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云想衣裳花想容
宫廷之变，落下了帷幕。
皇城境内，无数人议论纷纷，流言四起。
皇宫内的战斗太恐怖了，几乎用惊天动地来形容都不为过。
大部分不了解内情的百姓们，都传出来了各种谣言，更有些人脑海中想起了昨日誉王、鎏王被斩杀的一幕。
大家都开始猜测，可能是秦帝害死了数十万慕家军，导致上天发怒，降下神罚。
一时之间，百姓们心底都对当今秦帝产生了不满的情绪。
就这样，过去了三日。
这一日，朝廷在皇城内外贴满了告示。
皇城内，无数人都汇聚在各大告示前。
当他们发现告示上竟然是罪己诏后，整个皇城都轰动了。
大秦开国五百载，从未有在位帝王下过罪己诏。
姬川是第一位秦帝。
但阅览罪己诏的众人，越看越不对劲，因为他们发现告示上提到下罪己诏的不只是现任秦帝姬川，还有个姬无命。
“紫龙剑帝姬无命？天哪，这不是我大秦帝国的开国皇帝吗？”
“什么？开国帝君姬无命竟活到现在，而且居然也下了罪己诏！”
人群一片哗然，议论纷纷，个个觉得不可思议。
“你们看最后面……”
忽地，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引得众人目光聚焦在告示最后。
上面写着：“慕枫替天行道，剑斩罪帝姬川与姬无命，结束了两位帝君罪恶的一生。”
静！
偌大的人群，仿若按下了停止键，瞬间安静了下来。
但在短暂的安静后，便是甚嚣尘上的喧哗。
“慕枫？那位前几天被满城通缉的那个慕枫？他居然杀了秦帝与秦太祖？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吧！”
“也就是说，三日前的皇宫上空的动静，与这慕枫有莫大的关系，此人莫非是下凡的仙人不成？”
“……”
众人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道少年身影。
他们永远都忘不掉，那日少年剑斩誉王、鎏王的慷慨激昂。
恍惚间，他们耳边犹还回荡着少年斩下双王头颅后发出的呐喊：
“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他秦帝无道，那我慕枫便以手中之剑斩出一条大道出来。”
现在，那个少年，他真的做到。
铿！
忽地，皇宫内，一道清越的剑鸣之音冲霄而起，无数人目光皆是被吸引。
随后他们骇然地看见，在皇宫上空，层层白云迅速凝聚涌动，化作了一柄栩栩如生的百丈云剑。
“这异象……难道是剑之势？有人悟出剑之势了！”
武府内，燕归玦一溜烟跑了出来，死死盯着上空的云剑。
他发现那云剑下方正是皇宫，道：“那个方向是皇宫，难道说……”
好似想到什么，燕归玦眼眸大亮，凌空而起，朝着皇宫掠去。
“哈哈，圣子顺利悟出剑之势了，这等天资真是羡煞老夫啊！”
守在国库门外的顾浩歌，抬头看着上空的云剑，哈哈大笑道。
“走！我们进去看看！”宋玉龙迫不及待地冲入国库内。
顾浩歌、曲文渊相视一眼，不由得摇摇头，同样跟了上去。
国库深处。
慕枫长身而立，他缓缓睁开双眸，眼眸竟射出两抹剑光。
嗖嗖嗖！
倒插在慕枫脚下的七剑，纷纷亮起剑芒，悬空而起，环绕在慕枫周身旋转。
“好神奇，这就是剑之势吗？”
慕枫右手伸出，距离他最近的宝剑轻盈地将剑柄落在他的掌心，极具灵性。
掌握了剑势之后，无论是御剑数量还是威力，都有着质一般的蜕变。
这时脚步声传来，慕枫抬头看去，看见顾浩歌三人快步走来，嘴角不由得露出笑容。
“三位夫子，过去多久了？”慕枫询问道。
“三天！”顾浩歌答道，上下不停打量着慕枫，好似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这么久？”
慕枫大吃一惊，他可是跟花无情约定当晚在揽月阁见面的，现在他彻底失约了。
想起花无情生气的样子，慕枫不寒而栗地哆嗦了下，脸色都白了几分。
“我得去教坊司了！”
说着，慕枫就转头离开，跑得贼快。
“圣子，教坊司白天是不开放的！”
曲文渊连忙大声提醒，可惜，慕枫跑得太快，根本没听到曲文渊的提醒。
顾浩歌、宋玉龙唰的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曲文渊。
曲文渊抬头望天，心虚地吹了声口哨，道：“我也是听白启文说的，老夫坦坦荡荡，从来不去那等烟花之地。”
“哦！原来如此，回去得让白启文罚抄经书十遍！”顾浩歌点头道。
宋玉龙吹胡子瞪眼道：“一看白启文就是个惯犯，十遍怎么够？罚他抄写五十遍，还得跪着抄。”
曲文渊轻轻捂脸，心中为白启文默哀了几秒。
“慕小友，你这么匆忙是要去哪儿啊？”
刚跑出国库，慕枫就遇到燕归玦，只是不等燕归玦说完，慕枫已经与他错身而过，跑远了。
我被无视了！
燕归玦僵立在原地，然后看见顾浩歌三位大儒也跑了出来。
“燕府主！”
三位大儒拱手行礼道。
“三位夫子！”
燕归玦回礼，沉吟问道：“方才我感知到皇宫内，有人悟出了剑之势，不知可是慕枫小友？”
“是的，圣子刚悟出了剑之势！”曲文渊笑呵呵地道。
燕归玦轻吸了一口凉气，纵然他心中有所猜测，但乍一听这一事实，还是大受震惊。
那可是剑势啊！
纵然是天地榜上的天才，能悟出势的也是凤毛麟角的，更不用说是以杀伐着称的剑势了。
……
一炷香后。
慕枫站在大门紧闭的教坊司门前，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他跑得太急，忘了教坊司晚上才开门。
咯吱！
忽地，教坊司大门打开，走出一名姿色不错的宫裙女子。
慕枫认得这宫裙女子，当时主持过文武双关，他记得此女叫红鸾。
“慕公子，我家娘子有请，请随我来！”红鸾欠身一礼。
“有劳红鸾姑娘了！”慕枫拱手，跟上红鸾。
进入教坊司后，慕枫发现整个教坊司都安静的可怕，与夜晚的时候，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很快，红鸾带着慕枫进入揽月阁二楼花房。
当慕枫踏入花房外的花园后，看见一袭红衣背对他立于百花丛中，细嗅蔷薇。
仅仅是一袭背影，便有一种绝世独立的美感。
慕枫眼中闪过惊艳之色。
这已经不是慕枫第一次见花无情，但每次见花无情，都能给他带来初次见面般的惊艳。
仿佛这个女人无论看多少次，都不会腻。
她的身上有着独特而多变的美，每次去看她，都能看见不同以往的新的美。
慕枫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首诗，感慨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蓦地，背对的那袭红衣停止了动作，回眸看向慕枫。
不知是否是错觉，方才红衣回眸的瞬间，露出了一丝极浅的笑容，但转瞬即逝，恢复了清冷……