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塞尔柱帝国的目的
秦州，咸阳。
公孙佑快步走进侯府偏院。
“微臣拜见主公。”
秦牧直接将一份折子递给公孙佑，“文若，这是赵武传回的军报，草原局势又发生了变化。”
公孙佑接过军报，快速阅览后，紧锁眉头。
“主公，黑冰台有关于塞尔柱帝国的情报吗？”
“几乎没有。”秦牧说道，“西域黑冰台分部只有不到十人，在黑冰台传回的情报中仅仅只是提到了塞尔柱帝国，便再无其他情报。
西域黑冰台一直想派遣人员前往极西国家，可一旦他们踏出西域地界，便会失去联络。
经过了解，西域各国与极西国家之间有过约定，禁止汉人面孔跨越山脉进入极西国家范围之内。
西域黑冰台正在培养西域本土成员，只是进展不顺利。”
秦牧内心不由得叹了口气。
别看西域商道繁荣无比，可汉人在西域各国行走，难度堪比登天。
尤其是近几年，西域各国纷争不断，各国对来往的商旅管控非常严格。
公孙佑苦笑一声，然后说道：“主公，在不了解塞尔柱帝国的前提下，仅从赵武将军传回的军报，臣有所判断。
哈日贵能够整合铁勒十五部，必定得到了塞尔柱帝国的鼎力支持。
漠北草原一年之中只有少数几个月能够放牧，北纥子民的粮食盐巴来源大概率来源塞尔柱帝国和西域诸国。”
公孙佑继续道：“从北纥使者海古拉的只言片语中，不难发现，北纥与塞尔柱帝国已经产生矛盾。
最大的可能是北纥缺少粮食，塞尔柱帝国却不愿意继续资助粮食。没有粮食，北纥不敢顶着我军的压力，强行攻打回鹘。”
“从黑冰台探查的消息来看，北纥正在大量将部落子民南迁至岱提布和格尼草原。
北纥应该不会再出兵了，草原局势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秦牧微微颔首。
他的观点与公孙佑基本相同。
不同点在于，秦牧非常担心塞尔柱帝国。
天底下就不存在免费的午餐。
塞尔柱帝国为什么会资助哈日贵，其目的是什么，眼下无从得知。
秦牧心中有一个可能性最小的猜测。
塞尔柱帝国想要图谋东方这片大陆。
只是塞尔柱帝国距离大炎何其遥远。
在古代，如此绵长的作战线，塞尔柱帝国的后勤绝对支撑不住。
所以可能性微乎其微。
秦牧摇了摇头，驱散脑海中混乱的思绪。
“文若，我的想法是派遣一名使者前往草原，促使回鹘和北纥进行和谈。你认为如何？”
公孙佑沉思片刻，道：“主公，回鹘与北纥基本达成了默契。倘若臣的判断没有错，今年之内，北纥与回鹘打不起来了。
北纥已经错过了覆灭回鹘的最佳时机，无需派遣使者从中调解。回鹘与北纥乃是世仇，秦州调解不了。”
“如此也好。”秦牧转而道，“那便传令给赵武和叶羽，让黑虎骑和黑狼骑在十月上旬之前返回。”
阿拉木草原已经属于草原深处，基本到了十月上旬气温就会下降，十月底就有可能会下雪。
公孙佑离开后，秦牧叫来地文星。
“西域黑冰台分部由谁负责统领？”
“由地藏星统领。”
秦牧沉声道：“告诉他，尽快培养一批忠诚可靠的西域本土成员，务必要将黑冰台的触手伸进极西国家。
这项任务级别提升至最高，资源无限倾斜。此外，传令给地奇星，让其想办法在北纥发展成员。”
地文星脸色一正：“臣下去之后，便立即将命令传递至地藏星和地奇星。”
秦牧坐在椅子上，沉思一会后，叫来一名小吏。
“让徐百泉来见我。”
“诺。”
一炷香后，徐百川匆匆赶来。
“臣拜见主公。”
“幼明，最近有哈尼克的消息吗？”
徐百泉心中虽疑惑主公为何会关注一名西域商人，但还是如实回道：“府衙委托哈尼克采购送往阿尔纳草原。
近期哈尼克应该就会抵达咸阳，向府衙收取货款。”
秦牧说道：“等到哈尼克到了咸阳，带他来见我。”
“臣领命。”
秦牧忽而想到另外一件事。
“幼明，近日是不是就会正式对外宣布允许私人开办钱庄？”
“是的，商业司明日便会对外宣布。”
“紫云商行就不要开办钱庄了，你跟吴贵说一声。”
“臣明白。”
徐百泉明白主公的意思。
主公与夫人的婚期正式确定下来，待到两人成亲之后，紫云商行约等于是主公的私产。
倘若紫云商行开办钱庄，在很多事情上，都督府衙和商业司一定会过分偏袒紫云商行的钱庄。
这不利于私人钱庄的发展，也难免受人诟病。
秦牧倒不在乎，只是担心会让韩紫苓受到不必要的牵连。
翌日，商业司。
官署门口，张连庆和云溪商行少东家张铭。
张铭微微拱手道：“小侄见过世叔。”
张连庆伸出肥胖的大手将张铭拉到身边，低声道：“东良，别说世叔没有照顾你。昨夜我拜访紫云商行吴管事，得知府衙此次开放了十个私人钱庄名额。
并且，紫云商行将不会涉足私人钱庄。”
张铭低声问道：“世叔，吴管事可曾说过，如何能够确保能够通过府衙和商业司评估，得到一个开办名额？”
张连庆摇着头：“吴管事只是说，财力一定要极其雄厚。”
张铭一愣，然后苦笑不已。
如果财力雄厚摆在第一位，那就难办了。
现如今咸阳城内，随处可见腰缠万贯的商人。
听闻宣宛商行、江源商行、呈祥商行等，正在筹集资金，为十月十五的春玉酒代销权拍卖会做准备。
其余层次稍低的商行，也没有闲着，紧锣密鼓的筹集资金，为九月二十八的花露水代销权拍卖会做准备。
咸阳城中靠近东城区的翠明街，是商人的聚集地。
一个月前，翠明街还剩有二十多座宅院，如今全没了。
现如今咸阳城内，财力雄厚的商人不知几凡。
可私人钱庄的开办名额只有十个。
这怎么争得过啊。
张连庆见张铭满脸忧愁，便说道：“云溪商行的机会很大，你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