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曙光

余敛峥说道,“殿下,你要想太后了,回去便是。”

慕容霆忽然想起慕容云月的话,“不,不学会本事我是不会回去的。”

云长安一言不发的听着,他也想念母亲了,可惜,已经不在了。

云长安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的母亲,一身白衣,面带微笑,“平安,娘看见你过得好,就放心了,记住,要做个良善之人。”随后消失。

黄泉,江彩屏泪流满面,“我的孩子,对不起,娘失约了。”

洛浅云将一碗孟婆汤递给她,“你的孩子会平安无事,他会创下功业,福佑子孙。”

江彩屏说道,“真的吗,我的平安能做大将军,大英雄,名扬天下。”

洛浅云点头,“所以你没有遗憾了,只愿你能不再犯下孽债,脱离苦海。”

江彩屏看着孟婆汤,“多谢姑娘告诉我这些,江彩屏的罪孽不该殃及孩子,他能得到贵人相助,就很好了,从此我儿会顺顺利利,我这个做娘的,只会拖累他,罢了,母子情分已尽,此后,他云长安,与我无关。”说罢,将孟婆汤饮尽,走上奈何桥。

江彩屏回头,“姑娘,我知道你是不凡之人,我的孩子一人在这世上,刀剑无眼,还请姑娘可怜他没有母亲,多多照顾,我只求他性命垂危之时姑娘能出手。”

洛浅云回答,“好,我会的。”

江彩屏终于释怀,“多谢姑娘,指证太后杀害先皇后的证言我已写明,我知道姑娘会替我将真相还与世间,永别了。”

江彩屏走了,带走了遗憾。

顾羡笙在彼岸花丛中打招呼,“姐,我在这里。”

洛浅云惊讶于顾羡笙的出现,“小笙,你怎么在这里。”

顾羡笙离开创始神殿,所以心情好,就是一个明媚的少年,“姐,我好想你啊。”

洛浅云说道,“小笙,回去说。”随后消失在黄泉。

重生实验室,顾羡笙第一次来,“姐,这就是你临时搭建的空间啊,真不错。”

洛浅云伸出手,“拿出来吧。”

顾羡笙丝毫不避讳,变出一大桌美食以及一些小吃,“路过凡间买的,不知道合不合姐姐胃口。”

洛浅云看着那些美食,“你姐姐我不挑的,放心,我都会吃掉的。”

顾羡笙拿着酒壶,给洛浅云和自己都弄了一杯,“姐姐,这下我可以留在这里了。”

洛浅云笑道,“难道你留下不是因为那个女子吗,她可就在皇城里。”

顾羡笙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也有,不过这也要多谢姑姑,不然我可出不来。”

洛浅云拿起酒杯,“来,干杯。”

万仙璃深夜离开万府,回了皇宫,只是没有回到仙淑宫,而是去了慈宁宫。

芍药对着守门太监道,“公公,劳烦通报一声,就说淑妃娘娘来看太后。”

慈宁宫中灯火通明,太后却说,“让淑妃回去吧,哀家要歇息了,有事明早来便是。”

兰公公去回了话,淑妃只好悻悻的回去。

慈宁宫中,太后坐在塌前,“明天贤儿便出殡了吧,哀家这些日子总是梦见他。”

陶嬷嬷说道,“太后记性真好,想来再过几个时辰就该出殡了。”

太后此刻身着一身寝衣,一头长发披于身后,“按理来说,哀家也该去,只是无奈这身子实在是不好,罢了。”

陶嬷嬷拿着熬好的药过来,“太后娘娘,这是太医院新开的方子。”

太后淡笑,“药喝了也不见好,反而身子越来越差,只不过是维持吧,不过哀家的精神尚可。”

陶嬷嬷拿着蜜饯过来,“奴婢做了蜜饯,太后娘娘喝了药就不苦了。”

太后喝下了苦药,皱着眉头,“这药为何这般苦。”

陶嬷嬷说道,“太医放了重量的药材,不然太后娘娘随时会晕厥的。”

太后点头,“也是,哀家今夜睡不着了,陶嬷嬷,陪哀家说说话吧。”

陶嬷嬷在旁边坐下,太后看着慈宁宫,“哀家此生富贵过,也伤心过,如今倒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哀家这个太后做的可真辛苦,可哀家只做了十三年的皇后,几年的太后。”

陶嬷嬷说道,“太后娘娘,奴婢跟着您,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知您不易,也更心疼您。”

太后笑道,“心疼,在这宫中,又有谁会来心疼哀家呢,说好听是皇帝之母,说难听,那便是一个寡妇,还是一个因为年华逝去,年老色衰的女人,从前我嫉妒,便用手段将她们都打入冷宫,如今这后宫,竟只剩哀家了,先帝离世前只对哀家说,要我忘记过去,好好生活,不要想着帝位,可哀家是万家的嫡女,怎能不为万家筹谋,可是哀家为万家做尽一切,最后,什么也没有,这慈宁宫真冷啊,就像一个华丽的牢笼。”

陶嬷嬷劝慰道,“太后娘娘,奴婢觉得先帝说的是,您放下过去,好好的,或许就不会这么累了。”

太后起身看着华丽的慈宁宫,“难道哀家不想,就不会吗,哀家做过的事,哀家都记得清清楚楚,虽说都是自保的手段,可是老天并不是有眼无珠,让哀家得这种不治之症,命不久矣,也好,反正对于我来说,这世上的一切,便如过眼云烟般,权势、富贵,那都是身外之物。”

说话间,慈宁宫的灯熄灭,一位女子缓缓而来,“万娴葭,你可还记得本宫。”

太后看着眼前的女子,“你是沈贤淑,你来做什么。”

沈贤淑说道,“你害得我与我的瑾儿骨肉分离,害我与陛下阴阳两隔,难道你不该死。”

太后说道,“那又如何,我喜欢陛下,有何错,都是你,挡了我的路。”

沈贤淑笑道,“哈哈哈哈哈,那你得到了什么,陛下的宠爱,还是储君之位,都没有,只有名分,没有爱,太后娘娘,华发早衰,命不久矣,这便是你的报应。”

随后,幻影消失,太后却久久不能回神,“是啊,什么年事已高,那就是借口,分明是我坏事做多了,所以才有现在的。”

陶嬷嬷看着此刻的太后,竟说不出安慰的话,“太后娘娘,奴婢扶您去休息吧。”

太后自嘲的笑道,“如今的一切都是哀家自己作出来的,万家只怕覆亡在即,哀家,也快死了,”话没说完,太后便晕倒在地上。

丞相府,万丞相穿好了丧服,莲香给丞相夫人穿好衣服,“夫人,您一会可别难过。”

丞相夫人哭肿了双眼,“莲香,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死了,我怎能不伤心,我的贤儿,要离开我了,我该怎么办。”

安良才抱着自己的妹妹,“溪儿,别难过,还有仙璃呢,妹妹,哥哥还在。”

丞相夫人处在极度悲伤的情绪,“哥哥,可你也要走了,只有妹妹一人,我该怎么办。”

万丞相看不得女人哭,“安莲溪,你要再哭,那我便不去了,你可想好。”

丞相夫人说道,“万琦,你为何不去送贤儿,他也是你的儿子啊,难道你就一点不顾念父子之情吗?”

万丞相喝着茶,“他是什么德行就不用我说了吧,我这个父亲给他擦过多少屁股,我能送他就很好了。”

安良才说道,“妹夫,好了,我来劝劝,就别刺激我妹妹了。”

安良才扶着丞相夫人到了花园,“妹妹,别难过,人都死了,妹夫也没有不顾念父子之情,你就别撕破脸了。”

安莲溪说道,“哥哥,在他眼里,贤儿只是不学无术的人,可是难道他没有责任。”

安良才说道,“好了,妹妹,就别惹妹夫不高兴了,把贤儿好好的送走,你还是丞相夫人。”

安良才说道,“妹妹,只要你不做错事,这个位子没人抢的走,听哥哥的,好好做个贤妻良母,不要顶撞妹夫,不然安家的荣华富贵可就没有了。”

一番劝说,总算是说通了,丞相府的大门缓缓打开,万琦带着丞相夫人还有安良才出了门,丞相夫人抱着万贤重的牌位,哭喊着,“贤儿,我的儿啊,你可要好好走,不要想爹娘。”

丞相夫人的哭喊声回荡在京城中,一路上,就像断了线的泪珠般,喊的声声悲怆,万琦说道,“莲香,去安慰夫人。”

破庙里,小丐叫醒了万贤林,“万大哥,醒醒。”

万贤林爬起来,“什么事啊。”

小丐说道,“万大哥,该去万府了。”

万贤林这才想起,“对啊,不然可就没机会了。”

两人急忙去了外边,不过就是坐在万府门口等了好几个时辰。

慈宁宫,太医守在殿外,焦急的来回踱步。

寝殿内,太后总算醒了,只是兰公公还有陶嬷嬷的神色各异,“哀家只是晕了,你们为何如此。”

兰公公不知从何说起,太后指着低着头的婢女,“你来说,到底怎么了。”

婢女抬起头,“太后娘娘,奴婢不敢说。”

太后看向寝殿内的摆设,“为何没有镜子,哀家如何梳妆。”

陶嬷嬷将身后的镜子拿出,“太后娘娘,您看了就知道。”

太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满头白发,还长了皱纹,“原来如此,只不过是头发白了,还老了几岁,有什么,都下去吧。”

兰公公带着一众人下去后,太后仔细端详着自己,“陶嬷嬷,行了,别难过了,过来给哀家梳妆,一会皇后和各宫妃嫔要来给哀家请安的。”

陶嬷嬷收起眼泪,“奴婢遵命。”

陶嬷嬷搀扶着太后,“太后娘娘,您再睡一会吧,您身子不好,就别见皇后娘娘了。”

太后说道,“哀家年纪大了,觉少,让后宫嫔妃不来请安,恐会忘了哀家这个太后,还是得请安。”

陶嬷嬷梳着头,“要不要奴婢去拿些药材为太后娘娘染发,您这样恐会失态。”

太后淡然,“陶嬷嬷,世人皆知,哀家被疾病缠身,只是白了头发,没什么的,哀家不也好好的活着,人老了就要服老,迟早都要白的,何必遮掩。”

陶嬷嬷说道,“是,奴婢明白了。”

丞相府门口,小厮说道,“都等了这么久了,赶紧走吧,今日送大公子出殡,没时间理你,改日再来。”

万贤林不肯走,“小哥,行行好,就让我留在这里吧。”

小厮不耐烦的说道,“去,一边去,一个乞丐来认亲,说出来好不好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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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贤林被赶到旁边,小丐说道,“要不,算了吧。”

万贤林说道,“不,我绝不放弃,今日这亲,我得认。”

送葬的队伍陆陆续续的回来,万贤林直接上前,“父亲,孩儿万贤林见过父亲。”

众人一愣,“一边去,认哪门子的亲,走开。”

万管家上前查看,“这位公子,话可不能乱说。”

万贤林抱着万管家,“求您,告诉我的父亲,我是他的孩子啊,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只有父亲这一个亲人了。”

安良才顿觉不妙,“许是哪里来的浪荡子,妹夫不必理会。”

万丞相却说道,“安大人,他自称是万贤林,会有人冒着砍头的风险来冒充吗。”

万丞相说道,“夫人和安大人就在这里吧,我要去看看。”

万琦去了前面,“你再说一遍,你是谁。”

万贤林见了万丞相,便哭的更凶了,似是受了多大委屈,“父亲,我是贤林啊。”

丞相夫人匆匆也来到跟前,安良才也跟着去了。

丞相夫人出声提醒,“你一个乞丐,也敢来冒充我们万家的孩子,来人,给我把他赶走。”

万丞相出言阻止,“慢着,夫人,别急,问清楚再说,万一真是,你担待得起吗?”

丞相夫人说道,“妾身只是觉得此人必是假冒的,那孩子不是在哥哥管辖的定州吗,又怎么会来。”

万贤林哭诉道,“父亲,我的母亲是元娘,她与您在京城的醉红楼相遇,后与您定情,便有了我,只是后来被夫人发现,我娘只好回了定州老家,生下我不久便病死了。”

万丞相说道,“确实如此,你的祖母呢,她不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