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救人
“皎皎,不要胡闹!”陆祁安蹙眉,“许家犯的事情,就是抄家灭族都不为过,如今本王只是让他们流放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苏皎皎的双眸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双手无力地垂落在身旁,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她嘴唇微颤,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呆呆地望着陆祁安,那双曾经充满温情的眼眸此刻却异常冷漠。
屋内烛火摇曳,映出她苍白而绝望的脸庞,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还是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细小的水花,转瞬即逝,如同她此刻的心情,沉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那阿瑶——”苏皎皎攥住陆祁安的衣袖,“百花楼那个地方,她一个姑娘进去了还怎么活。”
那个地方都是些三教九流之辈,不乏穷凶极恶之徒。
苏皎皎的手紧紧攥着陆祁安的衣袖,指甲几乎要嵌入布料之中,她的眼中满是恳求与绝望交织的光芒。她仿佛能看见阿瑶那柔弱的身影,在百花楼那灯红酒绿、鱼龙混杂之地颤抖,周围是粗犷的笑声和不怀好意的目光。
阿瑶那曾经清澈如水的眼眸,如今却可能布满恐惧与无助,被黑暗一点点吞噬。苏皎皎的心如刀绞,泪水再次决堤,却只能无助地望着陆祁安漠然的神色。
“那是她自己的事,本王对他们许家已经足够仁慈了。”陆祁安扫了一眼泪眼汪汪的苏皎皎,“皎皎,太过仁慈不是好事。”
“我还有事,你自己好好想想。”话落,陆祁安拉开房门走了出去,他的背影渐渐融入夜色里,渐行渐远。
她该怎么办,苏皎皎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脑海里逐渐浮现起一个人影——谢瑾星。
如今大燕阿瑶是待不下去了,只能去大夏看看了。
苏皎皎支撑着身子爬起来走到书案那里,她颤抖着双手展开信纸,字迹虽淡,却字字沉重,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她抬头望向窗外,月光如水,洒在静谧的庭院,银白一片,却照不进她心中的阴霾。
“阿瑶,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一滴泪顺着苏皎皎的眼角缓缓滑落。
谢府内,谢瑾星轻展信笺,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一旁,谢濯月好奇地凑近,那双明亮的眼眸里满是孩童的纯真,她轻轻拉着谢瑾星的衣袖,低声问道:“哥哥,苏姐姐是不是遇到了大麻烦?我们要怎么帮她呢?”
言罢,她望向窗外,仿佛能穿透夜色,看见那个正无助挣扎的女子。
“去百花楼。”谢瑾星蹙眉对着暗处吩咐了一声,立刻有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快速掠过眼前。
“父王再催我们了。”谢濯月坐在长凳上面晃荡着双腿,“哥哥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回大夏?”
谢瑾星抿了一口茶水,“再等等。”
谢瑾星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深沉的夜色中,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定。他轻轻放下茶杯,杯中热气袅袅升起,与屋内温暖的烛光交织出一片朦胧的光影。
谢濯月见他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不时偷偷瞥向哥哥那轮廓分明的侧脸。
窗外,一阵秋风吹过,带动着树枝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这一夜似乎注定不会平静。
“啊∽”谢濯月嘟嘟嘴,“又等,到时候都赶不上庆功宴了,这一次咱们一举拿下了大燕这么多座城池,哥哥可是居功至伟,父王信上说可要给哥哥好好给皇帝哥哥请旨封赏呢!”
谢濯月回忆着,“父王还说要给哥哥找个嫂子管管你,说你这些年在大燕人都待傻了,整个人清心寡欲的像个——”
谢濯月凝眸思索一下,“像个和尚无欲无望的。”
谢濯月回忆的话语刚落,她忽然瞪大了眼睛,仿佛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顽皮的弧度。
她伸手轻轻拽了拽谢瑾星的衣袖,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哥哥,你还记得小时候你偷溜进寺庙,被方丈大师说成是‘心有佛性,六根未净’吗?那时候你还一本正经地跟大师讨论起佛法来,把我和父王都逗笑了。现在想想,你那时候的样子,还真有点像个小和尚呢!”
说着,谢濯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调皮的光芒,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谢瑾星瞪了一眼谢濯月,起身朝外走去。
“哥哥去哪!”谢濯月小跑着跟上谢瑾星,“你等等阿月。”
“救人。”谢瑾星的话被深秋的晚风吹散。
夜色如墨,百花楼外灯火阑珊,脂粉香气与酒气交织,喧嚣中透着几分暧昧。谢瑾星身着夜行衣,面容隐匿于兜帽之下,步伐沉稳地踏入这烟花之地。暗处,那黑影如影随形,悄无声息地紧随其后。
楼内,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欢声笑语掩盖了外界的宁静。谢瑾星目光锐利,穿过层层人群,直直朝着二楼走去。
谢濯月小跑着跟在他身后,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直到看到看台上那抹身影,忽然眼神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谢濯月嘴角勾起一抹顽皮的笑容。
她轻轻扯了扯谢瑾星的衣袖,压低声音,兴奋中带着几分调皮:“哥哥你看,那边那个穿红裙的姐姐,跳舞的样子好像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呢!咱们大夏可没见过这么美的舞蹈。”
说着,她用手指向不远处舞台上的一位女子,那女子身姿曼妙,红裙翻飞,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在灯光的映照下更显娇艳动人。
谢瑾星顺着谢濯月的手指望去,眉心微蹙。
许梓晴像一个正在拍卖的物品站在那里,而她的身后站着许楚瑶。
许梓晴身着素雅的衣裙,却难掩其清丽脱俗的气质,她站在那里,双手被绑在身后,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灯光映照在她的脸上,留下一层淡淡的阴影,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韵味。
许楚瑶站在她的身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冷意。她双手无力地向下垂着。
“再厉害的丫头到了咱们这百花楼啊,都只有乖乖服软的份。”老鸨拍了拍许楚瑶的肩膀,“什么将军府千金,到了我这百花楼也得乖乖听话,知道不!”
老鸨拍拍许楚瑶的脸蛋,她咯咯的笑声在喧嚣的百花楼中显得格外刺耳,她捂着嘴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把的银子向她飞来。“五百两,有没有人要?这么标致的姑娘,可是难得一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