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自证清白,我读书多不骗你!
自古以来,盐和铁都是官府管理的。
唐朝施行的是盐铁专营管理制度,主要的目的是,确保国家对于盐铁的生产,流通和销售。
是以,大量的食盐购买记录,完全可以从户部那边调出来。
只是让孙强没有想到的是,张明成那边竟然查无所获!
孙强第一时间通知了苏旺,让他把重点放在了彻查海产品上,随后便带着张明成,火急火燎的来到了东宫!
李承乾看着面前的张明成,又看了看孙强,“所以,户部有人在做假账?”
张明成:“不排除这样的可能,也有可能那些贼子本就不是从官府的手中购买的。”
李承乾沉吟着,目光转向了于志宁。
于志宁沉吟道:“既然如此,那就让苏旺用民间的关系先查查看吧。”
“若是太子方便的话,我倒是觉得,我们可以去大理寺看看苏尘。”
“一来,可以相互交换一下消息,二来可以从苏尘的口中,问清楚那爆炸之物究竟是什么,或可让苏尘自证清白!”
李承乾沉吟着点点头,“不错。”
“孙强,命人备车,我们去大理寺一趟。”
张明成:“太子殿下,微臣可否跟随同行?”
对于爆炸之物,张明成也是极为好奇。
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发出惊雷般的声音不说,还拥有强大的破坏力!
李承乾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此事。
很快。
马车在大理寺外停下。
李承乾一马当先,走入了大理寺。
“参见太子殿下。”
“孙伏伽可在?”
“孙大人正在牢房审问苏尘。”
“嗯?”
李承乾皱了皱眉,在官吏的引路下,来到了牢房。
牢房内。
孙伏伽正在和苏尘交心。
“我知道以苏公子的聪明才智,定然知道前天晚上爆炸之物是什么,为什么不愿意坦白相告呢?”
“我怕你坑我啊。”
苏尘坦然一笑,“要是你把商州的事情,也赖在我的头上,我上哪说理去?”
孙伏伽哈哈一笑,“你若是没做,为何会有这种担心?”
苏尘:“官子两张口,怎么说还不是你们说了算的?”
孙伏伽笑着摇了摇头,“那不一样,本官一向秉公执法,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况且,上面还有太子看着,还有文武百官,谁敢在这种事情上胡来?”
“有点道理。”
“那……”
“等太子来了再说。”
“……”
孙伏伽翻了翻白眼。
准备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招呼着苏尘,结果这家伙愣是油盐不进。
问急了,就是一句话。
太子不在,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难道真的要去请太子?
“太子驾到。”
孙伏伽与苏尘对视了一眼,孙伏伽豁然起身,就见李承乾带人走来了。
“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
李承乾目光扫了一下牢房内的景象,忍不住的调侃道:“孙大人,你这是在审案子,还是在和他吃酒?”
孙伏伽:“审案。”
李承乾:“招了么?”
孙伏伽:“苏尘说了,只要太子来了,他便什么都说。”
李承乾:“???”
“你知道孤会来这里?”
苏尘淡然一笑:“不知道,只是给孙大人找个事情做做罢了。”
孙伏伽:“……”
李承乾顿时笑了,“既然话都说出去了,孤也来了,那你便说说,那爆炸之物,你可曾想明白了?”
苏尘神了个懒腰,“律师……咳,你来了,还有于长史,这位大人在,倒也好当个见证。”
孙伏伽皱眉。
苏尘坦白道:“经过昨天的细想之下,我推断爆炸之物,可能是钠和钾的混合物。”
“钠和钾的混合物?”
“那是什么东西?”
李承乾等人面有疑惑的坐在了苏尘的对面。
苏尘指着菜肴道:“太子殿下,我此前与孙老言说的细菌论,你可记得?”
李承乾点点头,“生活中无处不在。”
苏尘:“钠和钾便是生活中常见的两种元素,与细菌倒是有些异曲同工。”
“我们每日吃下的食盐中,便存在着大量的钠,只不过是以结晶的方式呈现的。”
“钾则不一样,这种元素太过活跃了,大多时候是以混合物出现,生活中最常见的,蕴含着钾的食物,便是水果海产品等。”
张明成:“敢问苏公子,这两样东西,又和之前的爆炸有什么关系?”
苏尘:“关系很大!”
“孙大人,可还记得当晚,岳明在查看现场后说了什么?”
“像是道士炼丹后的产物。”
“不错!”
苏尘点头,“钠和钾一旦被提炼出来,融合在一起,这两种元素在碰到水后,会产生大量的浓烟,同时会发生爆炸!”
孙伏伽皱眉沉思,“你的意思是,当时未曾完全散去的烟雾便是如此?”
“正是。”
“不知道他们是如何鼓捣出来的这些东西,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手中应该没有多少!”
“为什么?”
“此物提炼的条件极为苛刻,我不认为他们有那么强大的实力,和足够好的运气,提炼出如此多的钠和钾!”
相对与简单的黑火药而言,钠和钾的提炼,难度则是高出了许多倍。
尤其是钾,苏尘现在都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提炼而成的。
即便是他拥有一辆二手面包车,可以凭借着车内的电池,提炼出钾来,可是这东西的用途并不多。
至少目前对他来说是毫无用处的。
哦不对。
还是有点用处的,可以证明他说的话,并非胡捏乱造。
“本官如何信你?”
“大人若是不信,在下也没有办法。”
“不对。”
孙伏伽摇头失笑,“你会做!”
苏尘:“……”
这就是他不喜欢他的原因。
李承乾皱眉看去,“当真可以?”
苏尘犹豫了一下,缓缓点头,“此事并不难,但是需要工具,而且,其需要极为精准的操控才可以。”
孙伏伽:“你若是做的出来,本官便相信你是无辜的。”
我信你个锤子!
苏尘翻了翻白眼,“就怕我做出来后,你来一句,商州爆炸案就是我干的。”
孙伏伽:“……”
苏尘:“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此物的成功率很低,而且,需要许许多多的的材料。”
“这一点孤可以为他证明。”
李承乾点点头,沉声道:“孤已经命人彻查是谁在暗中大量购买食盐与海产品了。”
孙伏伽目光看向了张明成,此人乃户部官员,当是有所发现?
“但是户部并没有大量食盐出售的记录!”
“……?”
孙伏伽心中一惊。
如若苏尘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户部怎么会没有记录?
这问题可就大了!
孙伏伽沉声道:“苏公子,看来此事你必须要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了。”
苏尘点点头,“可以,但是我要求,除了太子外,朝中必须安排三位大臣出面佐证此事。”
“你这……”
孙伏伽皱了皱眉,目光转向了李承乾。
李承乾点点头,“此事孤可以安排。”
苏尘:“那就麻烦孙大人准备一些食盐,海产品了,提炼是个费时间的事情。”
“好!”
孙伏伽点点头。
“还有一个要求。”
孙伏伽有些无语了。
一个要求接一个的要求,没完没了了,这可是在为你自己证明清白啊。
“说吧。”
“我要回太子居一趟,拿些提炼的工具。”
“可以。”
李承乾起身道:“既然如此,那一个时辰后,孤带着三位大臣,来大理寺验证此事,孙大人可有疑虑?”
孙伏伽:“臣定当把物品准备齐全。”
……
一个时辰后。
大理寺。
李承乾不仅带来了房相三人,还有李孝恭,李道宗等人。对于这些人的到来,苏尘既有些许意外,又不觉的意外。
不过倒是有一个人是苏尘万万没有想到的,齐王李佑!
李孝恭哈哈一笑:“苏尘,我们过来凑热闹,顺便给你证明清白,你不会介意吧?”
苏尘:“求之不得!”
李道宗笑道:“我们也是好奇,你说的东西,真的可以做出来么?”
苏尘点点头,命孙强拿出了蓄电池。
要不是有这个东西,苏尘还真没有把握,把钠和钾提炼出来。
孙伏伽挥了挥手,早以准备好的食用盐,海带等物品一一送了上来。
李承乾:“剩下就看你的了。”
苏尘点点头,“诸位稍安勿躁,看我,操作即可。”
安抚了众人一句后,苏尘便开始了详细操作。
盐的化学成分为氯化钠和杂质,首先需对其进行溶解,过滤,再加入碱等,进行蒸发炒干等步骤。
说起来简单,操作起来实际上一点不难。
做为一个收捏土枪的军工研究者,苏尘有自己的一套门路。
相对与提纯钠而言,提纯钾的操作,则是更需要专注与运气了。
干海带需经过灼烧化作灰烬,得到提纯钾的原材料,并用热水加以快速溶解……
然而。
让苏尘没有想到的是,蓄电池电量不足。
“怎么了?”
“蓄电池空置太久了,电量可能不足了。”
苏尘随口说了一句,皱眉盯着面前的蓄电池。
反观在场的众人,则是齐齐的皱起了眉头,尤其是房相三人,目光严肃的盯着苏尘。
没电了?
真是因为空置太久,还是他之前制作了太多的爆炸物?
“应该可以吧?”
苏尘口中嘟囔着,小心翼翼的进行了尝试。
滋滋滋。
没有反应。
李承乾探头看了看,有些狐疑,“行不行?”
苏尘:“行!”
孙伏伽:“真的?”
苏尘:“闭嘴,坐下。”
孙伏伽不满瞪了苏尘一眼,在众人的目光中,讪笑着走到了一旁坐下。
滋滋滋。
这次苏尘把电流控制低了一些,一枚金豆大小的金属钾缓缓成型,苏尘面露喜色,但是下一秒没电了。
艹!
苏尘急忙取出钾将其丢进了煤油里面。
呼。
可算成了。
“行了,看看吧!”
苏尘把提纯的钠和钾,放在了众人的面前。
众人看了看这两样东西,又疑惑的看了看苏尘,似乎是在说,这东西真能爆炸?
苏尘打了个响指,孙强提着一个装满水的酒坛子走了过来。
“公子,酒坛子里面装满了水。”
“很好,请各位往后退一退。”
苏尘笑眯眯的说道,“等下若是被波及到了,可就不要怪我没有提醒哦。”
闻言,李承乾率先做出了反应。
众人见状,也是纷纷的跟在了李承乾的身后,后退了几步开外。
苏尘随手拿起钠丢进了水坛子里面。
嗤嗤!
烟雾升起,伴随着阵阵的水花激射。
众人顿时愣住,真的有效果?
苏尘紧随着把钾也丢了过去,顿时浓烟滚滚,水坛子内的清水像是被烧开了似得。
说时迟那时快,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一道爆炸声骤然响起。
水坛子轰然碎裂,大量水花四溅,伴随着升起的浓烟,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这……”
“诸位看到了吧?”
苏尘拍了拍手,一脸微笑的说道,“此物制作繁琐,也是我偶然在书中看到的,以在下的能力,也仅仅只能制作这么小的一点罢了。”
“对方却是可以炸毁几间屋舍,其准备的东西有多少,就不需要我再多说什么了吧?”
孙伏伽一语不发,默默的走到了蓄电池前,伸手摸了摸蓄电池。
嗯……
并没有刚才看到的电花出现,看来是真的没电了。
“此事足以证明在下的清白了吧?”
苏尘声音落下,李承乾的目光,便看向了房玄龄等人。
孙伏伽的动作,他们自然看在眼中。
如今看来,苏尘说的没错了。
房玄龄几人先后点头,李佑笑呵呵的开口道:“苏尘,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东西可以制作并爆炸的?”
“书上。”
“书?什么书?”
李佑好奇宝宝似得追问起来。
苏尘却是笑盈盈的调侃道:“齐王殿下喜欢骑射爱好游猎,便是在下说了书名,齐王殿下便能够想起来么?”
李佑的眼神冷了几分,“即便是本王不知,可在场的诸位大人,都是饱读诗书之人,他们又岂能不知?你尽管说出书名……”
“化学。”
“啊?”
李佑愣住,这是什么书?
完全没有听说过啊!
寻求的目光看向了房玄龄等人,却见他们一个个的眉头紧锁,显然是没有听说过此书。
苏尘笑道:“齐王殿下,在下看的都是一些奇淫技巧之流,诸位大人未曾了解,也在情理之中。”
“况且,在下饱读诗书,怎么会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