因诸多限制难以从其他种族的领地另做选择。天帝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决然,罢了,既已如此,还是从妖族着手吧,毕竟这也不是首次让妖族承受这般变动了。

天帝心意既定,便即刻传召太白金星。那太白金星匆匆赶来,仙风道骨,衣袂飘飘。天帝端坐在凌霄宝殿之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对太白金星说道:“金星啊,妖族此次虽再次承担压力,但长远来看,与人族的合作潜力巨大。待渡过眼前难关,朕打算构建一个全新的交流互市机制。”

太白金星恭敬地回应:“陛下圣明,此计划定能促进两族关系。只是不知这交流互市该如何运作?”

天帝目光中透着规划:“于两族边境设立大型集市,人族可将精美的法宝、灵植种子以及各类修炼心得典籍带去交易。妖族则拿出他们特有的灵羽、妖丹、以及一些独特的炼体功法。双方互通有无,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

太白金星思索片刻后问道:“陛下,交易之事或有争端,该如何处置?”

天帝神色从容:“朕会选派德高望重的仙者与妖修共同组建仲裁堂。无论是货品的品质鉴定,还是交易中的纠纷,皆由仲裁堂依据两族共议的规则评判。如此可保交易公平公正,让两族百姓皆无顾虑。”

太白金星点头称赞:“陛下此策甚是周全。那除了互市,在修炼方面可有合作计划?”

天帝微微前倾身子:“自然有。人族擅长阵法与神识修炼,妖族则在肉身锤炼与天赋神通上独具优势。可组织两族的年轻才俊共同参与修炼交流盛会,互相切磋学习,共同探索更高的修炼境界。”

太白金星眼中满是期待:“陛下这是要开创两族携手共进的新纪元啊。老臣相信,如此合作计划,不仅能化解当下的矛盾,更能让两族在未来的天地大势中共同崛起。”

天帝眼神坚定:“正是此理。两族合则两利,只有携手前行,方能在这浩瀚宇宙中应对诸多未知挑战。你且先将朕的这些想法透露给妖族知晓,也好让他们安心。”一个关乎诸族利益与位面资源分配的难题横亘在前。天帝端坐在金碧辉煌的凌霄宝殿之上,面容凝重,陷入沉思。

天帝慵懒地靠在御座之上,御座由混沌初开的神石所铸,周身缭绕着幽微鸿蒙紫气,恰似“紫府仙人号宝灯,云浆未饮结成冰”中所云的仙家宝地那般神秘莫测。天帝轻挥衣袖,缓声道:“旨意就不下了,你看看怎么说,反正两族位面交互的挺多。此中机宜,当循阴阳相济之理,妖族虽有所失,然亦必有得,盛极而衰,否极泰来,此乃天地常道。”

太白金星何等聪慧,刹那间便心领神会。此般行事,可免诸多繁文缛节,恰似“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于重重阻碍中另辟蹊径,其间潜在益处仿若繁星浩渺难计。他那满是岁月褶皱的脸上旋即堆满笑意,朗声道:“包在老臣身上,老臣去也!”

言罢转身,毫无难色,反有窃喜。他一边踱步,一边暗自思量此行收获。其身上宝物琳琅,件件背负天般因果,然于他而言,仿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早已司空见惯。他伸出干枯却灵巧之手,轻牵因果之线。此线传说为天地初分,命运之神织锦时散落,沾染苍生爱恨情仇,如“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所叹,饱含无尽沧桑与神秘之力。

太白金星深知,此因果循环,正如道家所言“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那线似生灵扭动挣扎,他却仿若超脱尘世纷扰,手指轻弹,因果线如灵蛇入其腰间宝葫芦。

此宝葫芦来历非凡,传言上古神匠鲁班,于昆仑山巅采千年灵藤,以扶桑神木为塞,合女娲补天五色神石粉末炼制。其纳须弥于芥子,专收因果,待足量便可炼神奇因果丹。服之者似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洞察命运玄机,于修行渡劫、三界权谋皆有莫大助益。

而他此举,亦是在这天地棋局中落子布局,以小因种大果,遵循着道家中“无为而无不为”之念,于无形中推动三界局势的发展与演变。

天庭之中,瑞气千条,祥光万道,却唯有诛仙台一带透着凛冽的肃杀之气。太白金星身着一袭飘逸的道袍,银发如雪,面容清癯,手持拂尘,不紧不慢地来到诛仙台,准备乘坐前往天庭西门的特快列车,那列车是一条灵动的蛟龙,静卧在站台边,散发着幽冷的金属光泽。

天兵天将们如标枪般挺立在诛仙台四周,其中一位身姿矫健、神情严肃的天兵,向前一步,朝着太白金星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而后抬手指向诛仙台一侧那还残留着淡淡血腥气息的空地,绘声绘色地说道:“上仙请看,前日有位仙友,行事莽撞,言语间冲撞了天帝陛下,天帝盛怒之下,毫不留情,当即在此处将其斩首。这血的教训近在眼前,还望诸位仙公时刻警醒,莫要步其后尘,也别让天蓬将军难做啊!”这天兵说话时,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敬畏与警示之意,仿佛那惨烈的场景就在眼前重现。

太白金星微微皱眉,目光顺着天兵所指方向瞥了一眼,轻轻哼了一声,然后抬眼看向一旁的天蓬。只见天蓬身形魁梧壮硕,却因戴罪之身而略显佝偻,仿佛看到猪头模样的脸上此刻满是讨好的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太白金星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嘲讽,眼皮轻轻一抬,眼中带着戏谑与调侃,慢悠悠地说道:“天蓬啊,你这整日在这诛仙台当值,倒是威风得很呐。需不需要老夫在天帝那美言几句,哦不,是说你几句坏话,好送你早早地再踏上一程,去那地府报道呢?”

天蓬一听,原本堆满笑容的脸瞬间垮了下来,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大张,脸上满是惊恐与焦急。他双手合十,对着太白金星连连作揖,声音带着哭腔道:“老神仙,您可别吓唬小仙了。刚才是天蓬多嘴,这真的只是例行公事,小仙职责所在,不得不说啊。您也知道,小仙本就戴罪在身,若有丝毫差池,被天帝怪罪下来,那可就万劫不复了。小仙家中上有高堂,下有……哦不,总之还请老神仙高抬贵手,饶过小仙这一回吧。”天蓬一边说,一边用他那肥大的衣袖擦着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

太白金星双手抱臂,静静地站在那,等了片刻。见天蓬除了诉苦还是诉苦,没有任何实际表示,不禁心中暗恼。他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嫌弃,鼻子里轻轻一哼,心想:这夯货,真是愚笨至极,枉在天庭为官多年,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恰似那蠢笨的家猪,只知哼哼。不过他也不愿在此多做耽搁,毕竟妖界之事紧迫。于是,他一挥拂尘,转身踏上蛟龙脊背,只留下天蓬还站在地上,脸上满是懊悔与无助。

太白金星满脸狐疑地看着天蓬,眼中透着一丝探究,缓缓开口道:“天蓬啊天蓬,你昔日在玉帝身边侍奉多年,那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好位置,想来定是看过无数的奇珍异宝、仙家妙物。怎的就没见天帝赏赐你几件,好歹留下一件傍身呢?”

天蓬那肥硕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与无奈,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说道:“啊,赏赐自然是有的,只是……只是我都拿去打点关系了,如今手中空空,啥都没剩下。”

太白金星一听这话,顿时气得脸色涨红,胡须都微微颤抖起来。心中暗自思忖:好你个天蓬,打点关系?都打点给谁了?我在天庭操劳这么久,都未曾如此行事,你倒好!这言语之间,岂不是在暗指天帝吝啬,舍不得给臣子丰厚的赏赐?哼,此等大不敬之言,绝不能轻易放过。他迅速从袖中掏出一本散发着幽光的小册子,手中灵光一闪,便将天蓬这番话以仙法记录其上,心中暗道:诬蔑天帝重臣贪污,这又可算上一条罪状。

太白金星强压着怒火,声音冷了几分,教训道:“天蓬啊,你这话可不能乱说。须知天庭之中,人心复杂,你这一句话不知要得罪多少人。以后定要谨言慎行,切不可再如此莽撞。我今日有急事在身,不便与你多做纠缠,就此别过。”说罢,太白金星拂袖转身,衣袂飘飘,带着满心的愤懑快步离去,只留下天蓬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脸茫然,似乎还未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大祸即将临头。

太白金星面色阴沉,甩动拂尘,那拂尘瞬间绽出刺目华光,如同一道银色匹练划破诛仙台的凝重氛围。他袍袖鼓荡,似携着无尽怒火与决然之意,足下蛟龙腾空而起,衣袂在凛冽的风中猎猎作响。

其周身仙气澎湃,原本平和的气息此刻仿若汹涌的怒涛,朝着四周翻涌扩散。周围的天兵天将们见状,纷纷垂首避让,不敢直视。

随着太白金星的飞身而起,那蛟龙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龙身光芒大盛,如同一头被唤醒的巨兽,太白金星凌虚踏步,稳稳沾在腾飞蛟龙之上,瞬间化作一道流光,疾驰而去。

在飞驰的过程中,所过之处,空间泛起层层涟漪,仿佛不堪承受这高速带来的冲击。太白金星站在蛟龙龙首前端,目光冷峻地望着前方,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在妖界行事以及天蓬之事该如何处置,诛仙台的肃杀之气渐渐被抛在身后,唯有那满腔的思绪随着蛟龙一同奔赴未知的行程。

太白金星乘坐蛟龙特快列车匆匆抵达天庭西门的传送阵后,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通往蟠桃园的路径上。此地已是天庭远郊,四周弥漫着一股幽微的危险气息,仿佛有无数双隐匿的眼睛在暗中窥视。

蟠桃园映入眼帘,踏入蟠桃园外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绚烂的灵光薄雾,那雾霭如轻纱般袅袅升腾,弥漫在整个区域,折射出七彩的光晕,如梦如幻。园周矗立着一根根巨大的神柱,柱身铭刻着古老而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间,似在低语着岁月的沧桑与天庭的威严,源源不断地释放出强大的禁制力量,形成一道坚固的环形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