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既然这位同学有心请教这句话的含义，那就说明他还是比原壤好些的，而我自然也不比夫子那般博学多识。…..”

外面天空依旧阴沉地厉害，没有丝毫要下雨的前兆。

老五现在就像是随时能爆炸的定时炸弹。

尤其是当他看到老九强忍着笑意骂他的口型时。

“呵，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老二。你可以说得更直白一些。这是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老六从来没放过任何一个打击老五的机会，尽管他称得上是老五的发小。

他毫不掩饰自己对老五的嘲讽，就像老五也从来不放过在能在背后捅他刀子的任何机会。

看着老六这一脸戏谑的表情老五想起了被自己撕碎在垃圾桶里的淡蓝色信封。

信封背面被老九揉搓的不成样子，但是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主人那清秀的字迹和主人写下的那个“春燕”两个字。

“死狗熊，你觉得这个天道操蛋吗？”

“死胖子，我觉得你此时应该更操蛋。”

告别了阴沉的天气，天空迎来了令人难以忍受的燥热。

老五在街上走着，身边路人说话的声音，车辆穿过的声音，知了在树上鸣叫的声音，这些声音贯穿着老五的耳膜，它们形成一股洪流在他体内冲撞，这股抑制不住的力量似乎想要冲出体内，连同整个世界在内一同炸裂。

老五忘记了行走，不明所以地站在天桥上。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哪里。

这个日子，路人从他身边急急走过，像是赶着去参加一场来不及的约会，又像是急着去超市抢购。

人们目的明确且强烈。

他抬头望着放佛烧灼着的天空，刺眼得光线扎的他睁不开眼。

这天气，似乎把整个天道放在火炉上烤。

他渴望一场大雨。

一场前几天天气死寂没能下下来的大雨，最好这场大雨能够淹没整个天道。

他的目光越过行人，抬头看着天，天空依旧烧灼得厉害。

回到天道之后，他径直走过老六，身上的汗液仅仅连着自己的皮肤和衣服。

他不管不顾，横躺在发沙上，无视着老二鄙视的看过来的眼神。

“有事直接说。”

“要到了老大住的地址。老九与老大同住。”

老六拿着写着地址的小纸条在老五眼前晃了晃：“怎么，想不想约出来干一架？”

老五浑身被抽干了力气，他现在除了呼吸和睁着眼睛之外，就连最基本的这项说话的能力也被抽干了。

他努力从那张晃动的纸条中辨别上面的文字，直到那张纸的字在自己眼前越来越大，大到看不见眼前的老六只有一片亮光时，老六的声音穿透过来。

“地址送你，千万别爱上我。”

四周陷入一片沉静。

没有老二翻书的声音，没有老六嬉闹，老五想起自己空无一人的家里，他倏地从沙发上惊坐起，被关上的门和窗外洒落进来的斜阳。

环视一周发现自己的地方，他才豁然发现自己刚才睡了一觉，而老二与老六没准出去吃饭或者找乐子了。

他从地上拾起那张写有地址的小纸条，小心地将它折叠起来塞进口袋里。

老五手里仅仅攥着那张小纸条。

尽管它已经因为自己手心里的汗液而变得湿黏。

他望着那唯一亮着灯的窗户，透白的白炽灯灯光将那人的人影投射到窗户上，印在老五的心里。

老五看着那窗前飘忽不定的影子，一时间不知所措。

透过窗户老五看着那房间的灯亮了又暗下去，昭示着反复开、关灯开关的主人亦是十分烦躁。

没过多久，那窗户暗了下去，许久没有再亮起。

老五依旧站在那里，盯着那暗下去的窗户出神。

他四处张望能利用的石头，他想把那扇窗户砸亮。

黑色的影子在老五蹲下捡石头时，从老五身边越过。

老五反复确认那从自己身边走过的身影，他确信那个人就是老九。

他扔下刚找到的石头，走在他后面。

悄无声息，慢慢地跟着他，没有躲藏，他走一步，老五跟在他身后走一步。

他们从老九的小区穿过，走进一片人工湖区。

他跟在他后面走着，从人工湖走到了街心。

老九始终没有回头，老五并没有叫住老九。

老九进了超市，老五跟着他进了超市。

老九上了通往卖食品的楼层，老五停住了。

他做在门口，顺便帮助老太太将东西搬上了车。

老太太很感激地握着老五的手：“小伙子真懂事。”

老五笑了笑并没有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