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暗夜精灵过往
寂静的夜。
被迷雾笼罩的暗夜森林更加幽静。
暗夜精灵营地中，除了轻微的鼾声之外，只能看到漂浮在空中的荧光物质。
决斗结束后，所有人都有些发困。
夏木就让他们席地而睡。
毕竟以暗夜精灵的条件，估计是没有树屋让他们躺了。
暗夜精灵们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修炼+补觉。
薇薇安本来想留下，但被兹梅尔赶了回去。
“熬夜小心长皱纹！”
“好可怕！”
薇薇安捧着脸一溜烟跑了，根本没注意自己长生种的身份。
兹梅尔和夏木则呆在营地中央的篝火旁烤火。
橘红色跳动的焰火，在这暗夜森林中格外显眼。
噼啪——
兹梅尔随手将一根树枝扔进了火堆。
木条炸开的声音响起。
看着抱着双膝坐在那里发呆的兹梅尔，整个人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落寞。
夏木没有去打扰她。
良久，兹梅尔才从回忆中脱离，开口道。
“在很久很久以前。”
“就是没被传送来这里的时候。”
“暗夜精灵，是精灵族最锋利的一把刀！”
“我们精通暗杀和近战，喜欢战斗，喜欢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
“却天生不通魔法，甚至有人毫无魔法天赋。”
她抬眸看了看笼罩森林的迷雾。
“这个魔法阵，还是从精灵族脱离时，那位大祭司私下里塞给我的。”
“要不是她，我们早就被魔族发现了。”
提到这里时，兹梅尔没有再用贫那个词。
“魔族？”
“难道你们离开精灵族跟魔族有关系？”
“嗯。”
兹梅尔继续轻声说着。
从她的叙述中，夏木渐渐明白了暗夜精灵的过往。
其实在一开始的精灵族中，暗夜精灵的数量是很多的，并不像现在这样，只剩零星四五十人。
一切的变故，都源于一次暗杀任务。
“当时，魔族大军毫无征兆地突袭了我族领地，光之精灵一族因为善用光明魔法，对魔族有额外伤害，所以被魔族三大统领第一时间合力灭了族，一人都没有逃出来！”
“整个战线都变得岌岌可危！”
“这样下去所有精灵都有灭绝的可能。”
“于是，我暗夜精灵一脉临危受命，举全族之力，深入魔族内部，刺杀魔族统领！”
“那时候的我还刚刚成年。”
“姐姐也刚通过试炼，成为了一名合格的暗夜战士。”
“本来我们是不用去的。但战事告急，为了提高那么一丝丝成功率，我和姐姐也被指派跟着大部队，一起前去执行刺杀任务。”
“这就是战争。”
“没有人能够幸免，也没有人能够逃离！”
回想起那场血战，兹梅尔眼神空洞，火焰在她瞳孔中无神的跳动着。
“战争！”
“该死的战争......”
她不断呢喃着。
缓缓将战争的画面一幅幅描述了出来，恍如昨日再现一般。
“......”
光听兹梅尔描述的战争过程，夏木都感到了一阵窒息感！
一场无比惨烈的血战在他面前铺开。
甚至他之前在魔族战场上经历的一切，在这场战争面前，可能都只是小场面而已。
夏木很难想象，到底刻骨铭心到了什么程度。
才能将当初的一切流畅陈诉出来。
正如兹梅尔所说，这就是战争！
好在兹梅尔说归说，但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从始至终表情都是平淡中夹杂着麻木。
“最后的最后。”
“我族成功刺杀了一名魔族统领，两名魔族统领之子，也就是预备役统领。”
“成功让魔族退兵。”
“当然，代价也是极其惨重的。”
“为了发动大祭司给的禁咒符石，族长和所有族中的长辈都拼上了性命，我父母则在最后关头将我和我姐送了出来。”
“当我回头去看时，他们就被禁咒给吞没了！”
“没有一个人回来。”
“整个暗夜精灵一族，也只剩下了如今的这些人。”
“我姐姐也因为目睹了这一切后性格变得极端，一旦拿到武器，整个人就会不受控的发狂起来！”
“原来如此。”
夏木默默点头。
难怪之前薇薇安跟大猛打的时候，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疯狂。
用现代术语来解释的话就是——
人格分裂。
旋即，夏木眉头皱起疑惑道。
“可如此一来，暗夜精灵不就是精灵一族的大功臣么，为什么还会被精灵族撵出去？”
兹梅尔又给火堆添了点柴火。
然后才抬起头，看了眼一间亮着灯光的木屋。
正是薇薇安的房子。
良久，她才收回目光，淡淡道：“失控，是分不清敌我的。”
说完后兹梅尔便抿了抿嘴唇，没打算再说。
但夏木也能猜出个大概。
估计是薇薇安之后在执行任务时，不小心失控把同行的精灵给杀了，这种类似的情况。
杀同族之罪！
这放在哪一族都是无法被容忍的事情。
薇薇安能活到现在，估计也有之前刺杀任务成功有关系。
兹梅尔继续道。
“那件事后，姐姐就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怎么说都不肯出门。”
“你能想象吗？”
“姐姐她以前真的很开朗，会笑着教我扎辫子，还教我怎么用匕首。”
“但现在...”
但现在却变成了有些天然呆，但一拿到武器就会化身杀人狂么......
夏木幽幽叹了口气。
兹梅尔像是没听到一样，说出了她们一族离开的主要原因。
“我们是主动要求离开的。”
“族中没了长辈，我和姐姐就成了最大的那一个。”
“为了让姐姐从过去走出来，我特意跟女皇和大祭司申请出走，带着所有的暗夜精灵。”
“我想着换一个环境，应该能让姐姐好起来吧。”
“女皇和大祭司同意了。”
“临走前，女皇还给了我一件能够压制姐姐情绪的宝物。”
“但...我错了！”
兹梅尔的拳头忽然捏紧，眼中闪烁着怒火。
“作为刺杀魔族的主力，我们这些残存的暗夜精灵，理所当然的被魔族盯上了！”
“然后便是追杀！”
“魔族不死不休的追杀！”
“其中那位儿子的魔族统领更是亲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