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不是疯了?”章苗苗歪头道,难得严肃。

丁珂放下包,坐下来,捏捏脖子,说:“你指哪件事?”

“每一件!你怎么会去医院?于泰去医院找你为什么被开瓢了?阿嘉发微信说李暮近把你送到了东门!还很骚包,停了半小时。”

丁珂打开音响,连接蓝牙,播放音乐,“你串联起来就是答案。”

章苗苗脑子串一下,眼睛瞪得圆,拉椅子坐在她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牛啊姐!都为你打起来了!心情咋样?”

“这是重点吗?”

章苗苗仰头想了一下,反应过来:“哦,是,李暮近。这是我良心不允许我苏的狗男人呀。”她也不忘提醒丁珂:“我后悔说你可能因为同名而有机会接近他这话了,还是不接近了,案子真相跟我们也没关系,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我可不想半夜刷到碎尸案,结果你在行李箱。”

丁珂无奈一笑:“太夸张。”

“你不懂,网上说行李箱是美女标配。”章苗苗想起李暮近的履历:“而且这玩意儿还有前科。”

“以我学的这个专业,应该够我敏锐地察觉危险,在他对我动手之前完成反杀,把他装进行李箱。”丁珂一边打开电脑,一边玩笑道。

“你有这个觉悟就行了,新时代女性要以自我为主,享受漂亮男人而不负担享受的代价。”章苗苗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感悟。

丁珂写起作业:“碎尸案一般发生在你这种想法的人身上。”

章苗苗叹口气:“是啊,男人渣女人,最多被骂渣男,女人渣男人,就是行李箱下场。能不能有女同胞争气完成反杀啊!”

“别呼吁这个。”

“啊?”

“男女天生力量上的悬殊,怎么反杀?给女人灌输勇敢制胜的思想,就是把她把火坑里推。这种案子是会引起公愤,但总会被遗忘。两年前的丁珂就是例子。”

章苗苗细琢磨她的话,觉得有理,同时也气,“没办法吗?”

“有。女人智慧水平略高于男人,所以抢他们的饭碗,成为他们的老板,当你能决定大部分男人的前途,即便有极端者出现,其他人也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把他解决掉。”

丁珂一心二用,一边写作业,一边脱口而出。

章苗苗眉头一皱,觉得不简单,拿个小本本过来,“姐你说慢点,我记个笔记。”

丁珂知道她又无聊了,网上下单两杯奶茶:“你去门口取。”

章苗苗脸一垮,阴阳怪气得可爱:“怎么有个女孩那么懂得拿捏我?这个女孩也太厉害了!”

丁珂浅浅一笑,没搭话。

李暮近上学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难得参加专项训练,被当成稀有物种看了半天。当然是被老师看。

女人之间互相羡慕,面对比自己漂亮、优秀的人,第一反应是自卑。

男人不同,男人只觉得自己最牛。

他们看李暮近,就觉得是一个没三两腱子肉的狗屁富二代,仗着有点闲钱、长得白净儿就目中无人。

所以他们不爱看他,课下也只有孙礼去跟他说话。

孙礼笑起来有两个梨涡,说话温声细语,像是开朗版束睿。

“一起吃饭吗?”孙礼对李暮近说的第一句话。

李暮近一身白色运动装,长袖、短裤、联名球鞋,中装白袜子盖住脚踝。头顶上鸭舌帽衬得脸更小,有点像男高,像他两年前。

“有什么吃的?”他也确实饿了。

孙礼给他推荐:“南门那趟街有一家烧鹅,是詹城一绝。”

李暮近同意了。

两人一路走向南门,脑袋包着白绷带的于泰从人工湖方向骑车过来,看见李暮近,一下变了脸,脚踩地,刹车。

孙礼跟于泰打招呼:“几天不见脑袋摔了?”

于泰咬牙、眯眼,死盯着李暮近。

李暮近甚至没有停步。

孙礼也没跟于泰多说,边跟上李暮近,边回头挥手:“晚上去你宿舍,想吃什么提前发微信。”

于泰就问了句:“你现在去哪儿?”

“带新同学吃烧鹅。”孙礼说着加快步子。

李暮近刚出校门就看到付知之几个在等他,付知之上来就勾肩搭背,嘴边叼着烟,手指转着车钥匙:“今天走这么阳光的路线吗?怎么那么渗人呢?”

付知之身侧是他在詹城交的朋友,带来给李暮近认识的。

可能交友文化不同,这几个人脸红脖子粗,一身烟酒气,上来就骂骂咧咧的。

穿得前卫、嚼着槟榔的微胖眼镜男,拿下巴点点李暮近,问付知之:“这就你最好兄弟?怎么跟个标本似的,上过花花公子杂志?”

他的同伴笑得肩膀抽搐:“傻逼,你听过爷们上花花公子的吗?人哥们儿是男的,就是长得太白了,像娘儿们。”

胖哥点头:“奥奥。是,花花公子是给老爷们看的杂志。”说完突然倾向李暮近,带着酒气的烟雾吐了他一脸,“嘿,你看吗?你不会只看少女漫画吧?”

“哈哈哈!”他们同伴笑得豪放。

付知之冲他啧下嘴:“朝哥玩笑开的,我带你找我兄弟,是说我们人生地不熟,多少罩着点,咋还调侃起来了?”

眼前几人在詹城开网吧,认识朋友不老少,付知之偶然认识,觉得多少是条人脉,以后李暮近在这边有事不至于回去再跟老爹低头,没想到这帮人以貌取人,上来一通让人不舒服的话。

矮瘦的一个这时说:“交朋友嘛,开两句玩笑都不行怎么交朋友啊?”

胖哥瞥过去:“真你妈的扫兴,外地人就是没点儿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