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赏花宴
天气渐渐回暖,是个晒被子的好天气。
这不一大早穗禾就将苏皎皎叫起,说是晒晒被子也不管苏皎皎抱怨不抱怨,抱起床榻上的被子就走。
留下坐在光板子上的苏皎皎不知所措。
无奈起身,苏皎皎打着哈欠推开屋子里的舷窗,余光看见院子里的躺椅,她决定换一个地方继续躺着。
小窗外的日光透过窗帘照进寝房,初春还是有些寒凉。
小院前些日子特意安置了一张躺椅,苏皎皎抱着一张小被子惬意地躺在躺椅上,她的面前摆了一张茶几上面随意放着一碟点心和一壶茶水。
苏皎皎脑袋上覆盖着一本游记,温暖的日头照到人身上
春日里总是容易犯懒。
“皎皎。”许楚瑶小心翼翼地揭开附在苏皎皎面上的绘本,她捂住苏皎皎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苏皎皎翻了个身。
“哎呀,皎皎你怎们越来越惫懒了,跟只小猫似的整日里不是吃就是睡得,多无聊啊!”
许楚瑶推推没什么反应的苏皎皎,“起来了皎皎。”
“今日宫里举办了赏花宴,咱们一道去瞧瞧。”
“不去。“苏皎皎拿过绘本盖在脸上。
许皇后举办赏花宴一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宫里几位皇子如今算算年纪也到了出宫开府的岁数。
所谓先成家后立业。
许皇后举办这赏花宴目的实在太过明显,苏皎皎不想去凑这个热闹。
“皎皎。”许楚瑶晃晃苏皎皎,“好皎皎,你就答应我吧。”
“咱们就去看看,一会就走。”
去了哪有这么容易回来,但不去许楚瑶又得叫唤。
苏皎皎被吵得没法子,无奈坐起身来。
“你说的就看一下子。”苏皎皎一把掀开脸上的绘本,又是好气又是无奈地看向许楚瑶。
“嗯嗯。”许楚瑶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狐狸眼睛星星眼似的眯起。
“我发誓!”
将军府外早已有马车等候,许楚瑶拉着苏皎皎快步走向马车。
赏花宴就设在皇宫别院的一角,这一角有一个很别致的名字——姻缘殿。
“到了。”
苏皎皎在下人的搀扶下走下马车,抬眸面前看着有些上了年岁的朱红明黄色烫金牌匾上写着大大的“姻缘殿”三个字。
选在此处,这意思真的是不言而喻。
苏皎皎赤自笑笑,许楚瑶已经迫不及待地拉着苏皎皎往里走去。
“我听说此次赏花宴燕京城世家大族里适龄的未婚男女都会过来。”许楚瑶说着有些兴奋,“也不知道江姑娘会不会来。”
得。
苏皎皎算是看出来了,她哪里是来替自己求姻缘的,分明是另有所图。
“江姑娘?”苏皎皎打趣地撞了撞沉浸于自己思绪里的许楚瑶。
“我哥的心上人。”许楚瑶叹息一声,很是苦恼地蹙眉。
”他个榆木疙瘩,喜欢人家又不说。“许楚瑶拉着苏皎皎走到一处空旷地草垛旁,“我这个做妹妹的再不帮帮,我恐怕他得孤寡一辈子。”
“许棠宁喜欢江姑娘。”苏皎皎仿佛发现了新世界一样,樱唇微微张开。
“对啊!”许楚瑶随意附和道,“那家伙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孰不住我早就察觉到了。”
许楚瑶狐狸眼得意的扬起,
“一会我们就在这里暗暗观察,然后合适的时候出手就好。”
“你要做什么。”苏皎皎总感觉有些不妙的感觉,她怕许楚瑶做出什么
许楚瑶附在苏皎皎耳边耳语,“一会我们先找机会接近江姑娘,先将她想法子带出来,我去找我哥给他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苏皎皎点头,她觉得许楚瑶这个法子可行,但实施起来关键在于怎么把江姑娘邀出来。
“所以这个大难点就交给皎皎解决了。”许楚瑶朝着苏皎皎眨眨眼,素手朝着虚空遥遥一点,“看见了吗?那个穿着湖蓝色衣裙的女孩子。”
苏皎皎顺着许楚瑶的视线看过去,
天时地利人和。
许楚瑶轻轻一推,苏皎皎铿锵几步稳住身形。
“皎皎,交给你了。”许楚瑶轻轻挥手,脚步不停地朝着男宾席间走去。
刚刚那一出动静不小,好在此处清幽倒也没有几个人。苏皎皎摸了摸鼻尖朝着蓝衫女子走去。
“你好。”苏皎皎有些踟蹰,越走进越有些犹豫。趑趄不前,反而是蓝衫女子主动朝苏皎皎走来。
“苏姑娘。”
“你认识我?”苏皎皎指着自己,
蓝衫女子扑哧一笑,“苏姑娘大名,清凉台那一夜芷宁已有耳闻。”
“啊!”苏皎皎樱唇微张,她就多嘴问那一句。
“只是我不知,苏姑娘前来找我是——”
对不起了,三表哥。苏皎皎在心里如此想着,我这也是在为你的将来考虑。
“不是我。”苏皎皎慌忙摆手,“我是替人来带话的。”
苏皎皎见江芷宁面露不解,眼神里明晃晃的疑惑不似作假。
她深吸一口气,将来时在心内打了无数遍的腹稿一口气说出,“叶棠宁邀你千岛湖边一叙。”说完苏皎皎长出一口气。
果然帮人带话,撮合他人这种事不适合自己。
“许棠宁。”江芷宁缓缓重复了一遍。
在脑海里不断搜寻,但能得到的关于许棠宁的信息基本少到可怜。但是那张熟悉的脸,江芷宁却怎么也忘不掉,似乎她在遇到困难的时候,许棠宁都会出现在她身旁。
他为她摆平困难,却总不求回报。
他以为她不知道,其实他为她做的那些点点滴滴她都记得。只是还未来得及宣之于口,他就已经离开了她的身边。
江芷宁甚至来不及与他说声告别。
“许三公子。”江芷宁的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了一身黑色劲装的身影。
此次他来找她,她实在猜测不出缘由。
孤男寡女单独相见,江芷宁犹豫了。她想起母亲的教导,拒绝的话语哑然到了嘴边她却又咽了回去。
只因她想起了那年宫宴,她不慎将母亲遗物掉进了御湖中。
数九寒冬,他只身跃入御湖内,在那冰冷的湖水中打捞了半个时辰。
上来的时候浑身冷的只哆嗦,但手上却紧紧攥着那枚玉坠子。
他朝她笑,是那样明媚热烈。
少年明媚似骄阳,叫她不敢忘。
只这一眼,江芷宁就记了很多很多年。
江芷宁选择遵从本心,“好,我随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