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 金魔真身
穆芊芊见状,九尾虚影瞬间出现,就要上去助江潜一臂之力。
江潜却大喊:「芊芊,你别出手!」
喊话的同时,江潜也打出风掣雷行,浮乱暴雷在贪婪飓风的催动下离体而出,和角多摩打出的斗气攻击正面冲撞。
这次正面对轰,江潜对斗气的威力又有了新一层的认知,斗气由于本就是用于战斗,并没有经过真气或灵气的转换过程,相同修为的斗气和真气灵气对撞,可以说有碾压般的优势。
像江潜已经用出自己最强招式,和角多摩随手一轰,连五五波都做不到,他被轰退了数十步,而角多摩只退了一两步。
江潜不禁想到,难怪之前关离会如此无敌,以关离融合地苍仙骨的战神之威打出斗气攻击,武圣都无法正面硬接。
他不想让穆芊芊帮忙的原因,是不想和角多摩搞到要分生死的程度,但此刻他更多一个想法是如果他也能打出斗气攻击会如何。
除了关离,他还看过苏奇以佛火形成的斗气,一举战胜两个武圣,当日江潜就有尝试过,李妙瑄从拿到龙凤呈祥的第一日起,便能召唤出凤凰虚影,渐渐也形成类似斗气的攻击,而他这么多年过去,龙形玉佩还是只有辅助之功,他始终无法形诸体外,达成类似降神或斗气的效果。
主要是在修练时并没对自己造成妨碍的龙力,每到江潜想要释放形诸体外的灵气攻击时,龙力都会抢着冲出,偏偏江潜的龙力仅能用来激发真龙杀气,并没有任何杀招,而他的龙力也不足以形成杀招。
这时江潜真的很想要一发斗气,便突然对着体内喊道:「泰坦大王,给我龙力!」
自称泰坦大王的石龙之魂平时和江潜河水不犯井水,就窝在江潜的丹田之中沉睡,不断消化江潜增长的龙力,江潜也不会打扰他,只有上次为了完成破极,才让泰坦大王吐出一口龙力给自己。
江潜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一定会是龙力优先冲出,那就让龙力的强度提高,而提高龙力只要跟泰坦大王开口就好。
泰坦大王听到江潜的喊声,也不管江潜要用龙力做什么,这是他们之前的约定,它便吐出一口龙力给江潜。
这是江潜第一次尝试用龙力出招,一样是一发风掣雷行,而浮乱暴雷和贪婪飓风离体后,突然变成一条雷龙和一条风龙,两条龙又彼此配合,朝着角多摩攻去。
打出这发攻击的江潜欣喜万分,这发是实实在在的斗气攻击,角多摩虽然熟悉斗气,却似没有太强力的招式,连续轰出四五招才化解掉江潜的雷龙和风龙。
江潜太过专注看自己的招式,直到雷龙和风龙消散,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斗气离体依然是能操控的,他却放着雷龙和风龙自行进攻,且斗气的性质虽然和灵气真气都不同,却更适合用无求道诀搜集再运用。
就这样江潜浪费掉生平第一发斗气攻击,他的眼力还是在,已判断出若刚刚自己有操控双龙,角多摩就算能破掉,也要元气大伤。
江潜暗中再次对体内喊道:「泰坦大王,再给我一口龙力。」
这次却迟迟等不到响应,过了片刻才传来石龙的声音:「你要这么多龙力干嘛?今天没龙力给你了,别再打扰本王休息。」
江潜不禁皱起眉头,你吃我的用我的,现在就一句没了?
不过刚刚那发风掣雷行的斗气攻击显然产生效果,角多摩破招之后,也迟迟没有再上来动手,似乎没想到江潜没催发灭世之火,还能打出这么强力的斗气杀招。
既然要不到龙力,江潜也是见好就收,淡淡的说道:「武忠,你本是人类,成为黑角武者也改变不了这件事,你会和武义联系,代表没放弃自己的人类身分,角族若真对境内动手,也只是自取灭亡而已,不要执迷不悟。」
角多摩冷哼一声:「我是角多摩,不是武忠,角族不对境内动手,难道放任境内用天之力再压制角族数千年吗?」
江潜其实在九元大陆遇到江婷之前,并不知道天之力和异族气运的真正关系,他对气运所知极少,还是许久以前从纪伏真口中听到,以及关离临终前简短提过,直到遇上江婷,才告诉他东方玄是希望他能重聚天之力来压制异族气运。
但那日江潜和江婷对话时间也很短暂,后来就遇到火魔。
江潜此时忍不住好奇反问:「如果天之力不再压制角族,那两族能和平相处吗?」
尽管江潜还不知道如何重聚天之力,但江婷既然说东方玄认定只有他能重聚,穆芊芊也说穆氏早就无人能像他一样让天之力显形,代表自己确实握有重聚天之力的钥匙,对江潜来说,若异族肯谈判,大家都能省了很多力气。
角多摩却没想到江潜会有此一问,愣了一下才大笑说道:「你凭什么代表境内之人说话?天之力素来只会落入野心家手中,一个穆氏王朝欺压了外族数千年,不只对角族,对所有境外之族都一样,不想再看到一个穆氏王朝,便要彻底消灭境内的野心家。」
江潜对角多摩越来越好奇,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欺压外族来形容境内和境外的关系,平时听到的都是对异族的陌生和恐惧,另外就是角多摩完全站在角族的立场讲话,这也让江潜没想到。
「如果角族或其他异族对境内动手,境内之人更会团结找回天之力,到时更没商量空间,且或许不是压制而已,而是对异族大量报复。」
江潜每一句发言都让角多摩一愣,他一直因为仅存的一点记忆而在人类和角族之间徘徊,直到进入九元大陆后,和境内各小队互相攻伐,才更认同自己的角族身分。
但无论是站在人类或角族的立场,都没听过类似江潜的发言,他根本没想过人类和角族会有互相妥协的可能,而若不妥协,确实有可能发生如江潜说的情况,角族和其他异族越想灭了人类,人类的反弹也会越激烈。
江潜见角多摩沉默不语,又继续说道:「你说你叫角多摩,认同自己是角族之人,江某便这样称呼你,角多摩,无论如何,现在角族气运也还没复苏,两族也没必要现在就结仇,你我更不用成为敌人。」
角多摩不想承认也得承认,江潜说的话句句在理,他们现在和境内小队对着干,都是认为终有一天两族会翻脸,但事实上就是还没到翻脸之时。
「即便人类和角族的关系如你所说,也和现在的情况没有关联,我欲杀你,是天灵之战的任务。」
江潜听到角多摩仍放话要杀自己,并没有特别的情绪反应,只是摇了摇头:「何必自欺欺人?天灵之战并没有杀江某的任务,一切都是选择而已。」
这话让角多魔再次浑身一震,却听江潜又继续说道:「每一件事情,长远的、或眼前的,都可以选择,就像你选择当角多摩,也和认不认弟弟不冲突,你觉得武义现在会不会不认你这个兄长?」
「无论是人类或角族,最怕的还不是选错,而是放弃思考如何选择,江某自然不能代表境内说话,但江某从未放弃思考各种可能性。」
角多摩这次沉思更久,江潜也没再讲话,让他自己想清楚。
「你得知了金魔背叛九魔之事,昭翠仙帝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你,若非九魔那边尚无发现金魔背叛的反应,昭翠仙帝早已亲自来杀你。」
江潜听了此言,无疑角多摩态度已经软化,便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无妨,心魔要来,便让她来吧,反正江某也不会束手待毙。」
角多摩却又是一愣:「你说什么?要杀你的是昭翠仙帝,不是心魔,九魔才是昭翠仙帝的心魔。」
江潜没直接回答角多摩的问题,而是反问:「你可有进过天元城?你来到九元大陆后去过多少地方?」
角多摩没想到江潜有此一问,思考片刻后才说道:「我没进过天元城,都是在外出任务,九魔多数势力我都去过。」
江潜点了点头,一字一句缓缓说道:「那你可见过九魔哪个势力有发生魔物侵扰人类的情况?」
角多摩皱起眉头,努力回想后终于放弃:「没有,我确实没看过魔物侵扰人类。」
江潜知道,角多摩愿意跟自己沟通,愿意思考,一些事就要让他自己去看破和想通。
「九魔才是昭翠仙帝的元素体,所以当然不会侵扰人类,发起争端、对人类和参赛者动手的都是天元城,现在你知道谁才是心魔了吗?」
角多摩眉头越皱越深,江潜发现,角多摩在不经意间,已将身上的三根黑角都没入体内,他这才知道原来角多摩的黑角是类似神兵的效果。
「但是,金魔背叛之事又怎么说?若你所言为真,九魔本为一体,应该不会发生背叛之事。」
江潜听了角多摩之言,也若有所思,片刻后才说道:「这件事我也觉得很奇怪,你和金魔一同作战,可知金魔有什么不寻常的状况?」
角多摩直觉的摇了摇头,但摇到一半,就像想到了什么事:「要说不寻常还真的有,金魔新凝聚出一个奇怪的真身,但我怎么看,都不觉得那像是金魔真身,反而像是锻造出来的身体。」
从和角多摩开始谈话,江潜就占据主导的地位,此时听到角多摩说金魔凝聚出新的真身,换他一愣,有点反应不过来。
「真身可以说凝聚就凝聚吗?且江某被金魔追杀半天,并没看过你说的真身。」
角多摩摇了摇头:「金魔追杀你是两个月前之事了,那时她只是用本体在追杀,听说当时她这真身一直在不稳定的状态,最近才用真身行动。」
江潜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试探性的问道:「金魔真身可是全身金属?大约二十尺高,头部像是一颗分离的金属圆球?」
角多摩确信江潜没看过金魔真身,却能精准形容金魔真身的样貌,为此他露出不解的神色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江潜一拍自己额头,胡混的金属身被金魔夺走了。
这老无赖成事不足,多半是以为自己在九元大陆无敌,便到处惹事,结果被金魔盯上。
这金属身能突破界面的限制,胡混才得以进入九元大陆,金魔有了金属身后,不需要消灭心魔,也能自行离开此界,难怪会选择背叛,多半是心魔对金魔开出什么好处。
不过就算猜到事情经过,江潜还是感到很头痛,他还没找到幻芯和雷魔,又多出一个大麻烦。
江潜也不确定胡混若金属身被夺,自己的意识会不会受到影响,若没影响还好,他只要设法夺回金属身,金魔就无法背叛,但若胡混的意识也被困住,他还需要设法营救老无赖。
「角多摩,帮江某一把如何?」
角多摩看了眼江潜,摇头苦笑说道:「即便我们不用现在成为敌人,也不代表我们立场相同……」
江潜打断了他,认真的说道:「帮我是互利,江某不要求你插手关于立场之事,你只要设法让我接近金魔,我会证明给你看他那真身只是我朋友的一具金属身,夺回金属身后,你自然就知道金魔无法背叛九魔,能让你看清谁是心魔。」
「你应该知道,天灵秘境才是昭翠仙帝的意志,帮助心魔是赢不下天灵之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