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必要的牺牲
尚文益分析有理有据。
以代王掌控的势力范围来看，最好的选择就是攻打岐州。
代州的势力太驳杂了，代王贸然插手，李氏、顾氏和幽云可能会联合起来。
反观岐州，只有郑氏和肃王，并且郑氏死死压制着肃王。
从陇州出兵，就算不能夺下整个岐州，也能设法占据正阳郡和石河郡。
沈振虎皱眉道：“两个郡会不会太少了？大军开动，钱粮耗费无数，两个郡能带来多少收益？”
“沈将军，账不能如此核算。”黄晋摇头道，“中原周边势力皆是猛虎，倘若能够夺下正阳郡和石河郡，已经很不错了。
想要问鼎中原，何其困难，自然需要步步为营，绝不能急躁。郑氏在岐州的战略意图非常明显，压制肃王使其不能觊觎图谋中原。
我军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从郑氏手中夺走正阳郡和石河郡。”
周飞锋问道：“除了岐州，真的没有其他选择了吗？我也认为，仅仅占领岐州两个郡，确实太少了。”
尚文益看向龙椅上的代王，欲言又止。
代王见状，便说道：“季春无需顾虑太多，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尚文益躬身一礼，道：“还有一个目标，灵州。灵州归属郑氏，却孤悬西北。加之秦州想要东出，何不联合庆阳侯瓜分灵州。”
周飞锋和沈振虎等一众大将，脸上旋即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黄晋则是立即出声反驳，语气极其严厉：“尚先生，假若郑氏和李氏是猛虎，秦州则是恶狼。将秦州这头凶狠的恶狼放入关内，并与其为邻，必伤己身。”
大将贺荣出声道：“臣倒认为，与其攻打岐州，不若与秦州瓜分灵州。秦州确实是一头恶狼，可我军亦是虎狼之军。”
另外一名大将彭海大声道：“臣赞成贺将军的观点。就算我军明年不攻打灵州，以后也会终会对上秦州。”
越来越多的将领开口，表示更倾向与秦州瓜分灵州。
黄晋刚想开口，代王便抬起手。
“建平，本王知晓你的顾虑，但与秦州瓜分灵州，比攻打岐州更合适。”
黄晋躬身道：“臣明白。”
与秦州瓜分灵州的好处显而易见。
一是，灵州被秦州和庆州夹在中间，郑氏无法增援灵州。
二是，瓜分灵州之后，代王的地盘可以紧紧簇成一团。
至于担心秦州出关之后，会影响中原的局势。
这是无法阻挡的大势。
秦州吞并益州之后，实力暴增，灵州无法根本抵挡秦州。
即便秦州无法攻陷吞并灵州彻底出秦关，只要能够占据灵州一两个郡，秦州出关的目的就达到了。
紫罗殿安静下来后，代王便说道：“暗中遣人前往咸阳，与秦州洽谈结盟事宜。”
至此，明年的战略方向就定下来了。
这时，一名太监疾步走进大殿。
“殿下，血刃统领洪云奇求见。”
“宣。”
不多时，一名大汉快步走进大殿。
“臣拜见殿下。”
代王沉声道：“有何事？”
“大统领传回紧急密信，还请殿下过目。”
下方，尚文益精神一振。
代王看完密信，眉头皱起。
尚文益忍不住问道：“殿下，可是有结果了？”
“嗯。”
尚文益脸上浮现一抹释怀的笑容。
反观周飞锋一众将领，则是满脸疑惑。
集议结束之后，代王把尚文益和黄晋留了下来。
“这是林刃传回来的密信，你们看一下。”
两人一一看完密信后。
尚文益露出狐疑的神情，黄晋则露出惊恐的神情。
椿林郡守军偏将吴冰和白岩郡守将廖铎，分别暗中投靠了黑冰台和谍报司。
吴冰和廖铎跟随殿下快四年了，竟然投靠了别人。
而且投靠的还是秦州和幽云。
这完全出乎众人预料。
尚文益问道：“殿下，能否让血刃将吴冰和廖铎的完整供词送回上京城。”
黄晋一愣，神色怪异的看向尚文益。
代王微微沉思道：“可。”
发现吴冰和廖铎的暗中叛变，是尚文益坚持的结果。
既然如此，那便让尚文益继续推进查下去。
紫罗殿外，黄晋沉默不语。
随后，黄晋叫住尚文益，并对其作揖：“尚先生，前段时间是在下短视了。”
尚文益连忙摆手道：“黄先生多礼了。”
黄晋看着尚文益，问道：“尚先生，你心中还是怀疑岳文胜？”
尚文益大方的点头承认。
黄晋摇头失笑：“在下先行一步。”
尚文益没有在意黄晋的态度，他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庆州，州城。
酒楼后院。
天平星神情一怔。
就在刚才，他收到属下汇报。
血刃在椿林郡抓捕吴冰，并查出吴冰投靠了黑冰台。
这让天平星一脸懵。
吴冰何时投靠了黑冰台，他作为黑冰台庆州分部统领，为何不知道此事？
天平星反应过来，脸色旋即一沉：“立即查明此事。”
“诺。”
不止是黑冰台，谍报司也是一脸懵。
廖铎跟谍报司完全没有关系。
血刃把黑锅甩在谍报司身上，意欲何为？
一时间，黑冰台和谍报司两个组织都在暗中调查此事。
与此同时，翠岳郡城的一处宅院。
一名魁梧的中年男人慢悠悠的喝着茶水。
忽而房门打开，一名汉子快步走到男人身边，低声说着。
“副楼主，所有的痕迹均已经处理干净。任凭黑冰台和谍报司如何探查，都无法追踪到我们。”
中年男人语气稍显严肃：“不可大意，黑冰台和谍报司不容小觑。”
“属下明白。”
汉子应下后，一名男人从里间走出来。
汉子看到老者，立马识趣的退出房间。
“江丰，此番将黑锅甩在黑冰台和谍报司身上，万一你我暴露了，麻烦可就大了。”
中年男人语气淡然：“放心，此事我将亲自负责，即便出现差错，也能及时解决。”
“难道一定要牺牲吴冰和廖铎。”
江丰沉默半晌，叹道：“我也别无选择。为了家族，必要的牺牲难以避免。”
房间中沉寂了很久。
“吴冰和廖铎的家人？”
“前日便已经抵达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