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庆功宴
三日后。
燕京城门口人流如注，来往行人皆是脚步匆匆，一辆马车低调地驶入城内。
苏皎皎素手掀开车帘，透过这掀开的一角。
“这燕京城和五年前也没有什么分别。”裴慕阳有些怀念地一一扫过眼前熟悉的街道。
直到看到茶肆上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他慌忙移开目光。
“皎皎妹妹！”隔着一段路，许嘉佑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朝着三人挥手。
马车缓缓在茶肆门口停下，三人走下马车就见一抹粉白色的身影像一只蝴蝶似的朝着裴慕阳飞奔过来。
“慕阳哥哥。”
裴慕阳躲闪不及，连忙拉过一旁的许嘉佑挡在前面。
许梓晴娇嗔一笑，“你回燕京城怎么也不告诉晴儿。”
“梓晴妹妹。”裴慕阳躲在许嘉佑背后礼貌一笑，“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情要办，先行一步啊！”
“代我给舅母问个好。”走出几步远了，裴慕阳回头看向许嘉佑。
许梓晴在原地不满地跺了跺脚，“跑什么。”
她是什么吃人的妖怪嘛。
自动忽略掉许梓晴的不满，许嘉佑朝着一旁的苏皎皎和许楚瑶开口，“母亲让我来接你们回府。”
许嘉佑看向苏皎皎，“姑姑可安好。”
“安。”苏皎皎对上许嘉佑视线。
“大姐姐真是，看望姑姑也不告诉晴儿。”许梓晴颇有些拈酸吃醋的模样。
许梓晴心里不免狠狠记上了许楚瑶一笔，在看一边默不作声的苏皎皎也连带着一块讨厌上了。
眼不见心不烦。
“让开!”许梓晴故意朝着苏皎皎的肩膀撞了一下。
既然裴慕阳走了，她也就没有留下的目的了。
目不斜视地越过三人上了前面的马车便扬长而去。
“她就是这个臭脾气。”许嘉佑看向苏皎皎的，“你别介意。”
“什么臭脾气。”许楚瑶轻揉着苏皎皎的肩头，“我看她就是有毛病。”
“皎皎疼不疼啊。”
许嘉佑讪讪一笑，对许楚瑶这话倒也没有反驳。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这个妹妹确实是有些毛病的。
但许嘉佑私心里觉得他就这么一个妹妹，娇惯一些也是无妨的。
愣神的瞬间，许楚瑶早已拉着苏皎皎上了后面那辆马车。
许嘉佑被留在了原地，刚刚还人满为患的茶肆随着几人的纷纷离开，瞬间就变得冷清了不少。
赤自笑笑，许嘉佑提步朝着另一处巷子走去。
而此刻昭武将军府门口，早已站满了等候在此的侍婢。
许楚瑶被身边的侍女带走，甚至来不及与苏皎皎说句道别。
“小姐怎么才到。”穗禾拉着苏皎皎，脚步不停，“晚上的庆功宴，将军府众人都要参加。”
“我也要去吗？”
潜意识里苏皎皎还是不愿意参加这些宴会的，她不习惯这种应酬恭维的场合。
从前在镇国将军府这种事情她都是能推就推的。
“大夫人交代了将军府众人都得参加。”穗禾最后一句话是彻底粉碎了苏皎皎最后的幻想。
匆匆洗漱装扮，穗禾便将苏皎皎塞上了马车。
苏皎皎掀开马车帘子，本来昏昏欲睡许楚瑶一个激灵抬眸看过去的瞬间眼眸微怔。
今日的苏皎皎与往日很有些不同，一身朱柿色的衣裙外面是一件白狐裘的夹袄，长发只是简单给挽了个垂挂髻，两边各装饰了两枚毛绒绒的雪白毛球。
看起来娇俏又不失灵动。
“我们皎皎真好看。”许楚瑶忍不住对苏皎皎上下其手，她伸手轻轻捏了捏苏皎皎透着粉白的脸颊。
因为觉得手感好，她又忍不住轻轻捏了捏。
“唔。”苏皎皎捂着自己微微泛红的脸颊，幽怨地看着最魁祸首。
“走吧。”许楚瑶吩咐门外的车夫。
苏皎皎一愣，“我们不等等许二小姐嘛。”
“等她？”许楚瑶有些嘲讽地勾起一抹笑，“她早走了，才不会屑与我们一道。”
“人家将军府的嫡小姐哪里肯纡尊降贵于我们这些庶子女们一道。”
马车缓缓停在承天门口到了这里任何人都得下车步行进入皇宫内。
“这边。”
许宴礼朝着苏皎皎与许楚瑶招手示意。
“怎么才来。”许夫人看向二人。
许楚瑶看向一旁的许梓晴，本来安排的是三人一块的，许梓晴却撇下她们跑去和许夫人昭武将军一道。
“还不是为了——”许楚瑶心里有气，但心念一转到底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许楚瑶不吭声苏皎皎却不能什么都不说，只能站出来打圆场。
“路上一些事情耽搁了。”苏皎皎轻轻一笑，“让大伯母担心了，是皎皎的不是。”
“走吧。”昭武将军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苏皎皎，便大步朝前走去。
穿过承天门，便是大燕的皇宫。
今日的庆功宴设在清凉台，那是皇宫内一处人造小岛上。
小岛四面环水，虽然正值冬日但因为早有准备，周边彩旗飘飘，红彤彤的灯笼高挂树间，树干上还特意绑上了红绸，倒也算是喜庆。
银装素裹，红墙朱瓦，红与白的极致碰撞。
湖边早已有小船停靠，苏皎皎与许楚瑶相互搀扶着步入小船内。
小船缓缓朝湖中心驶去。
耳边余音袅袅，大概是已经有乐师在弹奏乐曲。
许楚瑶今日兴致不高，只是拉着苏皎皎走在众人身后。
二人找了个靠近过道的地方落座。
苏皎皎垂眸看着面前的珍馐，心内没有一点波澜。
“皇上驾到。”
殿内有太监高声大喝。
苏皎皎顺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明黄色的身影脚步匆匆路过眼前。
他的身后跟着许皇后。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
苏皎皎跟着众人俯身下跪。
“平身。”
“今日只是庆功宴，爱卿不用拘礼。”皇帝看向下首的昭武将军许还山，“此次击退倭寇，爱卿居功至伟。”
“来朕敬爱卿一杯。”皇帝举起面前的酒盏朝着许还山微微示意之后一饮而尽。
“臣不敢。”许还山起身，将手里酒水一饮而尽，“都是陛下高瞻远瞩。”
“爱卿不用谦虚。”皇帝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