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四章 承诺兑现

“灵衣哪有那么好寻?”

“我同旁人一样?”梁渠不容置疑,“快试试,哪里不合适、不舒服,让泉族长重做一批,别不穿,不穿浪费,浪费可耻。”

龙娥英拗不过,热着脸重开皮箱,胡乱摸上一件去往隔壁,也就是梁渠的房间试衣。

“镜子在柜子里!”

“看到了!”

咔哒。

拧开锁扣。

“鲛人手艺不差啊。”

梁渠掀开皮箱,露出一抹间缝,目露惊艳,他单单提出一个大致样式和大小,鲛人具体做成了什么样完全不清楚,现在一看,居然有蕾丝花边!

无愧是举一反三,主动提出大剧院的人。

“长老又给娥英姐送什么好东西?见者有份!”

“就是就是,什么好东西,让我们看看!”

啪!

梁渠合上皮箱。

“怎么合上了?”

龙瑶、龙璃放下手头的瓷娃娃,左围右拢,试图扒拉手指。

梁渠牢牢按住不松手:“看了长针眼!”

二人奔马实力,根本掰不动。

“咦惹,有鬼!”

“长老肯定又给娥英姐送不三不四的东西了,成天欺负她!小心大长老知道!”

“出去一个多月,没人管你们,上房揭瓦了吧?”梁渠扬眉。“马上天冷,罚你们俩去给乌龙洗过冬毛毯,洗不白,统统扣一个月例钱,拿你们褥子垫。”

“呜汪!”

门口的乌龙翘起毛尾巴,扫出尘埃。

“乌龙的垫子是黑的,怎么洗的白?”

厅堂里吵吵闹闹。

吱!

门轴转动。

梁渠按住两个丫头脑袋推开,抬眼望去,目光顿时被吸住。

嘶!

果真不同!

“怎么样?”

龙娥英转上一圈。

“漂亮!”

梁渠竖起大拇指。

傲人。

相当傲人!

“大小如何?”

“很……合适?”

龙娥英面色古怪。

此物,意外的贴身。

梁渠颇为自得,金目熊熊,笼罩八方,他的眼睛便是尺!

“到底什么东西啊。”

龙瑶、龙璃听二人加密对话,一头雾水,好奇心野草一样疯长,她们两个完全没看出进屋前后有什么差别。

半晌。

围绕娥英转圈的龙璃灵光一闪,踮起脚尖勾开龙娥英领口:“哇!娥英姐不用布裹了吗?是不是就是换了这个?”

龙瑶紧跟凑上:“换了什么东西?我也要看!”

两个脑袋碰一块。

龙娥英让揪开领口有些恼,拍开两人的爪子:“没大没小!像不像话?”

二人吃痛撒手。

龙璃揉手叹息。

“莫说摸上一摸,看也不让看,说个话还支支吾吾,分明成了外人,这个家我看是待不住了。”

“对极,让三长老重新换人来吧,我和龙璃不想待了!”

“换换换,明天全给你们换掉,正好省的给九月例钱。”

“真抠门!还册封郡君呢,管家婆就这样管家?”

嬉闹一阵。

龙瑶、龙璃注意力又回到新玩意上,听闻比裹胸舒服许多,睁大眼睛,巴巴地望。

龙娥英自有领会,望向梁渠。

“随你。”

“干娘那边……”

“不管谁都随你,你自己拿主意。”

龙娥英望向二人。

龙瑶、龙璃顿有欣喜,拉上龙娥英去房间丈量尺寸。

灰尘舞动。

阳光正好。

雀跃而大胆的交谈顺着门缝丝丝缕缕的飘出。

獭獭开忙完,微调下花瓶位置,跳下长凳,抖一抖袋子,叠好塞到柜中。

“人生,真美好啊。”

梁渠伸个懒腰。

他招招手,庭院内的【枣树人】垂落枝丫,抖下两颗半红半绿的枣。

边啃边寻信封。

寻到东西,梁渠让獭獭开去给老和尚和越王寄信,其后依次去往河泊所和杨府处理事务。

“半年?食个气要那么久?”

“小子做事从来确保万全。”

苏龟山目露怀疑,他总觉梁渠是借机拉圣皇虎皮不上衙,斟酌道:“半年假可以给,此间薪俸只算你到九月,超过九月份的一概没有。”

“……行!”

啪!

苏龟山盖下大章。

“准!”

梁渠拿着“假条”,心痛不已,一个月一千多两呢。

好在大头的镇淮大将军没少,来了府衙,顺带领一下六七八月的六份薪俸。

“镇淮大将军?”

李寿福挠挠头,他怎么没听过有这号人物,而且还是梁渠代领?

从二品,薪俸视作从一品,这负担可不小。

“甭管,给就行,我有条子。”梁渠拍下纸条。

李寿福没去看条子,直接翻抽屉盖章:“倒非怀疑大人,只是确有些好奇。”

一个大将军啊,来了江淮一点消息没有?

“别出去乱说。”

“大人放心。”

拿到条子,梁渠环顾左右,靠上桌案:“怎么样,有眉目没有?”

李寿福面色泛红:“托梁衡尉的福,在走流程。”

“妥!好好干!”

“明白!”

“鲛人那边如若有事,记得多帮衬帮衬。”

“大人放心。”

河泊所出来,再辗转府城。

一路上的平阳百姓诸多问候。

“人是故乡亲啊。”

婉拒了包子铺老板的大肉包,梁渠跨入杨府大门。

喝上一盏茶。

“师娘要去帝都?”

“怎么?圣皇御赐的宝船那么大,载不动我一个老婆子?”

“师娘哪里的话。”梁渠放下茶盏,“您出去逛街,旁人多以为是哪家未出阁的闺女,同娥英为姐妹,载肯定载的了,只是弟子此去兴许要半年之久,中间有何状况,需您自己回来。”

“无妨,半年而已,我也想去帝都看看,顺带帮你们操持操持。”

“操持?操持什么?”梁渠摸不着头脑。

许氏招招手。

梁渠凑到跟前,听闻耳语,面色大惊:“娥英这都同您说了?”

“我是她干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我不管你们什么约定不约定,总之,喜宴可以不办,府衙处要先行登记造册,听明白没有?”

“明白,师娘放心,弟子不会乱来的。”

凡婚丧嫁娶,皆要去地方府衙入户造册,同结婚登记没什么两样。

许氏此言明显是为耳提面命。

与此同时。

驿站。

獭獭开啃着大肉包跨进门槛,翻了翻随身小挎包,拍下信封和大元宝,敲敲桌面。

“呦,獭爷!”

吏员从椅子上蹦起。

“獭爷又来送信?”

獭獭开点点头,拿起元宝重新敲了敲桌面。

“得嘞,让我看看,一个大同府,一个宁江府……”

时光渐移。

九月下旬。

“小水!”

蔚蓝触足挥动,海坊主爬行上岸。

“坊主大人!”梁渠欣喜,海坊主如今可是妖王,轻易不会再带队行商,抛头露面,会来只有一种可能,货物份量太重!

“坊主大人可是见到了鲸皇?”

“见到了,此前答应的承诺,全可以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