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翻江蜃
“然后，我就彻底服了！”
爷爷长叹一声，“那时候我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俗话说，叫高人，不能交臂失之，我噗通一下，就给老爷子跪下了，我知他有大神通，跪下，对人家千恩万谢，结果，这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那老爷子，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修的，是鬼道秘法，专克天下邪祟。”
林振南一听这话顿时反应过来，“您说那个老乞丐，是我师爷？”
“什么师爷！你得叫老祖儿！”
“对对对，老祖儿！”
林振南骑着板凳，兴冲冲地接过纸条儿，结果这一看，发现里面的药材，自己都认识，唯独有叫“红珠”的东西，他不认得。
“爷，这个红珠是啥东西啊？你要让我找这个？”
“对！就是这个！”
老爷子托着烟袋，不急不缓地跟他解释。
他说，按照古书中的说法，说是在北方地区有一种能使人产生幻觉的怪物，名子叫“蜃”。
相传“蜃”这个东西，是百年不死的巨大河蚌所化。
此物的体内，通常会有一种红色的珠子，名为“蜃珠”，也叫“红珠”。
以此为药引，辅以奇方，能破“定身障”。
恰好他们所在的地方就有这路东西。
林振南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家爷爷，“爷，你说的定身障，是指鬼压床吗？”
“是，也不全是。”
老爷子顿了顿，“于术法一道，一切以幻术为媒介，禁锢对方的让其动弹不得的术法，都可以统称为‘定身障’。像是，‘鬼压床’，‘定身法’，‘圆光术’，‘纸人法木人法’，都算。”
林振南想起每次那小姐姐来收拾他，自己都动不了，立即反应过来，“懂了，懂了！”
“你一定要拿到红珠。”
老爷子看林振南龇着牙，嬉皮笑脸，板起脸来，“你的道行，远不如她！没有秘方护身，再大的本事，也没用！所以，这几天，你什么都不用做，一定要赶在中元节之前，找到它！”
“那爷爷，咱之前，咋不找呢？现在还有个月八的，也太赶了！”
“你以为我不着急啊？时辰不对，日子不到，你摸到的河蚌，都是蛤蜊！普通的蛤蜊肚子里，没有红珠！只有这几天，蜃才会从地底钻出来！所以你一定要抓紧时间，能找一个，是一个！”
“那我怎么区分哪个是蜃，哪个是蛤蜊？”
“不用区分，看着都一样，你就挖一个是一个也就是了！有珠子的是蜃，没珠子的，就是蛤蜊！”
“通俗易懂！”
林振南嗤嗤直笑，气的老爷子拍了他两下，“臭小子，说正经的呢！”
“知道了，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吴老板就派人来把老爷子接走了。
林振南看爷爷走了，心里有些舍不得，可刚送到村口儿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村里那个跟他们爷俩不对付的陈瞎子，正攥着一根拐棍儿躲在暗地里盯着他呢。
一边儿盯着他，还一边儿朝他笑！
但那不是正经的笑，笑得很古怪，很阴，看得林振东脊背发凉。
林振南不是第一次觉得这个人不对劲儿了。
打小他就觉得这个陈瞎子每日里鬼鬼祟祟的，不正常。
而且村里人都知道，这个陈瞎子，其实就是山里那些皮子安插在村里的狗腿子，当初，就是他一直上蹿下跳地撺掇村民把他交给山里的老皮子精。
那皮子被打跑以后，他倒是老实了些，即便如此，怎么看，也都不像什么好人。
“哟，这不陈大叔吗？你这看什么呢？”
林振南笑吟吟地凑了过去。
陈瞎子嘿嘿直笑，摆摆手，没说话。
林振南一看他这样了，也不能为难他，转身准备回去，可就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忽然，他就听见，那个陈瞎子，一边儿用拐棍儿哒哒地打着地面，一边儿在那咯咯咯地笑出了声儿。
“还有三天，还有三天！”
林振南没明白他什么意思，收拾收拾东西，直接就按照爷爷的吩咐跑到了大河边儿上去了。
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其实他完全不想伤害棺材里的东西，但是，他听了爷爷的讲述之后，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想用那个药方里的奇药破了棺材里那位小姐姐的“定身障”，准备在她钻被窝的时候，趁她不注意，将她捉住了，然后好好看看她到底什么模样！
要说河蚌这东西，林振南小时候就没少抓。
此类东西，最容易出现在大水面的回水湾的沙洲附近，一半身子藏在泥里，还多少露出一点儿。
今天运气不错，按照爷爷的说法找到地方，发现，现场水不深，都是那种不没过膝盖的浅滩。
因为地方比较偏，到河边虽然看到了很多打开的壳子，看着估计是那些野鸭子，或者天鹅之类的水鸟干的。
林振南也没在意，撸起袖子卷起裤脚，下水了。
这几天下雨，河水犯浑，看不见水底的情况。
好在脚踩沙地，能清楚地感觉到水底的状况。
他踩了两下，觉得脚底一拱，伸手下去，便摸出来一只。
只是这个略小。
古书中说，十年生的大蚌体内才有红珠，这个明显太嫩了。
他一口气摸了一上午。
大大小小的河蚌捉了不少。
倒确实有那么几个个头挺大，但是打开以后，一只红珠都没找到，到最后看天太热了，就只能拿着蚌肉回家炒了吃了。
中午吃完饭，躺下睡一觉，到下午的时候，他又去了。
这小子还真执着，一口气，又干到了天擦黑。
结果还跟上午一样，徒劳无功。
眼瞅着天黑了，啥都看不见了，他再继续也没什么意义了，就摸着黑，凭感觉又抓了十几只大蚌装到麻袋里，溜溜达达地回去了。
大河边，距离村子有些距离，回去走大路比较远。
幸好林振南知道一条小路，这边儿正顺大河上小河，穿过小路往回走呢，忽然，就听见，前面小河边儿那块儿，窸窸窣窣有声音。
这可把林振南吓一跳。
他一下躲了起来，支棱着耳朵听了半天。
听声音是从河边一处小水塘附近传出来的，他爬上一边的土坡，下意识探头一看。
结果这么一瞅，好家伙，只见，靠近村子的小河沟子旁边儿，身材火辣的年轻女子，正站在河边儿脱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