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一切总有痕迹
于英勋揉了揉小豆子的脑袋。
“那要看你听话不听话了。”
小豆子一脸茫然。
沈淮道:“晚饭吃了吗?”
小豆子更茫然了,摇了摇头:“没有。”
沈淮道:“于英勋你找人先带他去吃饭,今晚上给他在巡捕房找个房间休息。”
“是。”
小豆子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乖乖的跟着走了。
他也不知道会怎么样,谁能想到呢,年纪小小的,就吃上了牢饭。
小豆子走后,杜正平又进来了。
他开始的时候是愤怒异常的,但是自从知道这事情是小豆子干的之后,怒气就下去一些了。
如果这事情是有人指使小豆子干的,这个人罪大恶极,肯定不能饶了他。
如果就是小豆子自己干的。
生气还是生气,但是能怎么样呢?
爹娘都不在的孩子,就算是不懂事,也是情有可原的。大家住的近,都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难道还能对一个孩子打打杀杀吗?
杜正平进了房间,端详了一下沈淮几人的表情,心里有点拿不准。
“沈探长。”杜正平有点不安道:“小豆子……”
沈淮道:“你先坐。”
杜正平坐了下来。
沈淮道:“你们一家子,是住在一起的吧?”
杜正平点了点头。
杜乐章远嫁了,就这一个儿子,自然是住在一起,指望着儿子养老呢。不过儿子的薪水每个月还没有爹多,反倒是要老两口补贴。
但这也没什么,都是一家人,不计较那么多。总的来说,杜家一家五口,还算和谐。
沈淮开门见山道:“既然是住在一起,那日日是要见的。”
“差不多……吧。”杜正平心里更没底了,感觉沈淮话里有话:“但我下班早,他下班晚。有时候我先睡了,就见不着。”
“那你知道杜乐章,有一些特殊的,不为人知的爱好吗?”
杜正平的表情僵住了。
“沈探长……你说的,是什么?”
“比如说,喜欢弄死点什么?”
杜正平彻底僵硬了。
“没有,这是怎么说的?”杜正平脑子一转立刻想了起来:“是小豆子说的吗?这孩子怎么胡说八道的,我爹这辈子连鸡都没杀过一只,怎么会喜欢弄死点什么?”
沈淮不急不慢道:“你仔细想想,不着急,让你母亲,你夫人,都仔细想想。有没有看见过他有什么奇怪的举动,特别是这半个月……我们现在怀疑,很可能是报复杀人。”
命案,来来去去无非是这几个原因。
情杀,仇杀,为钱,为权,随机杀人另当别论。
杜乐章死的时候,衣服里的钱袋还在,好好的没人动。里面有点钱,不多,但家里的人说他每天身上也就带着那么点钱,一般在外面没有要花钱的地方。
为权,他没有。
情杀,杜乐章这个年纪,又不是大富大贵,感情方面一直很正常,从没听说有和谁有什么不清不楚。
之前他们怀疑,他只是个倒霉的,路过的,被选中的祭祀品。
如今看来未必。
如果杜乐章真的有隐藏的怪癖爱好,那小豆子可以报复,其他人也可以。
杜正平沉默下来。
众人也不着急,沈淮道:“你们家里人自己商量一下吧,太晚了,我们明天再来。”
虽然这是杜乐章的家,但是,每天清醒的大半天时间都是在川庆饭馆里,饭馆的人,可能对他更了解。
就说小豆子说,他看见的杜乐章虐杀狗的那次,就是在饭店后门的巷子里。
有些事情,有一次就有两次,有两次就有三次,根本就控制不住。
藏的再深再隐蔽,次数多了,也有可能被人看见。
只是在野味店里杀狗,未必有人会当回事,店里那么多野味,都是要屠宰的。
丢下神思恍惚的杜正平,众人直接去了川庆饭馆。
已经十一点了,饭馆里只剩下两桌客人,老板和伙计也都忧心忡忡,没有心思招待客人。
沈淮他们走了进去,站在柜台后面唉声叹气的乔成化一看,连忙走了过来。
“沈探长。”乔成化开口也是那一句:“是不是有消息了?”
杜乐章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凶手,若是不能找到凶手,饭馆里就有点人人自危的气氛。
谁知道会不会还有下一个死者,下一个死者,会是谁?
沈淮道:“凶手还没有线索,找你打听点关于杜乐章的事情。”
乔成化连连点头。
沈淮便问出了一样的问题。
“杜乐章是个账房,正常来说,是不插手后厨事情的。但是他上班的这些年,特别是这一两个月,有没有曾经表现出,对后院屠宰的特别反应?”
不但问乔成化,还把店里的伙计都召集起来。
众人都被一群巡捕围着的严肃气氛吓着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绞尽脑汁,终于有个伙计小心翼翼举起手。
“说。”
伙计道:“那些算是特别的反应?”
沈淮道:“比如说,他会不会在你们处理食材的时候,去后院转转,站在一边看看,动手帮帮忙。”
“再比如,晚上是不是一个人出去,回来之后,身上沾着血迹,或者有血腥味。”
“或者,在你们谈论屠宰的时候,专注的听,表情很奇怪?”
一个以虐杀为乐的人,是藏不住的。
沈淮说的这么详细了之后,终于,有人想起点事情来。
是后厨的一个帮工,就是负责处理原材料的。也就是负责屠宰的,他倒不是光杀狗,饭店后厨的东西都做,鸡鸭鱼,都在刀下。
“确实有过一个事情。”帮工说:“我每天杀鸡杀鱼什么的,衣服上总会沾很多血。所以我会穿一件罩衣,免得把自己的衣服弄脏。”
帮工去了一趟后院,把他的罩衣给拿来了。
就是件白大褂,上面血迹斑斑。
饭店里的厨师爱穿白色,显得干净,但其实白嘉月真的想说,你一个做屠宰的,就别穿白色的了。
穿红色有点诡异,要是穿一身黑多好,看不出那么多血迹来,怪渗人的。
帮工拿着工作服过来,说:“就是这件衣服,我偶尔会洗,但不是天天洗的。一般我下午三四点就会把当天所有的事情做完,然后这衣服就挂在杂物房里,第二天继续穿。”
“可是有两次,我觉得衣服被人动过了。”
沈淮立刻道:“怎么动过了?是挂在了其他的地方,还是不是你之前挂的样子?”
“不是。”帮工迟疑道:“我觉得,好像比我前一天挂起来的时候,脏了一点……就是血迹多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