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林向鄞强忍着不去触碰她的发丝,只是怔怔凝视,任由微风轻柔地将她的乌发拂过自己的胸膛。
黄盈玥不经意间看到了这一幕,心中暗自叹息,她私下里颇愿萧凌也能寻得心仪的女子,如此,林先生那份深藏的情愫或许终能如愿以偿。
岁月流转,但凡对周宴宴有所了解之人,皆能洞察,林向鄞的守望,皆因周宴宴。
……
时至近午,周宴宴终于看到了萧樟寒的身影,竟见他同样租下了画舫,站在高处,朝自己一行人热情地挥手致意。
“启程吧,我们过去。”周宴宴对船夫轻声吩咐,两艘画舫缓缓靠近。
萧樟寒乍见林向鄞,心头不由一颤,五六年了,老师的着装竟有如此蜕变,令人恍若隔世。“遥遥一望,我还道是哪位陌路客,未曾想竟是林先生来了,您此番装扮,倒让学生险些未能辨识。”
萧樟寒面带笑意。
林向鄞未即刻回应,因船夫正忙碌于两舟间搭起桥梁,他细心搀扶着周宴宴,步步稳健地跨越。待双脚踏实于岸,他才道:“这般装扮,于我而言亦是初尝试,只因宴宴偏爱。多年光阴,见你成长,更添稳重,甚慰我心。”
萧樟寒闻言,心头微动,宴宴偏爱?这言辞间流露出的亲昵,让他不禁暗自揣测,二人关系已悄然拉近至此?
再联想到周宴宴对兄长消息的那份淡然,萧樟寒心中不禁泛起疑虑,莫非,她与林向鄞之间,已悄然萌生了别样的情愫?
他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将心底的疑惑轻轻搁置,热情相迎:“岁月悠悠,人皆会蜕变,何尝能停滞不前。”
“请诸位入内,我已备下薄酒佳肴了。”
待众人步入装饰雅致的画舫并依次落座,周宴宴介绍:“这位才俊,范敬,是我故土资助的一名学子。此番,我们都是伴他而来,一为科举助力,二也为旅途添趣。”
“原来如此,失敬失敬。”萧樟寒闻言,起身举杯,朝向周宴宴致意,“既是师妹的挚友,自然也是我萧某人的挚友。日后若有需要,将军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范敬闻言,亦是迅速起身,双手执杯,与萧樟寒的酒杯轻轻相碰,“得遇萧公子,实乃范某三生有幸。”
“前日跟你一起的那位小姐怎么没来同行呢?”周宴宴好奇地询问。
萧樟寒轻轻挥手,一脸淡然,“邀她来作甚,她可是个不省心的主儿,一天到晚尽是琐事。“
“哪有这样评论自己未婚妻的。“周宴宴笑中带刺,眼神却悄悄瞟向黄盈玥,那姑娘坐在窗边,心似乎已随窗外风景飘远。
“罢了,不提那谁了,咱们聊聊别的。“萧樟寒显然不愿多谈,转而展颜问道,“家里近况如何?你那周家铺子,现在可是风生水起了?“
“这可就有的说了,不是我炫耀,现在大启京最靠北的几个大洲,哪个不知道周家铺,到处都有周家铺的影子。”周宴宴觉得热,不客气的夺过林向鄞手里的扇子扇着。
林向鄞也不恼,甚至抢了范敬的扇子替她扇,萧樟寒默默的看在眼里,深深觉得自家大哥有了危机感。
“不只周家铺,林先生的青山书院也遍地开花,只要有周家铺的地方就有青山书院。”黄盈玥看似目光都在外面的景致上,实则耳朵一直留意着大家都说了什么。
她慢悠悠的道,“你们走后,章丘影和宴宴合伙,当年就把周家铺的分店开遍了华亭县每个镇子,后来两人还在辛花村做起了旅游景点,美化了辛花村,带动了村民们的经济。”
“比起六年前,岳峰镇称之为世外桃源之地都不为过。”
萧樟寒都震惊了,六年时间,这么大变化,“那周宴宴现在岂不是富得流油了?”
“何止啊,周家铺子都开出其他国去了,她弄了个什么代理商,代理周家的铺子。而且现在的周家铺还在扩大中,人家励志将周家铺开遍整个大启京呢!估计再过两年,大启京也能看到周家铺了。”提起这些,黄盈玥就有种自豪感。
周宴宴凉凉的道,“你酸什么?我赚多少都有你哥哥的一份,你哥哥现在不也腰缠万贯。”
“是是是,都是托了我们宴宴小姐的福。”黄盈玥笑嘻嘻的。
“啧,宴宴,好歹同窗一场,咱们的交情不浅吧?也带带师哥行不行?”萧樟寒眼馋的商量着。
没等周宴宴说话,林向鄞开口了,“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俩有什么交情?我还记得当初你把宴宴拉去长辈的寿宴,害得她丢了好大的脸。”
萧樟寒闻言脸色一垮,他神情哀怨,“林先生,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那时候年纪小,为人处世难免幼稚了些,您别翻我的旧账啊!”
这话逗得在座之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林向鄞见周宴宴笑了,继续揭短,“你幼稚的事还干的少吗?是谁在宴宴初进学院时和人家比书法来着?最后输了还被人家诓的请所有同窗吃了顿午饭。”
萧樟寒想起以前的黑历史,脸都红了,囧的。
“还有这种事儿!”范敬听的津津有味,“林先生,还有吗?”
“还有…”林向鄞还想继续说,被萧樟寒打断,“哎哎哎!林先生,您给学生留点面子吧,我求您了还不成吗?”
众人又是大笑出声,笑声传出好远去,令听到的人都下意识的看向笑声处。
……
“一晃六年,时间过得真快,我都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们了。”萧樟寒感慨着。
黄盈玥凉凉的接话,“说的好像你命不久矣了,晦不晦气?”
萧樟寒被怼的无语,以前怎么没发现黄盈玥还有这样一副面孔?
……
众人畅聊着这几年发生的趣事,不知不觉就聊了很久。
周宴宴坐累了,站起身道,“第一次来丹湖,我想下去走走,黄姐姐一起吗?”
黄盈玥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昨天累的半死,我可不去了,你让林先生陪你去吧。”
周宴宴不由得看向林向鄞,后者也起身道,“正好坐累了,走走也好。”
“那范敬去吗?”周宴宴又问向范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