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红颜祸水
蒙哥马利脸色铁青，鹰隼般的眼睛盯着桑切斯：“黑水公司那边怎么样？”
桑切斯一激灵，忙把光幕打在另一面墙上：“每层楼都有炸弹，威力不大，但炸点太多，破坏面积很大，死亡11人，伤23人，现在总部只勉强能运行，很多部门被迫暂时外迁。”
藤原纪香道：“这绝对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他是不是带了个突击队来啊？”
桑切斯瞪了她一眼：“以总部大厦的安防能力，就算来一个营也打不进来。只能是内应所为，我已安排全面排查内鬼。”一面说着一面切换画面，“这是黑水公司爆炸前，对面咖啡馆的监控录像。”
画面上，身穿黑色西服的范·迪赛尔走进 waffle house 咖啡馆，点了一个鳕鱼汉堡，一杯咖啡，走到靠窗的位置，抬头看了一眼斜上方的摄像头，淡定坐下。巨大的爆炸声，咖啡馆里的客人抱头鼠窜，只有靠窗的范·迪赛尔镇定自若地喝着咖啡。响起警报声，范·迪赛尔一仰脖子喝光咖啡，抓起鳕鱼汉堡咬了一口，就地消失。
一直闷头不语的范·迪赛尔光头青筋暴起，一拍桌子吼道：“那不是我！”
桑切斯一转头，大耳环晃晃，斜着眼：“怎么证明不是你？”
范·迪赛尔暴怒：“死三八，你敢怀疑老子！”
桑切斯霍然站起，兰花指一伸：“说什么呢你，臭秃瓢！”
蒙哥马利森然道：“都坐下。”
两人怒目而视，气鼓鼓坐下，冯·曼施坦因缓缓道：“肯定不是范，那个时间，我和他在一起喝酒。”边说边抬手指着光幕，“你看那表情，明显就是张翰易容的。爆炸发生的时候所有人都逃了，就他和没事人一样。黑水公司的爆炸早了半个小时，应该是调虎离山，吸引注意力，主要目标还是雍鼎。”
桑切斯脖子一拧，不依不饶道：“哼，如果不是他杀了张翰的女人，怎么会惹出这么大麻烦！”
范·迪赛尔驴眼圆瞪：“你再说一遍！”
“你确实有些鲁莽，杀张翰就杀张翰，杀他的女人做什么，”皮尔斯拱火道，“你知不知道，他曾经因为梁朝炜杀了他一个丫鬟便不死不休，毁了天心镇，把他搞成了废人，还连累我们几十座军营挨炸。你看看现在，你刚抢了他的青鼎，他回手就夺了雍鼎，简直就是报仇不过夜。”
范·迪赛尔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张蚝忙打圆场道：“这事不能怪他，当时我在场，刚在无极镇挨了导弹，正好藤原纪香发来情报说附近有张翰的据点，我们只想蒙一下，没想到会杀了辛格公主，更没想到青鼎会在她身上。”
蒙哥马利问道：“辛格家族有什么反应？”
藤原纪香道：“辛格公主的情报是我提供的，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公主死了，这事瞒不住，张翰迟早会去说。”
“这件事要严格封锁消息，打死不认，”皮尔斯道，“我们要对抗的是几个东方城市，辛格一直保持中立，万一他们因此倒向东方就麻烦了。”
蒙哥马利屈指敲了敲桌子：“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回雍鼎，否则我们共祭会不仅收入锐减，还会丧失对整个幻界的掌控力。”
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半晌，冯·曼施坦因打破沉默道：“你们说，张翰会把雍鼎藏在哪里？”
张蚝皱眉道：“不好说，有可能在他身上，有可能就在无极镇，还有可能在新世界里。这小子诡计多端，比如青鼎，谁会想到他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辛格公主身上。”
范·迪赛尔粗着嗓门道：“别那么费劲了，我看直接派兵把无极镇灭了算了。”
桑切斯怼道：“军事行动需要证据，你有证据证明雍鼎在益州在无极镇吗？我们现在连这件事是不是张翰干的都无法证明。”
范·迪赛尔语塞：“你……”
桑切斯得理不饶人：“你什么你啊，猪脑子，说一千道一万，现在最关键的还是要找到张翰，或者抓他的软肋，逼他就范。”
看范·迪赛尔又要发作，张蚝接茬道：“找到他并不容易，他最擅长的就是隐藏，而且他还会逐日功，能易容，鬼点子层出不穷。”
藤原纪香道：“那就找他的软肋，据可靠情报，比利·盖茨的女儿安娜也是张翰的情人……”
蒙哥马利皱着眉头打断道：“动盖茨的女儿，共祭会保守派能善罢甘休？别再干这种下三滥的事了，区区地藏境小杂鱼，要干就光明正大干。”
皮尔斯问道：“青鼎能否替代雍鼎？”
张蚝答道：“肯定不能，祝先生曾经说过，九鼎九种功能，他给出过九个鼎的配方和介绍，青鼎的作用的封印食物和植物，其他鼎的功能拿到了才知道。”
皮尔斯好奇地问道：“封印食物和植物？”
张蚝解释道：“就是使幻界的食物能在副本和地球上食用，同样也能将地球上的食物封印，但只能在地球上操作。”
皮尔斯瞪大眼睛：“那岂不是也能创造出一种新的产业链？”
冯·曼施坦因冷冷道：“赚钱不是主要问题，以我们共祭会的实力，做什么都能赚钱，但晶片是控制天行者的手段和工具，其他鼎没法比。”
又一次冷场，皮尔斯问道：“下一个面世的鼎是什么？”
张蚝答道：“极有可能是兖鼎，兖鼎的祭炼配方是轩辕剑+霸王枪+明光铠，前两个肯定在张翰那里，明光铠不知道。”
冯·曼施坦因突然抬起头来：“我好像见过，昨天在狼界副本里，跟张翰在一起的女黑猿身上就穿了一件铠甲，我用极光烈攻击的时候，铠甲瞬间覆盖全身，胸甲中央有两个弧形凸起的发光圆护镜。”
张蚝兴奋叫道：“肯定是明光铠！那个女人在哪里？”
皮尔斯答道：“极有可能在野猪岛，张翰正在把那里建成基地，但那里的戒备和防御很厉害，李维斯都在那里吃过亏。”
藤原纪香好奇道：“不能直接攻进去吗？”
皮尔斯黯然道：“攻过了，岛上有最先进的导弹系统，损失了三艘浮艇，铩羽而归。”
冯·曼施坦因问道：“还有谁进去过？”
皮尔斯想了想：“除了李维斯，还有103特战营副营长梅根和弗兰卡。但问题是，登载舱在狼界无法使用，只有逐日功能进去。”
冯·曼施坦因有些丧气：“那就只能想办法引蛇出洞了。”
“不一定。”皮尔斯拿起监狱专用的白瓷制式茶杯，“可能还有别的办法。”
冯·曼施坦因问道：“什么办法？”
皮尔斯喝了一口茶：“曾经有一名士兵报告，他们在营地前面不远的森林追击一群郊狼的时候，狼群莫名其妙消失了。”
桑切斯晃着大耳环：“这能说明什么，狼界到处都有各种奇奇怪怪的事。”
皮尔斯放下茶杯：“可后来祝先生回来说，他在野猪岛见到了这群狼。”
-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在狼藉的床上，奥黛丽在男人的怀里翻了个身。
睡袍不知道在哪里，美丽的胴体满是男人的味道，天使般的脸上慵懒而满足。
从新世界出来，张哲翰没回波吉亚工作室，而是运起逐日功，直接拱到了她的床上，把熟睡中的天使足足虐了一个小时。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语言，只有渴望、贪婪和肆虐，山呼海啸，颤抖厮磨，相拥而眠，始终没说一句话。
晶莹剔透的脚伸下床沿，探索到精致的布拖鞋，奥黛丽悄悄起身下床，从地毯上捡起睡袍穿在身上，没去浴室，先去厨房。
十分钟后，卧室的茶几上摆上了一盘沙拉，两杯牛奶，两块三明治和两个煎鸡蛋，奥黛丽走到床边，在男人唇上吻了一下，伸出玉笋般的手指捏住他的鼻子，在他耳边呼唤，“起床啦，懒虫。”
突然被章鱼箍住，天使再次陷入魔爪，奥黛丽挣扎道：“先……起来……吃早餐……好不好……”
“不好。”八爪鱼收紧，可怜的天使放弃抵抗，像小面团一样任由揉搓。
嗅着天使醉人的体香，抚摸着白皙的藕臂，张哲翰突然想起杀祝先生缴获的物品中有不少女人饰品，于是在储物舱里摸索，摸到一个手镯，被布包裹着，取出塞到奥黛丽手里。
“那是什么？”奥黛丽两眼迷离，喃喃道。
“我也不知道。”话刚出口，脑海里猝不及防出现光幕提示：
【检测到秘籍类神佚物，正在读取……】
【《璧合术》正在学习……】
【《璧合术》正在进行基因融合……】
【《璧合术》学习完成，基因融合完成。】
张哲翰急忙缩手，低头一看，手里只剩下一只玉镯，包裹玉镯的布不见了。这才想起，那块布就是宁昶给他和宁妮的家传秘籍《璧合术》。
和宁妮折腾半天没学会，没想到和奥黛丽却莫名其妙学成功了。这可怎么好，怎么向宁妮交待啊。
奥黛丽还沉沦在愉悦之中，根本没在意发生了什么。
张哲翰点开技能栏，里面多了一项技能。
■ __
【名称：璧合术】
【类别：合击类】
【等级：1】
【技能：珠联璧合】
【消耗体力：50%】
【代价：800+】
【说明：悟自黄帝内经的掌法，非相爱之人不得其要。可于战斗状态下提升一个境界，有效时间3分钟。可升级。已融合。】
■ __
宁昶说过，璧合术必须在男女双修状态下学习，而且必须爱得足够深才行。怎么学怎么用，有什么效果，只有学了才知道。
现在至少作用大致清楚了，“于战斗状态下提升一个境界”，地藏境变天极境，天极境变诸天境，虽然有效时间只有3分钟，但已足够在逆境中翻盘，只是不知道是其中一人提境还是两人一起提，也不知道怎么运用触发。
硝烟散尽，两人肚子都咕咕叫，张哲翰只好先把误学秘籍的事放下，下床吃饭。
“奥黛丽！奥黛丽！我爱你！”窗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叫声。
张哲翰走到窗边，从窗帘的缝隙往下看，楼下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白人男子，棕发碧眼，绿色西服，手里举着一束玫瑰花。
这不是那个在夏威夷决斗输了的家伙吗？张哲翰想起来了，叫沃什么伯恩。
四周的公寓没人探头，路上赶着去上班的人也无人驻足，人们似乎早已见怪不怪。
“吃饭吧。”奥黛丽在沙发上坐下，拿起三明治抹奶油。
“你就不烦吗？”张哲翰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接过三明治。
“烦有什么办法，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这哥们不讲信用啊。”
“嗯？”
“在夏威夷，他找我决斗，我记得当时的约定是‘失败者将不得再纠缠奥黛丽·赫本女士’，他怎么输了还来。”
奥黛丽花枝乱颤：“哈哈，还有这事。”
张哲翰摇头叹道：“唉，红颜真是祸水。”
“你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好吧。”
张哲翰随口问道：“这家伙什么人啊？”
奥黛丽反问道：“都决斗了，你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张哲翰想了想：“唔……叫什么沃什伯恩，对了，沃什伯恩·迪赛尔。”
“你看看他的姓。”
“迪赛尔。”
奥黛丽点头道：“他的父亲就是范·迪赛尔，莱克星顿装备制造公司总裁。”
“啊！”张哲翰脸色一变。
奥黛丽觉察到他的变化：“怎么了？”
“没，没什么，”张哲翰掩饰道，“没想到他居然还是个富二代公子哥。”
“诶，他的父母不是在富兰克林的酒会上见过嘛，你还和他母亲聊了半天。”
张哲翰突然想到龚丽，她说过如果祝先生死了她会感受到，祝融共工本是夫妻一体，不知道祝先生的死对她有什么影响。
范·迪赛尔府邸并不难找，同样坐落于莱克星顿最着名的富人区梅迪纳街区，和富兰克林、盖茨的豪宅正好在三角形的三个角。
“波吉亚教授，迪赛尔先生不在家。”佣人认得酒鬼画家，很礼貌地躬身道。
主人不在，单独找人家的太太似乎不妥，但张哲翰还是问道：“夫人在吗？”
佣人不以为意，答道：“夫人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21级阴遁让张哲翰感受到了布道者畅行三界的畅快，瞬息之间便从人界穿到了狼界，站在啁啾峡谷间的林间小路上。
就是在这条路上，他带着柳依依逃离洛可的追击，龚丽骑着恐颌猪悠悠而来，我见犹怜，楚楚可人。
“当！当！”“锵~~”
背后传来两声剧烈的金属撞击声，声波荡漾，张哲翰一惊，急忙闪身隐入路边岩石，探出半个头。
枯水的鹅卵石荒滩上，祁清扬手持古锭刀，衣袂飘飘的背影像极了游侠。
他的对面站着三个人，后面两人穿着黑色作战服，痛苦地捂着耳朵。前面为首一人手持一柄十字剑，穿着土布褂子和大头短裤，看上去像春秋战国时期的田间农民，西洋剑和农装配在一起显得很滑稽。
黑水公司103特战营营长，洛可·希佛帝。
“你又来干什么？”祁清扬喝道。
“别误会别误会，我只是来问问，张翰在不在这里。”
“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
“我也是奉命行事……”
祁清扬长刀一抖：“滚！”
三人一步步后退，倒退着走了几十米，转身疾掠，溜得比兔子还快。
祁清扬收起古锭刀，往峡谷口走来，“谁！”
“大师兄！”张哲翰从岩石后探出半个身体。
“你还真在这里，他们为什么找你？”祁清扬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
张哲翰屁颠屁颠跟上，“蒙哥马利发布了追杀令……”
祁清扬停住脚步：“为啥？”
张哲翰面带委屈：“也没什么，我不过是抢了度牒和雍鼎。”
“啊！”祁清扬惊道，“还没什么？！”
张哲翰取出度牒，讨好道：“大师兄，这个给你吧。”
祁清扬看了一眼，继续往前走：“不要，师父都不去，我怎么会去。”
没想到别人打破头争抢的东西在这师徒俩面前一钱不值，张哲翰悻悻收起度牒道：“龚丽在吗？”
“在，不过……”
“怎么了？”
“你自己去看吧。”
峡谷口站着两名全副武装的战士，张哲翰走过时，其中一人叫道：“师姑父好！”
张哲翰一看，是“红楼梦”，在蟒蛇洞里见过，转头问另一名战士：“你是西游记？”
战士立正道：“报告师姑父，我是聊斋！”
张哲翰跟上祁清扬，舔道：“大师兄可真有文化。”
祁清扬淡淡道：“小说名而已，基因智能一列一满屏。”
哓哓部落在啁啾峡谷中部谷底的一片树林里，一半是馒头形石屋，一半是栅栏圈起来的军营，里面有十几栋石木搭建的营房。
阳光透过巨木的枝叶，细碎的光影撒在地上，不时有古猿和士兵走过。
祁清扬去了石屋区，张哲翰独自一人进了军营，走到中央一栋独立的木屋前，敲了敲门，没人答应，推门进屋。
“不是让你们别进来别进来，有什么话都在门外说吗？”
龚丽盘腿坐在矮桌前，背对着门，依旧穿着棕色波西米亚长裙，娇小玲珑。
“是我。”张哲翰答道，抬腿往里走。
“张翰？”龚丽身躯一颤，“你出去，别进来！”
“祝融被我杀了。”张哲翰停住脚步。
“我知道，我知道……”龚丽削肩颤抖着，声音带着哽咽。
张哲翰奇道：“你不是一直想杀他吗？怎么伤心了？”
感觉有些异样，纵身一掠，在矮桌对面坐下，吃了一惊。
“你，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