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嗯。”丁珂听进去了。
于泰却觉得她敷衍,急得口不择言:“我以为你跟别人不同,没想到你也会因为外表和有钱就连原则都顾不上了。”
丁珂从不自证:“那你知道了。”
于泰抬头,她表情平淡,又觉得自己话重了,不由往前迈出两步,“对不起,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是那意思。”
“是也没关系。”丁珂很平静。
于泰端起来的肩膀彻底垮下去。
当然没关系,她不在意他,又怎么会有关系?
花缘烧鹅。
经历南门一事,孙礼忽而不太健谈了,笑容也假了些。
李暮近不在意,平淡甚至有点优雅地吃烧鹅,带血的白衣服回头率一直在创新高,他也毫不理睬这些目光。
孙礼前不久还觉得他情绪不稳,随时发火又暴力非常,但这一秒他又安静温和地像其他家长口中的好孩子。
李暮近满意他的推荐,“确实还可以。”
孙礼愣了一下,温声细语地说:“喜欢就好……”
李暮近吃饱,买单,孙礼在一边抢都没抢到。可能因为他的气场吧。他一句“我来”,孙礼就一声不吭了。
不过孙礼记着要给于泰买吃的,自己掏钱打包了一只。
两人出来,丁珂刚好骑车到达。
孙礼自然认识丁珂,大学城知名才女,还漂亮有气质。
李暮近站在台阶,看着明媚的人。
几天不见,脸还是无可挑剔,腰好像细了,可能是胸大了一圈?怎么做到的?
他眼睛没有瞄准器,是记得她的尺寸,稍有变化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丁珂把单车停在一边,转身时正好跟李暮近四目相对。
他穿白色好浓郁的少年感,如果白衣服上没血迹的话。
鸭舌帽下他望向她的眼神哀伤、麻木,身上又沾了血,何其无辜呢,看起来就像一只受伤的银白色长毛猫,凭脸和矫揉造作的眼神就能把人类迷得为他付出一切。
事实上,他确实在不久前进行过一场厮杀,却是单方面的。
变态是他的底色,他只是装得很无辜。
她轻轻呼吸,走到他身前。
孙礼一看,这是认识,退到一旁。
李暮近站的台阶比丁珂高一级,丁珂比往常更仰头看向他,晌午太阳炽烈如火,照得她眼如钻石样闪亮。
丁珂没话跟他说,破口袋摔到他身上,扭头回去骑车。
李暮近拉住她手腕。
她回头,看看他的手,再仰头看看他。
李暮近无动于衷。
丁珂明示:“手拿开。”
李暮近握着她手腕的手慢慢向下,直至变成攥住她手。
丁珂烦了,往后抽,就是抽不回来手,犯贱的男人也一丝不动,越来越烦,他还教学起来了:“这样抽不动。”
“不用你管。”
李暮近攥着她手,往身前一拽。
丁珂没防备,眼瞪大,人往前迈了大步,毫无意外撞进他怀里。
李暮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学会没?”
“没有!”丁珂心鼓被谁敲了。
李暮近像抱一件娃娃那样轻松地打横抱起她。
“你干什么!”丁珂一下失重,微惊。
李暮近把她放到车的发动机盖,双手撑在她身子两侧,把她人圈在两臂间,仰头看她:“这么犟。”
他车发动机盖距离地面太高了,丁珂不由自主地抓紧他的肩膀。
李暮近往前走半步,让她抓得更方便:“嗯,还很怂。”
“你有病!”丁珂骂。
李暮近喜欢看她着急,也喜欢看她哭,但重逢以后她一次没哭,她是不会哭了吗?怎么才把她弄哭呢?
他正想着,丁珂一脚踹他胸口,他退开两步,她趁机跳下车,跑到单车前,骑车跑了。
李暮近低头看衣服正中的脚印,再抬头看向骑远的人。
其实她的力量不足以踹开他。
但退开两步又有什么关系呢?
孙礼把他刚才丢在饭店门口的黑包拿过来,递给他。
他接过来,靠摸就知道是钱,掂量一下大概是二十万。
她还是把钱还回来了,以不加他微信的方式。为了不加他微信,她倒是不介意跑这一趟,也不怕取钱时遭遇危险。
事还挺多。
他反应平淡,把钱扔车里,一路上一言不发。
孙礼更不说话了。
李暮近没回学校,也没跟孙礼说一声,直接把他带去晚上的生日局。谁的生日他也不懂,反正总有人过生日组局,玩儿是必要的,为什么聚在一起玩儿,不太重要。
孙礼也不敢问什么时候回学校,问题李暮近的朋友维他命,见孙礼是随李暮近来的,还坐他的车,礼数和热情一项不缺。
聊得熟络了,孙礼也不想回去的事了。
生平第一次在游艇上参加趴,美酒无数,美女如云,即便他吃素,也想见见世面,看看另一个阶级的人是怎么生活的。
李暮近像是组过太多这种局,麻木了,音乐声震天响,还是到顶层阳光甲板上的会客沙龙睡觉了。
李暮近是浪声吵醒的,浪花不大,但拍打侧板的动静不小,而他向来睡眠轻浅。他睁眼看到束睿,在他对面戴着耳机听音乐。
他没说话,坐起来,伸手拿来漱口水,漱漱口,吐桶里,打电话叫厨师做两份晚餐送上来,挂断后先吃了一片凤梨。
束睿摘掉耳机,调侃:“没看到你那染了血的白衣服。”
“想要送你。”
“我可不要。”
束睿眼睛瞥向他旁边的黑布包:“换风格了?不背新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