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他在妃雪阁担任琴师已经很长时间了，对于妃雪阁的众人来说，雪女是高不可攀的女神，但在林天面前，女神仿佛降落到了人间。
为了一个消息，她不得不百般讨好林天。
在又一次带着微笑，温柔地向林天道歉之后，雪女已经在心底做出了决定。
如果林天还是挑剔的话，她宁愿不想知道旷修先生的消息，也不想在林天面前露出这种姿态。
这时，林天说：“这次道歉差不多了，我感受到了你的诚意！”
他继续喋喋不休地说：“你早就应该这样，平时也不要总是板着脸，你应该多笑一笑，笑起来比不笑的时候好看多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才正式回答雪女之前的问题，“我确实认识旷修，甚至听过他弹琴！”
“旷修先生现在怎么样？”雪女急忙问道。
高渐离也在看着林天，他也很想知道旷修的近况。
“还不错！”林天随口说，“他现在是秦国宫廷的首席乐师，秦王如果有空闲，会让他弹几曲，但秦王政务繁忙，很少有时间去听琴，所以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个人在宫廷里演奏。”
林天看着高渐离，特意提到了一件事，“对了，旷修说过，普天之下，只有你有资格和他一起演奏高山流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秦国，见见你的这位老朋友。”
雪女当然知道高山流水，但没想到旷修会说出这样的话，给予高渐离如此高的评价。
她忍不住看着高渐离，心里不禁猜测起高渐离的来历。
原本以为他只是妃雪阁中的一个普通琴师，现在看来，似乎并不简单。
高渐离听着林天讲述旷修的近况，虽然知道旷修平安无事，但在听到一个人在宫廷演奏这句话时，他还是感受到了旷修的孤独。
高山流水，是两人合奏的曲子，旷修却说只有他配得上与他合奏。
这暗示着旷修孑然一身于秦地，未有知音。
旷修既是他的知音，亦是他的挚友，他怎能忍心让挚友孤单？高渐离坚定地表示：“我必须前往秦国，会一会旷修！”
雪女听闻高渐离之言，也有所觉悟，同样对林天说：“我也愿赴秦国，我亦想拜会旷修先生！”
妃雪阁的首席舞者雪女被雁春君召至府中，使得蓟城内众多雪女的追随者痛心疾首，愤慨不已。
雪女数日未归，显然已成雁春君的玩物，妃雪阁几乎可以更名，从此不再有雪女，他们亦再难目睹那足以倾城的曼妙舞姿。
相较之下，妃雪阁少了一位琴师，却并未引起太多人的关注。
燕丹亦得知妃雪阁所发生之事，对此他早有预见，雁春君作为他的叔父，其为人如何，他再清楚不过。
可以说，若非王叔之尊，非父王之庇护，以其所犯之罪，死上数十次亦不为过。
但凡他看中的女子，几乎皆可宣告落入其手。
雪女亦不例外。
即使雪女拥有众多追随者，在蓟城名声显赫，但在这世上，她终究只是一弱女子，难以抗衡强权。
若燕丹愿意出手，确能助雪女摆脱雁春君的纠缠。
但为何他要这么做？
为了一名女子，无端得罪自己的王叔，显然非明智之举，尤其燕丹尚欠雁春君一大人情。
他自秦国逃回，正是依靠雁春君之力，方能留在燕国，这份恩情，是他欠雁春君的。
这也是妃雪阁之人向他求援后，他置若罔闻，未向雪女伸出援手的原因。
与助雪女相比，另有一件大事更为紧要。
在与田光商讨救国之策，并萌生决绝之心后，燕丹一直在等待。
转眼间，半月已过。
终于，这一天，田光再次约他外出。
在驿馆内，田光低声道：“我已联系农家，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就看你了！”
燕丹眼中掠过一抹决绝之色。
他明白，时机已至。
与田光商讨完诸多事宜，敲定一些细节后，燕丹返回府邸，开始撰写书信。
在这封信中，他首先向六指黑侠致歉，称上次是自己言辞失当，未能理解“非攻”之真谛，恳请巨子宽恕，之后又说了许多，无非是道歉之辞，并邀请六指黑侠至蓟城一聚。
书信送出后，燕丹心中掠过一丝不忍。
他明白，六指黑侠抵达蓟城之日，便是其末日。
六指黑侠对他恩重如山，视若己出，多年来，给予他无数帮助。
要他对如此之人痛下杀手，他内心实有不忍。
然而，一边是六指黑侠，一边是燕国百姓乃至天下生灵。
为了燕国，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刺秦计划，必须继续，这是目前唯一能救燕国的途径。
“巨子，抱歉，我这么做全是为了燕国！”燕丹低声自语，将心中最后一丝犹豫抹去。
在雁春君的府邸里，林天与高渐离、雪女一同体验了贵族生活。
尽管燕国国力不强，但雁春君并不贫穷。
借助雁春君的名声，林天这段时间获得了许多珍贵药材，尤其是名扬四海的长白山就在燕国内，那个时代的长白山中，野生人参极为丰富，偶尔还能找到数百年的人参。
雁春君为林天准备的药材中，人参最多。
看到这么多药材，林天觉得这次燕国之行颇为值得。
雪女和高渐离对林天的态度因旷修而有所改变，尤其是雪女，她所谓的骄傲在林天面前早已荡然无存。
看到林天操纵雁春君，将雁春君的府邸当作自己的府邸，她不禁感到惊奇。
如果雁春君一直被林天操纵，她是否能回到妃雪阁？这个念头在雪女心中一闪而过，随即被她放弃。
林天曾说，他只能短暂控制雁春君，一旦控制解除，无论雁春君生死，她在燕国都无立足之地。
不过，燕国本非她的故土，她对燕国并无归属感。
至于赵国，虽然是她的故乡，但自从那件事后，她对赵国也无留恋。
更何况，赵国已被秦国所灭，已无赵国。
倒是秦国，虽然灭了赵国，却有旷修先生在。
雪女调整态度，降低姿态，忍不住问林天：“我们何时去秦国？你控制不了雁春君太久吧？”
“快了，再等等。”林天随口回答雪女，他确实控制不了雁春君太久，以他目前的实力，最多只能控制几年，虽然时间不长，但对他来说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