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5. 老祖再现
黄阿大心中可完全不敢当宁珂是弟妹,尽管被安了个彩月特使的身份,他还是如后辈般听从宁珂调派。
这些前来寻找岩灵圣雀的摩克高手,宁珂完全不放在眼里,她本可随手打发,但为了让穆翔和黄阿大增加实战经验,她便没亲自出手,而是一边指导两人如何战斗。
修练者都希望有名师指点,穆翔和黄阿大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由宁珂带着他俩实战,两人都取得巨大的进步。
江潜本就不会干预宁珂指导众人,不管宁珂的动机为何,他很清楚凡界不会有比宁珂更高明的指导者。
现在他和小敏专注在寻找岩灵圣雀,更没去管宁珂带着穆翔和黄阿大去挑事。
小敏突然说道:「有了!江潜,它在那边!」
江潜朝着小敏指的方向,马上发动空间转移。
尽管一瞬间就到达小敏锁定的位置,两人却还是扑了个空。
小敏又指了一个方向:「它往那边飞走了,我们快追!」
江潜心中略微感到疑惑,不是说岩灵圣雀只会在阳光底下活动吗?小敏现在指的方向却是通往森林。
但江潜知道小敏是以江山诗画追踪岩灵圣雀的位置,他绝不会怀疑小敏的判断。
再次空间转移,也再次扑空。
小敏又往前一指:「它在那!它飞的比我们慢,这次应该能追上了。」
江潜却越发觉得不对劲,现在小敏指的方向已是森林深处,貌似还是一个山洞,阳光根本照不进来。
虽然心中有疑虑,江潜还是依照小敏的指示追了过去。
这次连他也感受到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真的是岩灵圣雀!
江潜正犹豫要先以驭灵沟通、或是直接动手抓捕,没想到在他还没决定时,已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江潜,老夫等了不知多久时间才等到你,怎么,难道你还想对老夫动手不成?」
江潜吓了一跳,已顾不上一旁疑惑不解的小敏。
「前……前辈,竟然是您?您没死?」
岩灵圣雀收起身上的金芒,露出桔褐相间的身体,却没如传闻般化为岩石,而是停在江潜和小敏的前方。
「老夫死去多时了,只是留下一缕意识在这鸟身上,等你前来找老夫。」
对江潜来说,只是不到三年前之事,这是昆仑老祖的声音。
江潜优先冒出一个疑问:「这岩灵圣雀竟有这么长的寿元?」
在遮天大墓和昆仑的这些时日,江潜对于昆仑落入下界的时间做过估算,至少已有二十万年。
一只鸟竟能活二十万年?江潜有点难以想象。
昆仑老祖的声音再次响起:「什么岩灵圣雀,这就是一只遗留在昆仑仙境的鸟,当然不可能有这么长寿元,老夫是在死前先灌输了一些仙力在它身上,再以化岩之法冻结它的生机,每隔数百年才出来走动一次,看看你来了没。」
江潜瞠目结舌的说道:「所以关于带来气运的传说、和全身金芒……」
昆仑老祖没等他说完就打断:「老夫发现大墓中有生灵出现,不想让这些生灵死绝,才出手帮他们一把,金芒是老夫刻意留下的讯号,主要是让你有方法寻找老夫。」
顿了一顿,昆仑老祖又说道:「江潜,老夫不是把气运之源交给你了吗?你怎不会用气运之源来寻老夫?还让这灵体弄出这么大动静。」
以昆仑老祖之能,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小敏是灵体,小敏的江山诗画能让环境的元素组成改变,若附近有像宁珂这般强者,很容易就会发现环境的变动。
江潜带点抱怨的语气说道:「我又不知道这岩灵圣雀就是您,更不知道您会等我,再说我也不知道如何使用气运之源。」
昆仑老祖这才留意到江潜的修为几乎没什么变动,想起江潜是跨越时空前往还在洪荒中的昆仑。
只看到岩灵圣雀摇了摇头:「算了,以你的修为,要能完全掌控气运还早,老夫先教你驱散冥罗妖气之法。」
江潜再次感到疑惑:「前辈,这冥罗妖气不是连您都无法驱散吗?」
昆仑老祖知道驱散冥罗妖气是大工程,便耐心和江潜解释:「在等你的这段时间,老夫倒是得知冥罗妖气是如何附着于昆仑仙境之上的,既然知道原因了,就有方法驱散。」
江潜对这件事也很好奇,忍不住问道:「前辈,所以冥罗妖气是如何出现的?」
岩
灵圣雀的翅膀动了一下,像是代替昆仑老祖的双手指向江潜。
「就是被你搞出来的。」
江潜愣住,如同岩灵圣雀般指了指自己:「我搞出来的?」
昆仑老祖叹了口气:「江潜,你现在仍无法控制自己进出哪个时空吗?」
之前在洪荒中相遇时,江潜再三强调自己不知如何来到昆仑,也透露了他是跨越时空而来。
此刻听到昆仑老祖的问题,江潜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他不知在未来的何时动用时空之力,把冥罗妖气带进昆仑。
但这想法也只出现一瞬间,又被江潜自己否定,原因有二,一是他会因为穿越时空改变的,都是和自己有关的人事物,无论从任何角度去看,他都没有去触碰冥罗妖气的必要,二是昆仑仙境原本在天界,即便他能跨越时空,也不会跨越到天界去。
江潜还是老实回答:「我的确无法控制自己进出哪个时空,但我想不出会去触碰冥罗妖气的理由。」
在昆仑老祖和江潜第一次相遇时,江潜是以假设性暗示的提问,让昆仑老祖知道后世的昆仑没有气运,现在昆仑老祖模仿江潜口吻说道:「有没有可能,是你告知了别人昆仑被冥罗妖气附着,而让那人将冥罗妖气带往昆仑?」
江潜再次愣住,脑海中瞬间冒出一个名字。
洛凡。
在萨摩冥窟时,洛凡透过老六留话给他,而据老六所述,洛凡将冥罗妖气带在身上。
这想法只出现了片刻,江潜还是摇了摇头,洛凡也只是一万年前之人,和冥罗妖气附着于昆仑之上的时间根本对不起来,若冥罗妖气真是他让洛凡带往昆仑,那洛凡也得像他一样能跨越时空才行,还得跨越去天界。
然而摇到一半时,江潜的动作突然僵住,他想到洛凡让老六转告的那句话。
已成功发动神临,前往灵幻之地。
当初他听老六转述这句话时,完全不知道什么是神临,也不知道灵幻之地是何处,因此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但现在和昆仑老祖之言合起来对照,似乎能隐隐扯上关联。
莫非神临就是某种时空转移之法?而灵幻之地就在天界?
江潜又想到萧溯曾说过,洪荒的时间出口并没有规律,从洪荒中离开,有可能回到过去,也有可能跑去未来。
但这件事假设要成立,最关键的问题还是洛凡究竟是谁?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以及他到底为什么会在未来的某天想让冥罗妖气附着于昆仑之上?
江潜想不通这些问题,也只能先丢在一边。
「前辈,您说的事情我也回答不出来。」
岩灵圣雀点了点头,昆仑老祖其实知道江潜回答不出来,他只是先让江潜心里有底。
「反正你只要知道这件事和你有关就好,所以自然得由你来驱散冥罗妖气。」
见到江潜仍疑惑不解,昆仑老祖又说道:「江潜,这次老夫问一个你必然能回答的问题,你要好好思考。」
「你上次见到老夫时,是从何处跨越的时空?又为什么会跨越时空?」
江潜心中一凛,他知道昆仑老祖会这样提问,必有深意。
他开始回想那时的情况,那是在进入遮天大墓之前,因为要满足进入大墓的三个条件,他想让围绕大墓入口的妖云化虚为实。
当时因为妖云太大片,他便借用归云仙翁的青蛊,想靠青蛊互相间的共生特性,一次释放大量虚实之力,当他一释放,眼前就景象幻变,来到洪荒中的昆仑。
想到此处,江潜突然打了个冷颤,他知道自己还遗漏了一个关键步骤。
经历过昆仑老祖将气运之源交给他一事后,这三年来,江潜一直存着一个想法,因为他身有气运之源,有昆仑老祖托付给他的任务,他才会跨越时空回到过去,看到昆仑在洪荒中的情况,得知妖云实为冥罗妖气,遮天大墓为昆仑老祖替自己盖的大墓。
现在经由昆仑老祖提问,江潜才想到并非如此。
他遗漏的那个步骤,是当时他发现自己仍摸不准妖云的特性,不知该如何化虚为实,便在瞬间冒出灵感,用冷昊天传他的逍遥升仙诀,将一颗自己的意识种子送入妖云之中。
是这颗意识种子让他回到过去,因为发生的太突然,让江潜一直没去细想这件事。
现在他才想到自己送出意识种子时的感受,冷颤正是由此而来。
在他重回现实之后,那颗意识种
子并没有收回,仍在妖云之中。
因为在他送出的那时,意识种子已和妖云融合。
为什么会融合?因为妖云之中,本就存有他的意识,他是透过自己的意识回到过去。
「不可能!为什么我的意识会在妖云之中?这毫无道理可言!」
听见江潜喃喃自语,昆仑老祖说道:「你终于想通了,江潜,这就是驱散冥罗妖气的关键,冥罗妖气本就是由你操控,只是那是未来的你,比现在的你强大太多,你必须操控自己的意识。」
江潜沉默不语,冷静下来后,以理性的口吻说道:「前辈,就算这是真的,未来的我再如何强大,也不可能强于前辈,前辈为何无法驱散冥罗妖气?」
昆仑老祖又叹了口气:「江潜,在你身上的种种因果,老夫也无法得知,先前老夫无法驱散冥罗妖气,是因为用错方法,现在再让老夫重新尝试,或许就会成功,但老夫已经死了,修为也烟消云散,所以这次只能由你来尝试。」
顿了一顿,昆仑老祖一字一句清楚说出当中的关键:「冥罗妖气本是充满死亡气息,不知为何,未来的你却让冥罗妖气转为生命气息,像是为了孕育出什么,而将其带往昆仑。」
江潜和昆仑老祖今日的对话,已充满太多他自己无法理解的内容,冥罗妖气怎可能为了孕育生命而存在?
即便是凡界的兽族,也是在妖云之下异变,并非真的从妖云中出现的生命。
江潜试着让自己在能够理解的事物上先保持思绪活络,无法理解之事只能先暂时搁置。
「那我要如何做,才能驱散冥罗妖气?」
尽管已知冥罗妖气是被江潜带来昆仑,昆仑老祖还是对江潜颇为欣赏,也不后悔自己为了挽救昆仑所做的努力。
「冥罗妖气毕竟不属于昆仑,也不属于老夫的大墓,你有气运之源,要将昆仑的气运唤出,藉由气运,让你现在的意识,强大到足以控制未来的意识。」
「昆仑的气运只会帮助现在的你,而不会帮助融合于冥罗妖气之中那未来的你,老夫传你一套操控气运的法门,这只是最初阶的法门,对你来说却还是太难,你现在一定无法完全学会,但只要能动用少许,再亮出身上的气运之源,应能得到气运的帮助。」
江潜点了点头,无法理解之事可以等日后再说,让昆仑的气运重现,始终是他现在最重要的目标。
无论是为了昆仑老祖、为了宁珂、或为了平息幻月一族和摩克的争端,他都要让气运重现。
不过江潜又想到一事,急忙说道:「前辈可是将气运之源藏在大墓最深处?现在不只要找到气运之源,还必须战胜妖梦仙君,妖梦仙君已找到气运之源,他想独吞。」
昆仑老祖将一缕意识留在岩灵圣雀身上,虽然数百年才出来走动一次,但对于昆仑和遮天大墓发生的一切都很清楚。
「那仙妖同体之人吗?放心,他抢不过你的,就算先被他找到气运之源,你也可以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