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黄家父子
刘小梦只听到胡大奶含糊其辞的在说着什么，也没太理会，只是疾走跟上司机大哥快速的脚步。
又走出不远，走在前面带路的司机大哥，开始自来熟的盘道儿，
“我叫黄二牛，叫我二牛哥就行！你叫啥名啊小老弟？”
“刘小梦，你叫我小梦就行！”
“小梦，名字挺土，不如俺的名好听！”
“确实！还是二牛哥的名字霸气外溢！我猜你一定有个哥哥，他叫黄一牛，对吧？”
“你是个大聪明，不过聪明的不彻底！俺是有个哥哥，不过他叫黄大牛！”
“你们住一起？”
“不的！他结婚了，住得离我们不远瑕！”
“你没结婚？”
“光棍！”
“光棍好！不累！”
“嗯，那祝你打一辈子光棍！”
黄二牛说完祝福语，感慨地说，
“俺娘死的早，俺爹拉扯俺们哥俩长大的，他这个光棍以前活的累啊，不过现在好了，俺能养活他了！”
刘小梦心里一热，他现在对爹这个字眼特别敏感，心中暗想，
“你看人家的爹，你再看看我的爹，爹比爹气死人呐！我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爹，还得费劲巴拉的来找他！”
三四分钟后。
在一个摇摇欲坠的大门前，黄二牛指了指大门里面摆着的那个低矮的土房说道，
“到了！这就是俺家！”
刘小梦看着左右邻居那坚挺明亮的砖瓦房，对比之下这低矮的土坯房，被映衬的更加寒酸。
土房的窗户玻璃脏兮兮的，为了保暖，在玻璃外面蒙着厚厚的塑料布，不过塑料布已经大窟窿小眼儿了，不知道会不会漏风。
院子里面非常凌乱，身为资深屌丝，刘小梦心中默默感叹，“这里确实像两个光棍住的地方！”
不过让刘小梦惊讶的是，屋里特别的暖和。
炉子里的炉火非常旺，炉子的盖儿上，还放着几个正在烤着的土豆。
黄二牛进屋就扯着嗓子喊，
“爹！家里来且啦！杀小鸡！酒热上！”
房子只有两间屋子，过了厨房，掀开棉布棉门帘就是里屋。
里屋的老人正在下炕，看见二牛领着一个年轻人进来了，急忙趿拉着鞋下地，很是热情的说，
“来啦！快脱鞋上炕，坐炕头那恼昏！”
老人很硬朗，就是褶子多，看起来像“沙皮”。
刘小梦觉得自己是消费者，所以也没客气，脱鞋就上炕。
坐在炕头上的刘小梦不一会儿就坐不住了，炕头开始烫屁股了，他感觉自己是一个被烙着的饼。
不过他很快就掌握了技巧，先烙左边半个屁股把右边半个屁股翘起来，一会儿再烙右边半个屁股再把左边屁股翘起来……
反正说啥舍不得离开热炕头。
黄二牛他爷俩在厨房忙乎着，杀鸡净毛，烧火开炖。
时不时的还能听见两人嘀嘀咕咕的小声儿说些啥，老头儿好像还把二牛骂了。
刘小梦分析，可能是因为，老头儿嫌儿子钱要少了！
刘小梦没想过去帮忙，大屁股像个磨盘，就安在了热炕头上。
这期间老头儿一会儿端上来一盘瓜子，一会儿整上来一盘花生，不一会儿又抓了一大把糖。
一看就是年嚼货，刘小梦也不客气，含着糖吃花生瓜子。
饭很快就好了，二牛放上炕桌，老头儿端菜。
炕桌上很快就摆满了菜。
一大盆小鸡炖蘑菇粉条，一盘炒鸡蛋，油炸花生米，酱缸小咸菜，一壶烧酒。
刘小梦早就饿了，闻到扑鼻的菜香，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口水都要失控了。
他们爷俩脱鞋盘腿坐在炕上，刘小梦不太会盘腿，就跪坐在炕上。
老头儿非常热情，给刘小梦夹了两大块鸡肉到碗里，
“尝尝！我养的小笨鸡，别吃瞎喽，这可是咱们山上野鸡和家鸡的串儿，老劲道了！”
二牛嘿嘿笑着开荤玩笑，“对对对，也不知道是家鸡出了轨，还是野鸡劈了腿，反正是俺爹做的媒！”
老头儿用筷子打了二牛的脑袋，刘小梦被逗得哈哈大笑。
刘小梦咬了一口肉，香冒泡了。
鸡肉香，经过柴火铁锅一炖，鸡肉吸收了榛柴蘑的香气之后，香味翻了十倍不止。
二牛拿起温热的酒壶，给三人都倒了满满一杯酒。
刘小梦说自己不会喝酒。
老头儿有些不乐意了，
“哪有男人不喝酒的呀？到这儿来了，就当家里一样，别假假咕咕的！咱们这酒是村里自己酿的玉米酒，不上头！快，喝点儿暖暖身子！”
刘小梦最受不了别人的热情，也就小口小口的跟着喝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刘小梦就喝麻嘴了，主要是这菜，这热炕头，太适合喝酒了。
男人之间，熟悉起来很简单，一顿酒足矣！不够？那就两顿酒！一起喝过的友谊，一定天长地久！
三个单身狗，很快熟络了不少，话匣子也打开了。
“大爷，你们村都姓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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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吧，除了几个外来户姓胡，其余的都沾亲带故，大多都姓黄！”
“那咱们的黄皮子村，这个村叫这个名，就是因为都姓黄呗？”
二牛撇撇嘴，吐着酒气说道，“小孩子家家的，别瞎说话瞎打听！”
老黄头儿听见这个问题，也先是一愣，然后夹了一口花生米，抿了一口酒，
“嘶…！正常有些东西是不能和外人说的，不过…你现在也不算外人了！我说了你可能会害怕！”
刘小梦最烦别人话说一半，以为老黄头儿在卖关子，借着酒劲牛哄哄的说道，
“我的胆子比心脏都大，快说吧我不怕！”
老黄头儿表情怪异，语调渗人的诡笑着说道，
“如果现在我告诉你！
我和我儿子都不是人！
这个村子里都不是人！
你会不会害怕？”
刘小梦脑袋嗡一下，酒都吓醒了，筷子“啪嗒”一声掉在炕上。
他越想越害怕，嘴巴张的像个o，做好了随时跳下炕逃跑的准备。
他越看这爷俩越怪异，一个人来到这偏僻的山村，难不成今天要交代在这儿了？
谁成想二牛却笑得前仰后合，指着满眼惊慌的刘小梦说道，
“你呀，真是吹牛逼不上税，就这小*胆儿，还胆比心脏大？！你可真能装！我看呐，这小胆儿，都赶不上小孩儿懒子儿大！”
老黄头儿也笑得满脸褶子乱颤，补刀道，
“跟咱爷们儿你还装啥呀，绿豆蝇扛个鸡毛掸子，你装什么大尾巴鹰！这么一吓唬就露馅了吧？”
二牛更是过分，看了一眼刘小梦裤子的前开门说道，
“还行，好赖还没吓尿裤子！”
泥人也有三分血性，刘小梦觉得自己被这爷俩戏耍了，太丢人现眼了，觉得有些挂不住脸儿，没好气儿的说道，
“我今天还真就不信邪了！我倒要看看讲个村名有啥吓人的！我今天呐，还真就非听不可啦！”
“果真要听？”
“果真！”
“吓哭吓尿，可别赖我！”
“有眼泪我吞喽，有尿我憋着！”
“有种儿！来，一起喝一大口！喝完这口酒，我就给你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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