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if线。早期伏黑甚尔

if线,本书伏黑甚尔反穿原作世界线。

可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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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家传术式的话,给你十个。”

熟悉到陌生的话语,伏黑甚尔的思绪不由得有些恍惚,他随意的转过脑袋,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人群,又瞥了一眼身旁站着的面熟的人,轻叹了一声。

啊,是这么回事啊。

“怎么,十个你不满意吗?”禅院直毘人眯了眯眼睛,看着这个从禅院家逃走的废物,似笑非笑地嘲讽道,“我可是好心地给你提高了价格……”

“没有,怎么会,”伏黑甚尔懒散的笑了笑,对着阳光看了一眼比印象中瘦削的手掌,回应了身旁的嘲讽,“我只是觉得这钱我可能拿定了。”

那个小鬼确实觉醒了家传术式……也不对,交给五条家的小鬼以后,钱似乎就拿不到了?

真令人遗憾,还是找小琉璃要点补偿吧。

理由嘛……就装可怜说被御三家欺负了好了!

禅院直毘人不悦地皱起眉,并没有再和这个只有肉体看得过去的叛徒说话,转身离开了车站:“你最好是。”

看着老式大屏上显示的时间,伏黑甚尔歪了歪脑袋,算了一下时间。

把小鬼卖掉,应该是入赘伏黑家大小姐不久以后的事情,这个时期的小鬼不过一两岁,津美纪大概在上小学吧?

高专的那几个小鬼还没到年龄,认识的人中能在这个时期入学的,应该只有和自己没差几岁的小琉璃。

伏黑甚尔饶有兴致的踏入了列车中,打算去一趟诊所的旧址看一眼。

“回到过去这种魔幻现实竟然真的能发生,”看着车窗外掠过的风景,这个已经拥有“暴君”名号的术师杀手期待的搓了搓手指,“那家伙能发现这种异常吗?”

应该能发现吧,毕竟在高专磨平了戾气的伏黑甚尔和刚卖掉儿子的年轻甚尔的气质大相径庭。

不过在诊所应该是找不到小琉璃的,那人离开时,会仔仔细细的清除掉自己存在的痕迹。

他只是去找瓶酒喝。

但令伏黑甚尔没有想到的是,他在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小巷子里,连第一次见面时那个破旧的“医”字油漆痕迹都没找到。

“怎么回事?”

黑街鬼手离开驻地不过一两年,竟然就有人大胆到把他们的地盘都侵占了吗?

伏黑甚尔面色阴沉的直接一拳砸碎了铁门旁的墙面,踏入了封锁的诊所当中。

诊所依旧是诊所,正对着门扉的办公桌没变、布帘后铺满灰尘的病床位置依旧、装着药品的大铁柜仍然矗立在墙角,只是少了一些先进的医疗器材,少了几个木质的箱子,多了几层厚重的灰尘。

这里留下的时间的痕迹太重了,好似诊所的主人不是离开了两年,而是离去了十年之久。

“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张狂小偷,”一个年轻的、懒散的声音从伏黑甚尔砸出的墙洞冒出,语调中带着难掩的惊奇和意外,“我们的暴君这是怎么了?”

伏黑甚尔懒散的放松肩膀,随意的搭腔:“……我来看看故地。”

“故地?”孔时雨意外的探头看了一圈这个古旧的诊所,耸了耸肩,“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竟然认识前代鬼手,他不是在你来之前就被杀害了吗?”

孔时雨也不是第一年做中介,他幼时就开始跟着前辈在黑街混迹,自然知晓这个诊所的所属人,但他没料到这个失踪了一段时间的暴君也认识。

“前代?”

“虽然说是前代,但也根本没有新一代了,”孔时雨跨过墙壁的残骸,懒散的点起烟,“他的外伤缝合技术可是神话一般的级别,很少有医生能把自己的技艺练到那种离谱的地步。”

而且那位鬼手还是个圆滑的年轻男人,听闻他能流畅的处理各个派别之间的矛盾还全身而退。

“……他没有孩子吗?”

“孩子?”孔时雨歪头想了想,给背对着自己的伏黑甚尔递出了一支烟,“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但应该是有的吧,主要那家伙连手术都不肯摘下婚戒……你不是认识他吗?”

伏黑甚尔接过烟,随意的在指尖捻了捻:“不,我只是认错了。”

认错了你给人诊所砸了?

孔时雨一言难尽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被砸出的大洞,决定不和这家伙讨论这个问题了:“那你要找谁?”

“找一个,”伏黑甚尔扫视了一眼诊所的布局,淡淡地说,“找一个会给濒死病人提供电击器、麻醉药和高度烈酒的混蛋未成年。”

孔时雨:?

你找的真的是医生吗?

“不管怎么说,你闹出的动静太大了,”孔时雨瞥了一眼空荡荡的门外,饶有兴致的提醒这位出手霸道的青年,“需要我帮你介入调解吗?禅院。”

伏黑甚尔从空荡的办公桌上收回了目光,直接捏着烟转身从墙洞中走了出去:“不过是跟一群蝼蚁一起活动一下筋骨,需要什么调解。”

明明诊所的位置没有变,也存在着前代鬼手,但却并没有出现继承的下一代鬼手吗?

伏黑甚尔没有搭理逐渐因为过大的动静警惕起来的混混们,伸手摸索了一下诊所的大门。

这里是存在着油漆痕迹的,很久以前,前代鬼手用蓝色的油漆,在这里写了一个鲜艳的“医”字,用来告知黑街的人中立诊所的存在。

而后,接替之人本应继续保留这个标志,作为中立诊所仍在继续运营的证据。

但现在,这个象征被擦除了,被时间擦除,被过往的路人擦除,被世界抹去了痕迹。

这个不同于记忆的过去中,不存在家入琉璃这个人吗?

“呜嗷~”孔时雨看着独自立在一堆杂七杂八的身体中站立的青年,发出了由衷的赞叹,“比以前还要强啊,禅院。”

伏黑甚尔抬起手,把手中仍旧完好的烟递到了孔时雨的面前:“已经不是禅院了,我入赘了,现在是伏黑。”

“豁,这可真是稀奇,”孔时雨转动着打火机,把伏黑甚尔指尖的烟头点燃,随意的问,“那你现在要做什么,还要去找那个疯狂的未成年吗?”

伏黑甚尔收回手,懒散的吐出了一团不成形的烟雾:“应该,找不到吧。”

直觉已经告诉了他结果,但伏黑甚尔却觉得自己还需要一些调查来去验证一下。

就从……那个家伙最珍视的存在开始吧。

“找不到?”孔时雨挑了挑眉,难得好心的打算给这个合作伙伴提供点帮助,“需要我给你提供前代鬼手的地址吗?可以给你算优惠价。”

诊所的地址、打击墙面的位置、询问前代鬼手的家属,孔时雨再联想不到伏黑甚尔要找的人,他也不用干这一行了。

虽然孔时雨没听到过鬼手的孩子打算继承家业的消息,但伏黑甚尔对诊所的布局也太熟悉了,难道是人在御三家期间,和那个有意思的小孩交过朋友吗?

啊,好像也说不通?

就算是鬼手的小孩,也不至于是用电击器和烈酒来治疗病人吧?

孔时雨不太能想得通这个怪胎的交友逻辑。

伏黑甚尔随意的笑了笑,直接转身离开了小巷:“不需要。”

他知道家入宅的位置。

夜深之时,伏黑甚尔很顺利地就翻入了家入宅的宅院,也许是四周居民早已搬空,也许是这条街本身就是家入夫妇的财产,伏黑甚尔在这不算长的街道上,只感受到了一个人类的气息。

伏黑甚尔本想像上次一样直接拧动锁舌开门进入的,反正他还能给门再修回来。

但站在夜色中的伏黑甚尔刚把手放在门把上,就突兀的停止了动作。

那个幼小的女孩还没有入睡。

啊,是了,这个世界没有小琉璃。

能看得到诅咒的小妹已经在四岁时失去了父母,没有长者陪伴她度过这有些特殊的童年,也没有遇到过拥有着同样眼睛的同伴,没人能告诉她这个世界是存在诅咒的,也没有人能开着灯给她讲故事哄她入睡。

没有哥哥的小妹眼中,夜晚是充斥着怪物和噪音的噩梦。

伏黑甚尔松开手,重新翻出了家入宅的围墙,没有了进一步确认的兴致。

在即将路过家入家门牌的时候,伏黑甚尔突然察觉到了一丝异常的咒力气息,他停下脚步,看向那个大门旁卡着信封的信箱,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从那半截信封的内容来看,信件应该是由儿童福利机构寄出的,上面的日期很新,就在最近两天。

这说明父母离世的家入硝子是有被儿童机构注意到的,从年龄来看,她应该还接受过福利机构的调查和保护,只是最近,家入硝子突然拒绝了儿童机构继续提供帮助。

原来如此,小琉璃在的时候,这个是被直接处理掉了吗?

也是,毕竟信上附着的诅咒都这么明显了。

伏黑甚尔抬起头,看着在他进入这个街道之后就暗下来的天幕,懒散的吐出了一团白气。

秋天要过去了。

“真是令人遗憾,小琉璃,”伏黑甚尔抽走了信箱中带着诅咒气息的信封,随手揉成一团,声音冰冷而无情,“没有你的小妹只能进入垃圾堆。”

失去父母的孩子、眼睛异常的孩子、心智未成的孩子,进入了那个充斥着金钱、算计和贪婪的商品名单里。

儿童福利机构是正规的幼儿买卖场所。

伏黑甚尔看了一眼黑沉的天空,短暂的嗤笑了一声,离开了这个看不到半点光亮的街道。

你视若珍宝的存在在被这个世界所蚕食,小琉璃。

庆幸吧,小琉璃。

庆幸这个没有你的小妹已经被“窗”发现;庆幸没有你的小妹聪慧过人,意识到了那个信件的异常;庆幸没有你的小妹选择了求助高专术师,放下了禁止出入的帐;庆幸能侵入家入宅而不触发警报的人,只有透明人的我。

“这粗糙的帐到底是谁下的,”伏黑甚尔懒散的晃出了帐的范围,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巨大的黑色天幕,“这么细心的设置条件,多半是校长……啊,现在还不是校长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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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可以确信了。

“无聊的世界。”

这里没有家入琉璃。

“接下来要去哪呢?”

那个清冷又气人的小鬼只存在于他的记忆中。

“说起来,是不是还有个星浆体的任务?”伏黑甚尔饶有兴致的摸了摸下巴,思索着杀死五条悟的可能,“那个六眼小鬼有反转的天赋,最好是给他直接剁碎吧?”

那么,并非家入琉璃的小琉璃是否存在呢?

伏黑甚尔走向朝阳的脚步顿了顿,不由得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他竟然这么无法接受家入琉璃此人不存在的事实吗?

真令人意外。

光阴荏苒,伏黑甚尔如期接到了星浆体的刺杀任务,他懒散的指挥着孔时雨,让事件按照记忆中的走向发展,悠然自得的在赛艇时,选定了明知道会输的号码,然后等到了最后出手的时刻。

伏黑甚尔淡定的抽出了卡在五条悟身体里的刀,在两个小鬼反应过来之前抓住了呆住的天内理子。

“我改变主意了,”伏黑甚尔看着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三人,似笑非笑问,“你们考不考虑帮我完成委托?”

没有小琉璃帮助的小鬼们太过松散,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拥有着多一倍记忆的伏黑甚尔会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明明他的计策那么简单而淳朴。

夏油杰迅速冷静了下来,拦住了身旁情绪激动的黑井美里,他看着那个意料之外的敌人,冷声道:“……说来听听?”

“哦,不愧是曾有过叛逃想法的小鬼,”伏黑甚尔赞许的点了点头,懒散的指了指怀中的少女,“你们和我合作,让她假死脱身如何?”

五条悟捂着伤口皱眉,缓慢的抬起了手指:“什么意思?”

“这很难理解吗?”伏黑甚尔无奈的挠了挠头,觉得自己的耐性差了很多,“我想拿赏金,但又不想杀掉这个……你叫什么来着?”

天内理子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试图让心脏安静下来:“天内……理子。”

“对,就这个,”伏黑甚尔把刀架在少女脆弱的脖颈上,笑着又问了一遍,“你们考不考虑帮我完成委托?”

五条悟皱着眉,完全摸不清楚这个人的思考逻辑,他和夏油杰对视了一眼,谨慎的点了点头:“如果立下束缚的话。”

“啊,太好了,”伏黑甚尔从丑宝身体里掏出了一瓶假死药,将天内理子和药瓶一起推向了五条悟,他就这么大大咧咧的站在了两名未完全成长的特级面前,似乎全然不在意他们是否会奋起反抗,“内容你们定吧。”

他记得孔时雨是说这个药只能骗一下非术师来着,给盘星教那群傻蛋看刚刚好。

夏油杰和五条悟从未觉得如此困惑过,他们茫然地跟着伏黑甚尔的节奏走着,真的就这么同意了伏黑甚尔带着星浆体的“尸体”离开,然后前往了盘星教总部,又将天内理子救了出来,甚至还知道了个莫名其妙的情报。

这个人连儿子都卖了,为什么要保下天内理子?

“您到底在想什么?”夏油杰紧皱着眉,盯着那个交易完成后,转身就走的背影,“做这些事情对您来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五条悟也抿着唇,六眼一眨也不眨地锁定了那个初见就让他和夏油杰无法轻举妄动的人物。

他已经认出了伏黑甚尔,天与束缚的肉体,禅院家的污点。

这些传言在近年传播的尤其夸张,似乎是因为面前人曾在去年探寻过御三家仓库的原因。

“意义?”伏黑甚尔收起天逆鉾,看了一眼下坠的夕阳,“那种东西,早就找不到了。”

他的人生意义,在出生时就被否定了。

救下天内理子,只是因为伏黑甚尔记忆中,这个女孩没死成而已。

不过这次,钱他顺利拿到了。

“在御三家的仓库里,”五条悟向前走了一步,再度喊住了那个打算就此离开的人,“你拿走了什么?”

仓库失窃,御三家却完全没能在咒具名单上找到失窃的物品,他们为此恼羞成怒,并反复辱骂那个曾逃离家族的废物,将他的名号宣扬到整个咒术界,试图让甚尔这个名字污名化。

可五条悟总觉得,这个人是带走了什么的。

就像是这个以凌驾两人的武力出现,却无缘无故的要求他们合作,放走了任务目标一样。

伏黑甚尔的行为必定是有目的的。

为了什么?

夕阳的尾光中,那个棱角分明的侧脸被映出了暗沉的阴影,但六眼仍没错过那个带着疤痕的嘴角细微的抽动。

“一个,勉强称得上是遗物的挂件而已。”

随着那个身影的离去,夏油杰和五条悟同时听到了一个轻缓的、几乎被风吹散的声音。

听起来就像,玉石的碰撞声。

而后,是夜幕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