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想象和现实的区别
直到回到寝室，堂堂我烈哥依然晕乎乎的。
老丈人是真能处啊，吃完饭去书房喝茶看股票，聊到最后，给了他一张支票、一张名片、一个股票账户。
支票填的数字是……50万。
尽管韩烈不是没有见过大钱的毛孩子，却依然被震得不轻。
老丈人的原话是什么来着？
哦，好像是——
“拿去买几身像样的衣服，打扮得成熟帅气点，多带囡囡出去玩，吃饭尽量去顶级场子，要是不知道去哪儿或者订不到位置，你就给名片上的小亮子打电话，直接吩咐他办事就行。
今天时间不太够用了，下次囡囡再领你回家吃饭，叔叔带你去看看我的藏表室，给你挑一块好表……”
这还有什么听不懂的？
50万随便花，大头可以花在自己身上，如果有进展，下次我再送你一块名表。
爸爸！
放心吧，我可以的！
原本韩烈是打算骗了钱就敷衍一下来着，潘歌太难追，再加上席鹿庭在里面搅搅，肯定搞得人头大。
可是现在嘛……
潘潘啊，你最好识趣点，抓紧带我回家吃饭，不然指定没有你好果汁吃！
至于那个股票账户，已经亏损70%。
然而里面还剩下价值300多万的股票。
好家伙，阿潘一直讲什么“我炒股只是玩玩”、“没多少钱”、“你赵阿姨不怕我亏得多，只是嫌弃我亏了之后脾气太臭”……
咱们对于玩玩的判断标准是不是不太一样啊？
现在，账户已经归韩烈全权操作。
亏了算老丈人的，赚了韩烈拿走盈利的30%。
如果有机会回到初始的1000万，后续盈利给韩烈50%。
没签任何协议，只是口头上定了一下，不过，韩烈感觉，效力应该不需要有任何怀疑。
于是，烈哥就很茫然。
我那两套房子……是不是白买了？！
事情的发展，和我预想中的计划，差距属实有点大。
怪不得那么多帅哥在大学里逆天改命，实在是奇葩的富家女太多，帅哥不够用啊……
那50万，咋花？
……
潘家，潘歌因为喝得有点多，已经上楼去休息了。
赵安妮安置完闺女，来到地下一层的雪茄室，找到潘胜武。
“你们怎么聊的？”
老潘随口回道：“股票账户交给他了，另外又签了张支票。”
赵安妮皱眉：“你给小韩钱干嘛？”
老潘的脸上带着点气：“傻小子喜欢小席，我怕他不肯尽力。”
赵安妮哑然失笑：“那你就拿钱砸？”
“钱最实在。”
“胡闹！股票账户一旦盈利，小韩自己就能赚到佣金，你怎么还额外给钱？”
赵安妮十分不悦，因女儿而生的火气全都撒到了丈夫身上。
“她俩因为钱在一起，以后也一定会因为钱闹矛盾。”
对此，老潘表现得极其澹漠：“闹就闹呗，结了婚的夫妻还因为钱闹呢，正好叫他们提前适应适应。”
“适应不了，你刚好省心？”赵安妮冷笑。
老潘没有正面回答，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其实我挺喜欢小韩的，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材，比那个周慈强多了。”
赵安妮默然不语。
虽然现在提起接班人什么的还早，但是，碰到不错的年轻人，随手给个机会，悄悄布置点考验，都是题中应有之义。
在他们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位置，亦有各自的用处。
位置怎么确定？
观察、培养、考验。
其中最核心的一点便是要给对方做事的机会，不怕做错，只怕不尽心。
至于周慈，是她那边的亲戚的合作伙伴的儿子，一直在走她的门路想和潘家结亲，那孩子高三时特意转校到潘歌班上，现在甚至已经追到了人文。
“你就那么看不上周慈？”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看看你的宝贝闺女搭理他吗？！”
“我不管！是你把他扔到全英旅游班的，如果你不搞破坏，他和囡囡本来应该是同班，或许就没有现在这些破事了！”
赵安妮的情绪并不怎么激动，可是已经开始蛮不讲理了，这是她火气比较大的体现。
老潘感觉有点头疼，只好给个解释。
“那会儿不是还没发现不好的苗头吗？没用的假设你可少提吧！现在看来，那孩子确实不如小韩。满脑子的人际算计，正经的东西懂得不多。”
“你怎么不想想家境呢？韩烈在智商上的优势，能够拉平家世的差距吗？”
老潘火了：“现在聊的是结婚联姻吗？！不就是处个对象感受一下男人的好处吗？！囡囡不喜欢，什么狗屁家世顶个狗屁用！”
赵安妮气势更盛：“既然知道只是处对象，你还拿钱砸？！”
两口子怒气冲冲的对视了一会儿，赵安妮忽然噗嗤一笑，而潘胜武摇头苦笑。
这茬就算过去了。
其实他俩的核心理念是一样的，谈恋爱不用看家世，人好就行。
只不过手段不同——
赵安妮更希望动之以情，体验更好，矛盾更少。
而潘胜武更习惯于诱之以利，烈行骤止，直面人心。
赵安妮绕到丈夫身后，替他揉着太阳穴。
语重心长道：“将心比心，以心换心，我挺喜欢韩烈的，你不应该搞得那么冷冰冰，太急躁了。”
“不急不行啊……”
老潘往后靠了靠，闭上眼睛。
“那小子看上去没什么棱角，其实心里的主意特别正，现在是太年轻，又没什么机会，我才能拿捏得住。
你想想，如果他一路杀进总决赛，不管排名如何，会有多少券商私募和大客户向他递出橄榄枝？
我特意问过国泰君安的老王。
老王的原话是：‘这个年纪，这种敏锐，这么凶的操作手法，只要再把防守能力练出来，前途不可限量。’
我问老王：‘怎么才能确定那不是运气使然？’
老王摇头一笑：‘我现在就可以确定，超短里哪有运气？不过你要是不放心，聊天时可以注意考察一下，看他有没有系统的操作思路。’
所以，我和小韩在书房里聊天时，特意向他请教怎么做短线。
结果，他并没有讲自己做短线的思路，而是大大方方的告诉我：您学不来。
然后给我梳理了做长线价值投资的思路，非常系统，非常稳健，和他表现出来的风格截然不同。”
赵安妮完全不懂炒股，却听得十分入迷。
“所以呢？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的水平已经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意味着他想稳就能稳得下来，意味着他现在就有防守能力！”
潘胜武用了一个排比句，喟叹着，感慨着，心情十分复杂。
“那小子的原话是：我之所以做高风险的短线，是因为赛制如此，您的账户，我会做相对稳健一些的中长线波段操作，您可以随时查看，但是不许动。
看他那表情，就好像做什么都稳赚，牛得跟什么似的。
结果当时我脑子一懵，还真被他给唬住了！
妈了逼的，从哪儿冒出来这么个妖孽？！”
“妖孽不好么？”
赵安妮笑吟吟的加了把力，心情有些舒畅。
“没点特殊的本事，怎么折服囡囡？死妮子让咱们养的心气太高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喜欢上漂亮又强势的小席。”
“嗯。”
老潘轻轻哼一声，算是默认了。
于是赵安妮又问：“你给了多少钱？”
“50万。”
赵安妮松下一口气：“那还行，有点多，但不算过火。”
老潘不服气：“怎么就多了？都不够你每年烂在美容院的办卡钱。到处办卡，充了钱又不去，不都给人了？”
“是是是，我浪费，我败家！”
赵安妮笑眯眯的替老公挠着头皮，语气里不见丝毫火气。
“不如你会过，资助的那些小秘书、小少妇，从来不浪费，肯定占饱了便宜才回来……”
老潘头皮一麻，浑身肌肉都绷紧了。
急忙辩解：“别胡扯，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绝对没在外面养着人！”
那意思是，露水情缘不能算，打野食咱都是钱货两清的……
赵安妮并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
她们这个年纪的夫妻，感情不好的就像是利益共同体，感情好的更像是亲人，有些事情，她能理解，也早都接受了。
相比之下，老潘的那点破事，都不如韩烈更让她感兴趣。
“嗳，老潘你说，韩烈能掰过来囡囡吗？”
“咱俩要是不帮忙啊，我看难！那小子是个废物小处男，一晚上都没怎么敢和俩姑娘讲话，光是人靠谱有什么用？得敢撩啊！”
“周慈处过的对象多，会撩，你不是把人家扔到别的班了？”
“我要是早知道会有这事儿，周慈也行啊！”
“还是别了，你看看老郭小女儿处的那个对象，一天天惹事生非跟个小混混的，可把津媛愁坏了……”
“她才初三吧？这么不省心？”
“你闺女省心？还不如找个小混混呢！”
两口子喁喁私语，为“不省心”的潘歌操碎了心。
……
寝室里，丁丁和小东北又出去浪了，好好的四人寝硬是变成了单人公寓。
韩烈一手拿着手机，回复着席鹿庭、陈妍妃、余韵、方菲菲等妹子的骚扰或召唤，一边登录QQ小号。
才一上线，就看到小黄瓜的试探。
一根曂呱的寂寞：“火腿？在么？”
一根曂呱的寂寞：“有点事找你，能不能把你的手机号给我？”
嚯，好家伙，你还真不傻。
韩烈哑然失笑。
事实上，席鹿庭当然不傻，甚至还挺聪明。
只是她那种嫌麻烦的性子以及冲动易怒的性格，才让她一言不合就自爆。
看，关键时刻，她多机灵？
不过，想试探我，你的水平还远远未够班啊……
韩烈笑眯眯的敲下回复。
火腿换黄瓜：“今天满课，我刚上完自习，怎么了？”
没几秒钟，席鹿庭便急切回应：“急事！大事！你手机号多少？电话里讲！
！”
火腿换黄瓜：“138xxxxxxxx。”
韩烈发过去的，是那张新买的普通全球通，月租88，结果买来之后一次都没用过，只能养养小号的样子。
那部华为P6，自打买回来开始就没带出过寝室。
看看，这不就派上大用场了？
号码发过去之后，整整半分钟，一点动静都没有。
席鹿庭看着那行数字，心里顿时松下一口大气。
果然不是……
幸好不是……
哈哈哈哈！
那么，我还要不要打过去啊？
犹豫了片刻，她决定打过去，听听火腿的声音。
听听吧，安心一些。
于是，韩烈的P6在沉寂好几周之后，第一次响了起来。
狗男人玩味一笑，打开早就下载好的超级变声器，接通电话。
“歪？小黄瓜？”
“啊啊，我是，火腿哥？”
“嗯呐，我是火腿，咋了徒弟？让人给煮啦？”
听着那个陌生的东北口音，席鹿庭彻底放下心，喜滋滋的往床上一躺，借口张口就来。
“哎呀！我寝室里回来人了……我挂了啊，还是QQ上说吧！”
都都两声之后，韩烈笑眯眯的伸个懒腰，把手机重新塞回抽屉里。
行走江湖，没马甲怎么行？
江湖险恶啊，小瓜瓜！
不大一会，QQ重新响起。
一根曂呱的寂寞：“师傅师傅，粗大事了！”
一根曂呱的寂寞：“妈耶！我的身份被我男神拆穿了，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差点想死……”
接下来全是诸如此类的絮叨，把今天下午的事情讲了个全乎。
当然，在她口中，陈妍妃是个仗势欺人的坏蛋，丁香是个爱装可怜的莲花婊，男神是个翻脸无情的狗男人……
反正跟客观沾不上边。
韩烈嗯嗯啊啊的应付着，一边用果5回复席鹿庭的微信。
席鹿庭：“你干嘛呢？那么慢！”
韩烈：“买东西呢。”
席鹿庭：“买什么啊？网购？你还有钱吗？”
韩烈随手把QQ最小化，然后把网购界面拍了张照片，给她发了过去。
韩烈：“自己看。”
席鹿庭兴致勃勃的放大照片，等到看清楚照片之后，整个人都懵了。
照片是一个网页的界面。
上半截是图片，图片中央是一款红底黑皮的小皮鞭。
下半截是介绍，大大的文字标明了商品性质——“Afula”爱死爱慕刑具套装之钻石花纹情绪小皮鞭。
d(?д??)！
！
狗东西，你是魔鬼吗？
没等发火，紧接着她又收到了另外两张照片——一张是小手铐，另外一张是小蜡烛。
不专业。
缺了尾巴和夹子算什么……
专业素养让席鹿庭脑子里忽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转瞬间就被理智掐灭。
妈呀！我是怎么回事？！
她的脸上、脖子上、头顶上，集体开始冒烟。
呜呜呜~~~
不是小火车开来了，是水壶烧开了。
明明是被自己羞到了，结果她把黑锅全都扣给了韩烈。
“狗东西！有种你下来，现在，立刻，马上！”
当然不是去开房，而是当场咬死他。
结果韩烈轻飘飘的就把她彻底撩拨炸了——
“等不及了？东西最快也得后天才能到，再忍忍，两三天的事。”
“啊啊啊啊啊！
！”
席鹿庭忽然把被子往脸上一蒙，用力叫了起来。
寝室里瞬间变得一片寂静，方菲菲、余韵等姑娘面面相觑着，不知道她发了什么疯。
余韵心里一动，举起手机拍了一段5秒钟的小视频，发给韩烈。
“烈哥，又是你干的？”
“噗！”
韩烈点开视频一看，当场笑喷了。
小黄瓜……好可爱！
不过，你现在就叫得这么卖力气，多浪费啊？
韩烈坏笑着又给她发去一条消息。
“不吭声？害羞？期待？兴奋得大喊大叫了？矜持点，我还没开始呢！”
手机提示音并没能让她惊醒。
不过，等她喊够了，再次拿起手机时……弦又崩了。
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啊？！
滚！
于是，等韩烈再次想要调戏她的时候，却弹出一条提示——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好家伙！拉黑了？
真脆弱……
韩烈撇撇嘴，随手把席鹿庭也拉黑，转头又去哄陈妍妃了。
这不是对等报复，烈哥心胸宽广，从不记仇。
这是超额报复。
席鹿庭拉黑他一天，他就回敬三天。
女人的脾气不能惯，尤其是像席鹿庭这种本来就强势的女人。
如果只看今天的事情，问题确实出在韩烈身上。
可是，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韩烈的态度，延续自上一世，并非无理取闹。
上辈子的时候，余韵钓了韩烈三年半，可是醒悟过来不到半年，韩烈就把她和她的茶忘得一干二净了。
唯独一直对席鹿庭耿耿于怀。
为什么？
因为在韩烈看来，余韵可以用我背黑锅，你不可以。
余韵至少对我付出了心思，平时装得非常好，我看不穿是我蠢，也是余韵技高一筹。
可是你凭什么？
平时眼高于顶，搭理都懒得搭理，突然之间拿我顶锅，就因为我好欺负？！
而且出事之后一点歉意都没有。
甚至，依然是那种无视的态度，就好像我天生便是个垃圾，能替你背锅多荣幸似的。
韩烈为此受伤极深。
余韵钓着他，意味着他多少还有点价值。
席鹿庭的做法，俨然已经否定了他的一切。
所以，尽管重生之后相处得极好，席鹿庭把他当男神，向他展露出极其柔软的一面，可是韩烈依然深怀不爽。
记忆里的一切，时时刻刻都在和现实发生冲突。
理智上，韩烈可以理解。
席鹿庭家境太平常，长得又太美，为了自我保护，只能狠一点，必须要用高冷来保持独立，以免经常被垃圾纠缠。
她没有潘歌那种家世带来的自由，也没有陈妍妃那种基于自身智慧的游刃有余，她只能踩着别人装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好，韩烈都理解。
但是，作为被踩着的那个人，我有没有权利表示不接受？
韩烈觉得自己有。
所以他对席鹿庭最不客气，从来不惯着。
额，效果出乎意料的好，细想想，多少有点离谱……
不大一会儿，火腿哥的QQ号上再次收到她的消息。
一根曂呱的寂寞：“啊啊啊！那个狗东西把我拉黑了！师傅，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血虐韩烈野？！”
韩烈笑了笑，没理会她。
师傅还有正事儿要干，你自己玩吧。
韩烈所谓的正事儿，就是不断的下单小皮鞭。
随便点开一款，价格都不看，直接购买。
一件、两件、三件……三十三件……六十八件……
一直买到第六十九件，手指头点累了，眼睛挑花了，方才终于收到那个仙音般的提示。
系统爸爸！
我特么终于感动你了是吧？
韩烈精神一振，没有急着去查看赠品，而是第一时间打开了淘宝商家的聊天框。
旺旺里，卖家的客服已经懵了。
浅浅：“哥？您是要开店吗？”
浅浅：“哥，友情提示：虽然我们的道具是特制的，但是全抽断照样会死人……”
浅浅：“哥，您的收货地址是学校，要不要换一个？在寝室里拆，有可能会对您的室友造成无法挽回的心灵伤害……”
淦！
好皮的客服……
韩烈大气的回复道：“地址是假的，东西不用发了，也不退货。我刚刚被白富美包养了，随便找个人分享快乐。”
浅浅：“哥！那怎么能是包养呢？那是她用庸俗肮脏的金钱找到了纯洁大气的另一半！祝您生活快乐似神仙，比心！~~~”
韩烈被逗笑了，于是默默的点开另一款小玩具的页面，一次一次的开始下单。
退货？省钱？
不好意思，我老丈人不同意我那么扣扣搜搜的花钱。
用老丈人的钱，收拾席鹿庭，给潘歌报仇，完全是皆大欢喜嘛！
这样想着，烈哥心里的那点负罪感，顿时变成了动力。
小黄瓜，再有三天，我就让你知道想象和现实的区别！
*****
字数多，晚了点。
另外，语音码字太别扭了，正经人干不了这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