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4. 寻找源头
在球老哥身后还有两道气息，不过速度比球老哥慢了许多。
陈良看到黄阿大和球老哥一起出现，大为意外，不过更多的是惊喜。
然而又看到另外一人，陈良就是惊吓。
他虽第一次看到这人的本体，但当日在蒲葵山山腰，他曾看过此人以通玄之法凭空显现的巨脸。
兽王比亚卓克，竟然也和球老哥、黄阿大在一起。
陈良发现比亚卓克如外传一般，丧失了修为，身上的气息很微弱，但他再定睛一看，比亚卓克又不是完全没有修为，大概在后天期的武侯境。
黄阿大也看到了陈良，对着陈良点了点头，陈良感应黄阿大一切如常，才稍微放下心来。
煮熟的鸭子就在眼前，却横空出现一只可怕的异兽，儒虚白实在不甘心，却又不敢继续动手。
球老哥打了个呵欠，才缓缓说道：「你是黑月部落还是红月部落的？把你们最强的人全部找来，本座一次解决，省得麻烦。」
现在球老哥出现的场合，就如同在烟炎山脚下一般，敌我双方都不敢妄动。
即便看似球老哥站在自己这方，人族和角族部落之人依然连大气都不敢喘，因为球老哥实在太吓人了。
这就是身为凡界界兽的大地荒兽球老哥之威。
但儒虚白比起境内的老牌强者，更是枭雄本色，即便球老哥出现，他仍在脑中不断思索对策，启动金俑一定要武帝境或虚灵期以上的凡界之人，符合条件的并不好找，又要对方肯签订魂魄契约，更是难上加难。
好不容易发现林素衣的形迹，儒虚白不想放弃。
「庞笑，我去挑战那异兽，你帮我抓林素衣。」
儒虚白对着身后一个不起眼的黑衣人传音，此人赫然是飘渺邪神庞笑。
庞笑皱了皱眉头，传音说道：「我可以帮你，但你最好记住自己的承诺，我帮你三次，你便放过那人，这也是契约。」
儒虚白面上不露声色，继续传音给庞笑：「你没有和我讲条件的资格，你不先帮我三次，我立时便会召唤那人。」
庞笑叹了口气说道：「出手吧。」
儒虚白面对球老哥，完全不敢掉以轻心，直接动用底牌，一出手就扔出阿鼻巨网，双手则各拿一面勾魂令牌。
球老哥没想到眼前这其貌不扬的小老头敢对自己出手，一声吼叫就把阿鼻巨网震飞，但旋即感到一阵刺痛。
魂魄攻击！
别说球老哥，即便是战斗经验丰富百倍之人，都很难遇到魂魄攻击的手段，这是儒虚白拥有众多神兵，却以勾魂令牌为武器的原因。
球老哥是从界兽之灵凝聚出身体，魂魄之力自然也非常强大，儒虚白并不能真的伤到他，问题是这种手段极为难缠，让球老哥无法维持正常行动。
既然手脚不灵，球老哥就和儒虚白斗无形之力，他再次吼叫。
光是这声巨吼，就有如一个合体强者正面一拳，儒虚白吐血飞退。
但球老哥这种打法，却正中儒虚白下怀，球老哥的吼声太可怕，虽是对着儒虚白而发，附近之人也都受到波及。
唯独庞笑早有准备。
庞笑终于动手，直接空间转移到林素衣身后，对着她一掌劈下。
林素衣大惊失色，她也受到球老哥吼声波及，动作慢了半拍，二元剑还没激发，就被庞笑一把掐住脖子。
两道攻势已在第一时间赶来相救，除了陈良的一元枪，还一道更强的气息从庞笑后方杀至，这是武圣的一击，还蕴含了强横的吞食之力。
这是黄阿大的兽王九式第一式，以吞食之力发招的镇仙虎，黄阿大在比亚卓克指点之下已晋升武圣。
然而这两招绝世武技的合击，连稍微阻碍庞笑都做不到，庞笑没有还招，激发真气便让陈良和黄阿大的合击消弭于无形。
陈良和黄阿大同时变色，庞笑竟然已是武神！
而且庞笑的修为非常厚实，并非靠吸收血脉精华强灌出来的修为，和同样从古战场回归的凤南、奈特罗完全不在同一个级别。
在场众人之中，只有球老哥对庞笑有威胁，但球老哥被儒虚白缠住，尽管已发现有人偷袭后方，也来不及回头阻止。
谁也想不到球老哥声势浩大的出场，还是被儒虚白擒走林素衣。
擒下林素衣后，儒虚白和庞笑也没要和球老哥纠缠，他们也无需走冰镜湖底的入口，在土族部落有空间
灵泉可以传送。
球老哥怎容得下两人在自己面前擒人，霎时暴起杀意。
儒虚白为了掩护庞笑撤退，忍着伤势继续对球老哥发动魂魄攻击，球老哥也不去追击庞笑，打算擒下儒虚白来换人。
球老哥巨大的身躯以肉眼跟不上的速度跃向儒虚白，起跳的同时顺便封锁了空间，让儒虚白无处可逃。
但儒虚白却冷笑一声，身体凭空炸裂。
有了先前和江潜对战的经验，儒虚白现在往返大墓前四层也格外小心，他根本没用真身前来，只是用了一具圣甲俑的分身。
圣甲俑和真人根本没区别，甚至可能比本体还强，没人看得出儒虚白只是一具分身。
儒虚白自爆也伤不了球老哥，球老哥发现中计后，马上朝着庞笑逃走的方向飞奔。
就算庞笑是武神，就算庞笑用空间转移，就算他被儒虚白拖到一点时间，球老哥还是有绝对的自信，以自己的速度必然能追上庞笑。
然而儒虚白和庞笑的准备实在太充分，儒虚白在自爆之后，没隔多久，又一具圣甲俑分身出现在球老哥面前。
等球老哥解决第二具圣甲俑，一路追至土族后山的空间灵泉时，非但庞笑已穿过灵泉，还顺手把灵泉破坏。
虽然空间灵泉是土族靠着秘法和金鬃独角兽的星辰之力千辛万苦才打通，但擒下林素衣太过重要，又不能让球老哥长驱直入到第九层，所以儒虚白和庞笑毫不犹豫就破坏入口。
球老哥垂头丧气的返回冰镜湖，现在寻土族部落晦气已不是重点，重点是如何救回林素衣。
角多摩调息之后首先说道：「我们只能从冰镜湖进入第五层，再一层一层穿过去，第九层的原住民原本和角族也有联系，只要能到第九层，我会设法找到擒走林女侠之人。」
球老哥双眼重新燃起精光，他这趟进大墓之前，也没想到江潜和陈良等人也在遮天大墓，他原本的目标就是前往第九层。
当日球老哥和兽族一起返回萧月炼狱，想探索自己的起源，他在萧月炼狱晃了许久，还找来许多兽族耆老问话，但最后得到的结论，界兽的起源只有兽王知道。
这时有巴连的亲信返回萧月炼狱，才向球老哥回报，兽王在五溪复兴寨。
球老哥又赶了过去，终于见到比亚卓克、巴连和黄阿大等人。
然而比亚卓克并没有真正的兽王血统，他的兽王之位是临时接任，所知也极为有限，反而是巴连曾听上代兽尊说过，在遮天大墓之中曾有守护者之力出现，不过是在大墓深处。
于是球老哥便决定来遮天大墓找找看还有没有守护者存在。
黄阿大和球老哥同行，是怕球老哥在遮天大墓之中太引人注目，一些事情可由他代办，而比亚卓克则是想进入大墓碰碰运气，看有没有机会找回修为。
进入大墓后，比亚卓克还真的因为气运入体，修为一点一点恢复。
两人一兽原本并不急着赶路，他们是从第三层的入口进来，逛了许久才晃到第四层，他们和江潜一样，在第三层时就知道第四层最热闹的就是冰镜湖，因此到了第四层后，就往冰镜湖的方向前进，刚好赶上儒虚白发动偷袭。
球老哥知道林素衣是陈良新拜的师父后，心中更是懊悔，他一定要在江潜发现此事前把林素衣救回来。
第五层之后是昆仑的地界，以比亚卓克现在的状况，去了也帮不上忙，他便留了下来。
儡仙和翡翠千黛要等江潜回来，人族部落的高手走光后，也需要地傀大阵守护，两女便也留下，吴青淇则是自从穆翔失踪后就甚少与人接触，终日闭关苦修，也没有要加入前往第五层的队伍，大头也陪在她身边。
小白则是自从先前拚死和管彦生一战后，就一直沉睡。
所以实际上，原本江潜进入大墓的一伙人中，只有吕进、无尘子、岑非、纪伏真、秦复、独孤雪六人和黑角禁卫及球老哥、黄阿大进入第五层。
纪伏真等湖帮之人自然也想去找何旭，因为江潜有可能顺利将何旭救回，归云仙翁才留了下来。
众人最无法理解的是陈良竟然也选择留下。
陈良没多去解释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原因。
林素衣在被庞笑擒走之时，最后有传音给他：「别来救我，十年后替我报仇！」
陈良自从拜了林素衣为师，一直按照林素衣的指导修练，林素衣曾告诉过他，以他的天赋，只要十年就能将一元枪
修练至大成，届时可完全融合涨潮之力，实力将会一飞冲天。
林素衣推测，修练一元枪本身就能提升修为，再加上融合涨潮之力，一举突破武圣、直达武帝境都不是没有可能，最差也会有武圣中期以上。
陈良不去解释，是打算加倍努力修练一元枪，他现在的影响力远无法和球老哥相比，黄阿大、角多摩和纪伏真也都比他强的多，若几人都无法救回林素衣，再多他一人也没用，而若有机会救下林素衣，当他出现时，一定要能帮得上忙。
仍在彩月宫天牢的江潜，和萧溯长谈之后，重新思考关于昆仑和遮天大墓的局势。
除了表面上看到的幻月一族三大派系和摩克之战，背后还隐藏了许多交错纵横的复杂关系，像是星辰一族的态度或寇乱的出现，这还只是比较容易猜想的变因，至于项逸峰和赤鬼也出现在遮天大墓，就很难猜出原因。
这些凡界之人对比于摩克或幻月一族，实力或许微不足道，但也有可能成为搅局的关键。
另外还有许多谜团仍未解开，像是他到现在还找不到楔劫仙府的两个内应，以及萧溯所提的守护者之力从何而来。
还有昆仑老祖托付给他的任务，也还完全没有头绪。
江潜在沉思之后，突然开口说道：「若前辈能选择，会希望摩克人一举杀进昆仑？还是化解和昆仑全面敌对的状态？」
萧溯苦笑的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我也曾问过自己无数次，答案是没有答案，因为人心永远无法控制，两个选择都有可能失控。」
江潜又问道：「前辈是否仍以凡界之人自居？认为哪一种结果对凡界最有利？」
这次萧溯一愣，他没想到江潜会问这个问题。
「摩克和昆仑的冲突，对凡界的影响其实有限，坦白说，我并没有以凡界之人的角度思考这个问题。」
江潜点了点头，他知道此事不能怪萧溯，在时间序列上，萧溯于十万年前就已经离开凡界，而就算以萧溯存在的真实时间看待，萧溯也已经离开凡界一千多年。
没有身在其中，就很难体会危机感。
「我若设法救前辈离开，前辈可否暂时配合我行事？我不会要求前辈一定要做怎样的选择，只是我们可以先做些什么，让需要选择的时间压后。」
萧溯不解的看着江潜：「你的幻灵星辰虽然神奇，但应该无法带我离开，再说若真能离开，你希望我怎么配合你？」
江潜坦然说道：「不是幻灵星辰，幻灵星辰我现在还无法完全操控，必须想别的办法。」
「我希望前辈配合我的，是先避开两方的纷争，带我进入第十六层，再找一次守护者之力的源头，或许这跟另一件重要之事有关。」
江潜其实在心中已经有七八成把握，守护者之力必然和气运之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