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副作用

她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直持续了好久,直到他开口说话,声音低哑:“小雪,你会没事的,是吗?”

他低下头靠在她的颈侧,唇瓣轻啄她的耳垂,脸颊轻蹭,流连忘返,肌肤相触,让他能每时每刻都在感受她的存在。

她一垂眸,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抿了抿唇。

“我和你保证,这只是暂时的,三天,我的状态只会持续三天,到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轻柔地拿起她十指被包扎的手,小心翼翼地在手指上落下一吻。

十指连心,他的小雪是怎么忍下来的?

为什么总要去为那些不相干的人折磨自己?那些人有哪点值得她这么做?

说到底还是她太过良善,太过慈悲,若是她的心能狠些,也不至于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蓦然,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是茵澜,刚走进去,就见他们抱在一起,立马停住了脚步,挪到屏风前。

“岑岑?宋瑾?”

“在的。”

岑矜雪轻声地回道。

“你帮我把阿秀他们叫进来吧,好吗?”

“你没事吧?”

两人同时开口,都愣了一下。

回过神来的茵澜连忙说道:“他们就在外面,我马上去。”

“谢谢。”

人走出去后,岑矜雪才拍了拍他的手。

“阿瑾……”

“嗯……”

低沉的声音,从喉腔发出,十分磁性蛊惑,在耳畔响起酥酥麻麻的,不可避免的,她耳尖脸颊悄悄地红了些许。

让她的气色看上去稍稍好了不少。

他应声了,却又不动。

她有些无奈,若是平日只有两个人纵容一下也就罢了,现在还有其他人在呢。

门外一阵脚步传来。

“阿瑾!”

她嗔怪地唤他。

“好嘛。”

凉珩之懒洋洋地直起身,拿出发带绑在眼睛上。

虽然他将头靠在她肩膀处,但她一点也没觉得有受力,耳边没有了温热的气息,一下子凉快了不少。

他站起身,眼睛被遮住,没有看到衣襟有些歪,她就叫他过来蹲下。

他没问,乖乖地在她跟前蹲下。

她伸手为他整理衣襟。

看他难得这么乖的模样,忍不住屈指在他额头弹一下。

“嗯?小雪?”

他不解地问道。

“没……”

岑矜雪刚要说话,陡然鼻腔感到一股热流,还未反应过来,一滴鲜红的血滴落在腿上。

她呆了一下,盯着这滴血有些发神,而后两滴三滴……

“怎么了?”

他疑惑地问,好好的,怎么不说话了。

“岑岑!”

茵澜欢欣雀跃地跑了进来,岑矜雪扭头看去,正巧就被茵澜撞见她鼻子流血的画面,流的很快,乍一看还是挺吓人的。

她立马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于弋和奎东阿秀三人紧随其后,也看到了她做的手势。

凉珩之鼻尖轻耸,闻到一股清甜中又带着铁锈的味道。

这是……

他伸手就要摘下遮住眼睛的发带,却被岑矜雪按住了手,“他们来了,你坐在右边凳子上等我好吗?”

“刚刚的味道……”

“你快去!”

他要问,她不许他问,还推他,催促他走开。

“没我说的话,你不许把眼睛的发带摘下。”

他不明所以,只知道她现在居然在凶他,她对谁都是温温柔柔的十分包容,反而对他耍脾气的程度日渐见长。

他无奈地站起身,听话的坐在她要求的位置上,上扬的嘴角却始终充满宠溺。

岑矜雪仰起头,捂着鼻子,满手都是血,努力抬高不让鼻血流下来。

她算是知道副作用是什么了,流鼻血不就是特效药的副作用吗。

茵澜赶紧上前,用衣袖给她捂住。

故作淡定道:“于弋,你去打盆热水来,给岑岑洗把脸。”

于弋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凉珩之,点头:“好,马上来。”

阿秀也赶忙上前帮忙,看到救命恩人变成这样,她也不忍心。

奎东来到阿秀身边,拉着她的手,两人一起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多谢姑娘救阿秀性命,奎东当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只要你有需要我一定竭尽全力。”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岑矜雪叹了口气:“奎大哥你难道忘了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你们快起来吧,我没有完全救回阿秀的命,我只能说已经做了我能做到的一切,希望你们可以尽可能的不留遗憾。”

说话间,鼻血又库库地往外冒。

血流太多了,让她此时脑袋有些眩晕。

阿秀疑惑地抬头看了看她,又扭头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奎东。

心里明白了,自己还是活不长,但是没关系,能够再见他一面已经很知足了,生死有命,东哥守了她这么多年,也该有自己的人生。

“姑娘,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你,因为你我才能再见东哥一面,十年了,能让我们好好的告别,已经没有遗憾了。”

她说着转头含情脉脉地看着奎东。

奎东扭头和她对视笑了笑。

“热水来了。”

于弋端着热水,看到跪在地上两人的时候脚步顿了下,越过两人放在架子上。

岑矜雪撑着手就要下床,茵澜连忙摆摆手,“我来我来。”

阿秀快速站起身,先一步拿起帕子蘸了蘸热水,走到她面前递给她。

岑矜雪仰着头,视线有些受阻,茵澜直接接了过去,帮她擦拭着脸上的鼻血,还有手上的。

看这情形,着实有些可怕。

阿秀满脸担忧,见她要清洗帕子,赶忙将盆端了过来,奎东也来帮忙。

阿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是上火了吗?”

奎东看出并不是这么简单,而且她的手软绵绵的,似乎使不上劲,他皱了皱眉,道:“我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药。”

听他们的对话,凉珩之明显察觉出不对劲,但没有岑矜雪的命令,他不能摘下眼睛的发带。

他站起身,刚要走过来,便听见她的声音。

“阿瑾,坐着。”

茵澜也跟着说道:“宋兄,岑岑在换衣服呢,就算你们是夫妻,这个时候也不好过来吧。”

果然,发出了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真的在换衣服。

凉珩之闻言,瞬间坐了下去,还默默地转过身,低头轻抿着唇,耳朵尖悄然攀上一抹红晕。

可不得换衣服吗,衣服上落了好多鼻血,不换真解释不过去。

换好了,奎东也拿着药过来了。

“这个药对修复筋骨、恢复生机有极大的帮助,也能消火降噪,里面是由大漠千年一见的炽果和无极山的重明草炼制成的。”

茵澜接过药,看向岑矜雪用眼神问她。

直到她点头后,才拔开药瓶的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